兜售禁藥……學生……怪物血肉……
這一刻，一個個線索在王燼的腦海之中串聯起來，他似乎把握住了什么聯系。
“那幾個在高考中使用禁藥的學生，你有沒有時刻監察著他們？”
王燼忽然看向常琛。
“前段時間一直在暗中監控那幾個學生。”
常琛點頭道：“只不過在觀察了他們幾天之后，發現他們沒有什么異常，我們的人就撤了回來。”
如此大規模的禁藥使用現象出現，連省指揮使江峰都被驚動，在江峰的命令之下，他們自然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在最初的幾天，也在派人暗中觀察那幾十個服用禁藥的學生。
但那服用禁藥的學生實在數量有些多，再加上他們緝捕司的人手本就不足，在暗中監視了那幾十名學生幾天之后，沒有發現他們有什么異常，便將人手全部撤了回來。
王燼微微點頭，沉吟片刻之后，道：“派人出去調查一下，這段時間城內，有沒有散戶大批量地在生鮮市場購買過生肉。”
盡管還不知道那身懷惡意的精神念師，潛藏在元城市，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那神秘的精神念師，潛藏在元城市，暗中恐怕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活動。
元城市之中，類似這張二狗的人，恐怕已經不在少數。
這樣的人，藏身在元城市的暗處，簡直就是一顆顆定時炸彈一樣。
萬一再如同方才的張二狗那般，突然間炸碎成無數詭異血肉，迅速擴散。
恐怕整個元城市，立刻就會陷入到可怕的境地。
常琛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王燼這般命令之下隱藏著的猜測，面色越發白了一些，看了一眼腳下滿地的血跡，轉身出了房間，吩咐屬下開始行動。
“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去審訊一下其余那幾個藥販子，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張二狗在被抓進緝捕司之前做過什么？”
王燼又對屋中剩余的那幾個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神色的緝捕司人員吩咐道。
張二狗身上所突然發生的這般異變，究竟是從何而來，這是必須要調查清楚的事情。
經歷過先前那般驚悚的事件過后，屋中剩余的幾名緝捕司人員對王燼都已經是心悅誠服，此時對王燼的命令沒有任何的異議，連連點頭應下。
出于謹慎，王燼沒有讓緝捕司的這幾人單獨審訊那幾個藥販子，而是跟著他們一同前往。
畢竟，有那張二狗的前車之鑒在前，鬼知道那幾個藥販子會不會也突然炸開，變成那滿地的詭異血肉？
……
“鯉魚鯉魚，新鮮的大鯉魚啊，今天剛剛抓上來的，又大又新鮮，快來看看嘍！”
“羊肉羊肉，新鮮羊肉，價格便宜了啊！”
“小伙子眼光不錯，這是今天早上現宰的牛肉，看這血絲，還新鮮著呢，來幾斤？”
一座篷布搭蓋的菜市場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熱鬧非凡。
肉腥味、魚腥味、泥土的味道，在這菜市場上混合，小販子們踩在滿地的泥濘之中，賣力地吆喝著。
“小羅，又來買肉啊？”
一個售賣豬肉的攤販前，賣豬肉的老伯熱情地向面前一人打著招呼。
“是啊，家里的狗吃的太多了。”
站在攤販前的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女生，消瘦而纖長，臉上有些蒼白，好像生了什么大病一樣，嘴唇很淡，此時正笑著和面前的老伯解釋。
“呵呵，你家的狗也真是夠能吃的，動不動就十幾斤肉地吃，這么吃下去，早晚不得把你錢包吃空了啊？”
老伯笑呵呵地打趣一句，拿起屠刀：“這次要幾斤？”
“先再來二十斤吧。”
名叫小羅的女生看了一眼攤前掛著的一條條豬肉，喉嚨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指著其中最大的一塊：“就要這塊吧，給我稱一下。”
“好嘞。”
……
名叫小羅的女生提著大塊的豬肉離開之后，那開豬肉攤的老伯正哼著小曲，等待著下一位顧客上門。
這時，吵鬧集市的另一端，卻有幾個帶著鴨舌帽的人正快步朝豬肉攤這邊走來。
“幾位要買肉嗎？這都是新鮮現宰的，正宗大肥豬。”
豬肉攤老伯看著快步走近自己攤位的幾人，個個都帶著鴨舌帽，將半邊臉龐給遮蓋住，看不清楚長相。
這幅打扮，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不過，這并不妨礙老伯吆喝自己的生意，對幾人殷勤吆喝道。
“老伯，我們不買肉，跟你打聽一個人。”
一人左右觀望了一下，然后隔著攤位，探身對老伯低聲問道：“老伯，剛才在你攤位上買肉的那個女生，家住在這附近嗎？”
“你們是什么人？沒事隨便打聽別人干什么？”
老伯一聽就警覺起來，警惕地看著面前幾人：“我勸你們趕緊走，不然的話，我要報官了！”
“老伯，你誤會了。”
那問話的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證件，遞給老伯看：“我們是緝捕司的人，不是什么壞人。”
老伯瞪了幾人一眼，接過證件翻看，果然是緝捕司的證件，眼中警惕減弱幾分，將證件遞還：“緝捕司的人？你們打聽小羅做什么？她犯什么事了嗎？”
“沒有，只不過是例行調查社會背景而已。”
那人搖搖頭：“小羅就住在附近的小區嗎？她最近有沒有表現出來什么異常？”
“小羅就住在附近的小區，平日和鄰里鄰居的關系都很好，每天來買菜的時候和我們這些小商販也都熱情地打招呼，是個相當和善的人。”
得知面前幾人是緝捕司的人之后，老伯不再像方才那般警惕，如實回答：“異常的話……沒有什么異常啊，小羅一直是個挺好的年輕人，硬要說異常的話……”
老伯摸著下巴，想了片刻，方才一拍拳頭：“對，小羅最近說是養了一頭大狗，每天都來我這里買肉，一買少則十幾斤，多則幾十斤，這不，剛剛還買了十五斤豬肉回去，我這兩天一直在納悶，這小羅究竟是養了什么狗，竟然這么能吃……”
那人聞言，和身后的幾名同伙對視一眼，又問道：“老伯，你方不方便告訴我們那小羅住在哪里？”
“就住在前面，往前走一條街左拐那個陽光小區，小羅跟我提過一次，好像就住在15棟4單元。”
老伯給幾人指了一下。
“多謝老伯。”
自稱是緝捕司人員的幾人朝老伯道謝一聲，按了按頭上的鴨舌帽，快步按照老伯的指路，朝著那小區走去。
“小羅這孩子究竟惹什么事了？”
望著那幾人快步離開的背影，豬肉攤老伯自語一聲，眼神中有些擔憂。
“這兩天城里一直不太平啊……聽說附近總是有人失蹤，小羅這是又惹上什么事了……”
豬肉攤老伯嘆息一聲，又開始忙碌自己的事了。
……
狹小的樓道之中，緝捕司的眾人一路來到這里，敲響了房門。
有些臟舊、上面貼著各類小廣告的房門打開，一個有些瘦削的女子走出來，看著樓道中的眾人，臉上帶著警惕：“你們是誰？有什么事嗎？”
“我們是緝捕司的。”
為首的那人掏出證件，在那女子面前展示了一下。
那女子面色變了一瞬間，而后迅速恢復正常：“緝捕司的？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能不能進去說？”
女子猶豫了一下，側身讓開一條路：“請進。”
幾人魚貫進入房間，看見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大包還未化開冰碴的豬肉。
有幾塊被咬的殘缺不全的豬肉上面，還帶著幾個牙齒印。
進入房間的幾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房間之中很陰暗，明明是大白天，然而仍舊拉著窗簾。
客廳之外的幾間房間屋門都緊閉著，不留一絲縫隙。
“現在可以說是什么事了嗎？”
小羅看著面前這幾個帶著鴨舌帽的幾人。
“羅小姐，我們調查發現，你最近這幾天，頻繁在各大生鮮市場購買大量生肉，不知道你購買生肉是有什么用？”
一人正色問道。
“你們調查我？”
小羅的臉上浮現一抹慍色：“你們憑什么調查我？難道我買些肉都需要先向緝捕司匯報嗎？”
“您先別生氣，只是最近上面有命令，需要嚴格控制生鮮流通，我們也只是……”
開口那人好聲好氣地試圖解釋，他身后幾人散開，其中一人小步靠近一間緊閉的房間，作勢欲推。
小羅面色猛地一變，朝著他大吼了一聲：“你在干什么？不要亂動我的房間！”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那原本緊閉的房間已經被那人推開。
房間門打開的剎那，一股刺鼻至極的血腥、腐臭氣息鋪面而來。
房間之中，橫七豎八地倒著四五具人類的尸體。
每一具尸體都殘缺不全，像是被某種野獸啃食過，身上血肉所剩無幾，露出白森森的骨架。
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那一具具骨架上殘余的少數血肉已經腐爛發臭，上面有著蒼蠅嗡嗡環繞。
客廳中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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