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

    厲雨妃帶著愁容從一家理療館里出來,這些時間她拜訪了不少名醫,有名望的、土方靈驗的,但都沒有一個能治療杜邵衡。

    有幾個老師傅,甚至沒聽明白他患病情況,只一個勁地說去大醫院看了再來。

    但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緒坐上車,她拿出一只馬克筆,在筆記本上將一行地址劃掉,“去下一個。”

    前方的秘書小聲提醒,“厲總,今天還有個應酬。”

    “那回公司吧。”

    “是。”

    厲雨妃靠著閉目養神。

    秘書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厲總,我們幾乎要把京城的醫生都找了個遍,您看您這么忙這種事是不是交給其他人做?不然您也挺累的,每天公司和家里都需要您操心,還要親自來拜訪這些人。”

    倒不是秘書對這些老中醫有偏見,而是很多老中醫年事已高,他們聽不清人說話,也不懂現在醫學,幾乎等于浪費時間。

    而一些年輕的中醫,年輕氣盛又相信大醫院的診斷,明明沒有金剛鉆卻總覺得自己能攬瓷器活,這一來二去,很耗費厲雨妃的心神。

    厲雨妃并未睜眼,“再試試。”

    秘書嘆氣,不再開口。

    幾個路口后,厲雨妃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路,正好是她走神撞上容凌的那條路。

    算算時間,過去有段日子了,那少年倒沒再找她。

    這樣也挺好,給她省了麻煩。

    畢竟,他之后若來找她要錢的話,她會直接把他送上法庭。

    ......

    晚上八點。

    聽雨軒私人會所內金碧輝煌,這是京城最有名望的私人會所。

    就連播放的樂曲,使用的熏香,都來源于大師獨家制作。

    包廂里。

    觥籌交錯。

    厲雨妃握著酒杯,耳畔,充滿一片嘈雜聲。

    她抬眸,望著眼前幾個漲紅了臉的男子,他們手中捏著酒杯,高談論闊,漸漸的,話題竟然引到了她的身上。

    厲雨妃最討厭和這幫人談生意。

    從開始到現在,根本沒有個正題。

    褐紅色的實木門被人從里面推開,厲雨妃微醺地離開包間,走向洗手間,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

    今天她要談的項目很大,來的人名頭都不小,男人們一聊高興了就容易喝多,她應酬一向是能不沾酒就不沾,今天實在沒辦法只能喝些。

    但談項目就必須要隨時保持清醒,她有些醉意后就找了借口,趁著間隙出來緩緩。

    等到差不多清醒一些,厲雨妃拿出手機給家里打去電話,囑咐君君不用等之后從洗手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