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聽了,心里安定了幾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厲雨妃將他輕輕抱在懷里。
運送機上,沒有能躺的地方,她便讓他躺在她的懷里。
如此,他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
兩天后——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杜邵衡牽著君君的手,沖到病房門口,將門推開。
病房里。
容凌躺在床上,厲雨妃則坐在床邊,安靜地削蘋果。
杜邵衡:“妃......”
厲雨妃抬眸,看向杜邵衡,有些驚訝:“邵衡?”
“媽媽!”
君君撲進厲雨妃的懷里。
厲雨妃本能地將他接了個滿懷,將他摟住。
她能感受到,君君微微發抖的身體,她能夠感覺得到,君君心有余悸的樣子。
郵輪出事的第一時間,新聞播送之后,杜邵衡就瘋了似的打海事局電話,詢問救援情況。
他聽說郵輪遭遇了劫持,還遇上了颶風,海事局只通報說,船上有三十幾名乘客遇難,事故具體還在調查當中,遇難乘客的名單,并沒有詳細披露。
杜邵衡已經兩整夜沒有睡過好覺,生怕醒來一睜眼,收到什么噩耗。
早上,他收到消息,厲雨妃已經安全回國,并且轉到了京城的醫院,因此,他接上君君,立刻朝著醫院趕了過來。
彼時——
容凌剛轉到病房。
飛機在海市落地之后,容凌在當地醫院接受了搶救,之后,確定人沒有大礙之后,才專車轉回京城。
厲雨妃傷得并不重,除了一些皮外傷,最多就是感了一些風寒。
杜邵衡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受傷了嗎?”
厲雨妃搖了搖頭:“我沒受什么傷。”
杜邵衡又看向容凌。
他躺在床上,仍舊閉著眼睛。
厲雨妃道:“他先是中了槍,傷口感染,不過現在也脫離生命危險了。”
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不是我,他不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君君皺了皺眉:“槍傷?!”
厲雨妃:“嗯。”
杜邵衡:“我看到新聞說,郵輪遭遇了劫持,歹徒殺害了多名乘客,棄船而逃,之后,郵輪遭遇海上颶風,雖然緊急避險,但......仍舊損失慘重。”
厲雨妃道:“暫時不想回憶那些事。”
即便已經事發幾天,但厲雨妃不愿意去回想具體事發經過了,該配合做的筆錄,她都已經做完了,回想起來,只有恐懼。
她很少懼怕什么東西。
但郵輪上的遭遇,還是讓她的心理受了不小的創傷,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杜邵衡:“你們怎么才回京?”
厲雨妃道:“我們流落到奧德邦島,那里發生戰亂,我們是通過大使館撤僑回國的。”
杜邵衡擰了擰眉,還想問什么,厲雨妃打斷他:“邵衡,別問了。容凌傷勢很重,他需要靜養。”
說完,她站起身,拉住杜邵衡的胳膊,走到病房外。
君君站在原地,看向容凌,眼神微微閃爍。
是這個男人保護了媽媽......
他看到厲雨妃削到一半的蘋果,主動拿了起來,將蘋果皮小心翼翼地削得干干凈凈。
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