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公子威武 > 第0463章 化妝夜魚人
  趙玉林提議中樞院專門召開一次會議商討兩浙事務。

  孟珙和余街均無異議。

  隔日,國主趙飛燕召集中樞院,臺鑒堂和草堂書院的三位老教授一起商討兩浙事宜。

  趙玉林首先發言:他說兩浙眼下已經形成事實上的國中之國,這是任何一個大國所不允許的,拖久了會給那些有裂土稱王之心的宵小之徒豎起榜樣,必須將兩浙的問題迅速解決掉。

  曹友聞剛從建康府回來,對江東的情況非常熟悉,他說眼下咱們神威軍的步軍和水師已經完全包圍了兩浙,要打,絕對是壓倒性的勝利。

  但他還是不主張立即付諸武力,他認為朝廷應該像當年臨安策反咱新宋官員一樣,向兩浙的官員發出勸降信,奉勸他們認清形勢,主動回到新宋治下。

  都察院華岳跟著發言,認為史賊在前朝為官也好,還是他獨自施政兩浙時期都做過不少害人害己的禍事,此賊和偽帝趙炳為了爭權奪利在臨安城里大打出手,以致生靈涂炭,不少無辜百姓死傷就是一大罪,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中樞院談啥合并回歸事宜。

  眼下咱們神威軍實力強大,威勢正盛,根本就不用和史賊談任何條件。甚至中樞院應當對兩浙行割據的官員進行徹底清算。

  華岳講到這里,諸公的思路便打開了,會場里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起來。

  華岳所說的史賊,就是過去臨安朝廷的史相史兒子。此賊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柄可謂好事不做,壞事做盡,多數臨安來的官員都是明明白白。

  杜凡接著發言說:這是改朝換代,咱們督促他們回到新宋治下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能讓他們無限期割據下去,否則還真如趙指揮使講的會成為事實上的國中之國。

  然而,要是咱們中樞院不給臨安前朝的官員以保命的承諾,他擔心兩浙很難接受朝廷的無條件投降。

  若是朝廷再大兵壓境,必然激化矛盾導致兵戎相見。

  這時,草堂書院的特級教授喬行健發言了,這位老先生可是在臨安朝廷做過宰輔的。

  老先生認為中樞院作出啥決定都不為過,改朝換代嘛,總要掉些腦袋的。但考慮到臨安和成都都是同一個天下,同屬一家,能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的好。

  他贊同曹友聞的意見,認為成都也可以向臨安的官員發出勸降、歸順的號令,朝廷可以授權兩浙周邊的步軍和水師隨時接受兩浙歸順官員和軍隊的邀請進駐州縣,迫使頑固分子認清形勢,主動放棄分裂自治的幻想。

  喬閣老的話音剛落下,余街便開口了,他完全贊同喬閣老的主張,必須派出軍隊威脅兩浙,否則這些人會繼續做著井底之蛙的青天白日大夢。

  趙玉林點點頭,提議公事房將諸公的意思整理一下,形成中樞院對兩浙的公開詔令,待諸公審議后在《成都旬報》上公告,敦促兩浙自行拆去割據政權。

  趙飛燕迅速將自己手里的記錄交給順直娣,小女子立即帶著兩個書記官忙碌去了。

  曹友聞笑呵呵的問:今日諸公齊聚廟堂商議國之大事,飛燕國主就不賞口飯吃以示褒獎?

  趙飛燕馬上笑盈盈的說曹國主又在逗小女子開森啦,早就安排下了,諸公請去后堂用膳。近日溫江縣疏浚楊柳河抓了不少新鮮鯽魚送來,咱們正好嘗個鮮。

  諸公大悅,招呼著一齊朝后堂的小廳走去。桌子上,每個座位前放著的都是一條半斤大小的藿香鯽魚。

  趙玉林覺得奇了,央金拉他坐下小聲問傻啦吧唧的干啥?哥兒帶本宮吃過的吶,師傅都說就是這個大小的鯽魚肉質才鮮嫩耶。

  呵呵,呵呵,原來是她的主意。

  趙飛燕已經在招呼諸公用膳了,吃魚就是要趁熱才能吃出個鮮味兒吶。小女人不管左右了,拿起筷子叫開吃。

  次日,《成都旬報》刊登了新宋中樞院斥令兩浙立即取消自治政權,接受成都中樞院節制的詔書,授權江西路、福建路和江蘇路守備隨時進駐兩浙,下令南海編隊常態化巡邏杭州灣。

  趙飛燕召集范鐘、杜凡,孟珙和余街等臨安過來的重臣分工,寫信勸降兩浙官員,鼓勵兩浙的地方官員直接舉旗接受成都中書院號令。

  禮部將報紙的宣傳作用發揮以來,接連三天在報紙上連篇刊載要求兩浙回歸的文章。草堂書院的特級教授喬行健親自撰文,歷數兩浙小朝廷誤國害民的勾當,奉勸史兒子認清形勢,順應潮流歸降。

  喬行健都沒有用歸順二字,而是用歸降,奉勸史兒子那一幫子打小算盤的家伙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盡早歸降,足見喬閣老看的明白。兩浙的割據勢力已經沒有本錢和新宋叫板,還在那里死撐干啥?

  趙玉林非常贊賞中樞院的這一波運作,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報紙吶,央金悄悄進來“哇”的一聲大叫把他嚇得可不輕,這丫夸張的拍著胸脯說:“笑死寶寶了,妹子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央金上去揪住他的耳朵扯了一把吼道:“謀你個頭啊,本宮敢嗎?就怕還沒下手,左右的女人都把本宮給吃了吶。”

  趙玉林嘿嘿、嘿嘿的笑了,給她說新近收回那么多土地,吏部和戶部應當好生謀劃一下各路的調整和官吏職位設置了,他一邊說一邊坐下去繼續半躺著讀報。

  央金笑嘻嘻的說還要他啰嗦,真是個老頭子,已經在做了。她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后院的穩定,將呼蘭接回來吧。

  趙玉林不理,說她窮吃蘿卜瞎操心,沒見呼蘭正忙著嘛。

  央金吩咐侍女換了新茶后說都是女人吶,呼蘭年紀輕輕的一個人跑去導江縣守著起街,明白人一眼就看出她這是在賭氣啦,不去接回來別人還以為咱家的女人爭風吃醋,姐妹不睦啦。

  四娘都來信了呢。

  央金說著話,順手遞給他四娘的書信。

  趙玉林打開來看,四娘把呼蘭和孩子們夸了個遍,最后特別提到呼蘭過年都不回家了,就要在臨水街守著,這咋行?

  四娘要他去都江堰看看,給孩子們鼓勁。

  趙玉林當然明白,這分明是四娘要他去看看呼蘭嘛。

  他叫央金和馬靈兒一起先去看看,告訴呼蘭過年時他也去水街。

  央金歡喜了,給他說正好打算給她爹置一棟宅子,就去臨水街挑一棟咱們先住著,等她爹退休了正好住在都江堰。

  他問:老爹不是要進臺鑒堂嘛,離退休養老還早著吶。

  央金說不了。她爹認為趙家人在朝廷做事的太多了,他能做到安撫使已經非常滿足,到退養年齡他就要離職不干,啥也不做了,就在家里給她們帶娃。

  他說路級官吏六十歲退休,那咱爹爹不是沒有兩年就要回來啦?

  央金笑瞇瞇的說所以她要去一趟都江堰選房呢。

  江東臨安府,謝凌云這次到成都吃癟后當天就乘船返回,急匆匆來到府衙鄭重的稟告史兒子歸順之事不能再拖了。

  當初,成都朝局不穩,北蠻窺視中原之時新宋朝廷還有所忌憚,同意兩浙高度自治。眼下神威軍連續擊敗北蠻,威勢大振,草原帝國的勢力就要退出整個大宋的領地啦。

  成都中樞院執掌雄兵百萬,川蜀之地平安祥和可謂國力強盛,還和我等談啥條件?

  史兒子也曉得這個道理,有些不舍的說他都曉得了。

  成都的報紙都飛到臨安來了,不但《成都旬報》在奉勸兩浙及早拿主意,就連對岸的建康府也在敦促臨安府馬上歸降,他們的府學升級成了江東書院,兩浙大批的年輕學子都在渡江過去求學啦。

  那江東書院更是出版了《金陵旬報》發往兩浙,大肆宣傳新宋國人人平等的共和主張,老百姓爭搶著看報吶。

  那位做過臨安朝廷宰輔的喬行健毫不客氣的在《成都旬報》上撰文批判兩浙不識時務,不顧兩浙百姓死活肆意挑起兵災,加重賦稅害民。

  史兒子看著報紙上歷數臨安府罪行的文章,樁樁都是事實聚在,每一件惡事都有他的汗馬功勞身上壓力陡增。

  這時,他的一幫鐵桿近臣呼啦啦跑了進來,一個個手里都拿著新收到的《成都旬報》大呼:使相啊,不好啦,成都要對咱兩浙開戰了。

  陽大全高舉手里的報紙說:飛燕國主已經下詔:責令咱們立即取消自治,無條件接受成都中樞院的號令啦……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接著給他報告,最讓人糾結的一條是:成都中樞院直接在報紙上號令神威軍的水師和駐扎在周邊的步軍打擊敢于挑釁的兩浙叛軍,接收自愿投誠的兩浙州縣。

  史兒子一把抓過陽大全手里的報紙來看,上面赫然有大紅字印刷的新宋詔書:國主授權新宋國軍隊打擊一切敢于挑釁的敵人,接受兩浙軍隊和各州縣的投誠。

  史兒子立即懵逼了。

  瑪德,成都也給他來這么一手。

  當年,他就和偽帝趙炳密謀,書寫、印刷了大量講述臨安朝廷正統的文稿發送成都各地,企圖混淆視聽,擾亂剛剛建立起來的新宋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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