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陸笙看了陸攸野一眼，“五哥要是有事情要忙，我自己去商場也沒關系的。”
“我沒事——”陸攸野剛說完，又立馬咳嗽幾聲改口，“我是說，你剛從鄉下來人生地不熟，自己能找得到商場才怪。”
義正詞嚴道，“我今天有空就我帶你去，省得大哥回來要說我不聽他的話。”
“那好吧。”
陸笙點點頭道，“那五哥，我們走吧。”
陸攸野愣了一下：“……你就穿成這樣去商場？”
陸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我昨天來時穿的那套衣服傭人拿去洗了，我只能穿這個出門了。”
可這不是睡裙嗎。而且還這么露！！陸攸野一看，陸笙身上只穿著這條細吊帶的白色睡裙，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小腿，還有圓潤小巧的肩頭和鎖骨。少女黑發柔順，眼睛清澈單純，像只很可口的小綿羊似的。就這樣走在街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偷偷看過來。“不行！”
陸攸野立馬道，“你不能穿這樣出門，搞得好像我們陸家人買不起正經衣服一樣，沒衣服穿你就先穿我的。”
“穿五哥你的……？”
陸笙眨了眨眼。“我給你找件我的T恤短褲，你跟我上樓去我房間。”
陸攸野的語氣不容拒絕，抓起陸笙的手腕往樓上走。陸攸野的房間在二樓。一進房間，屋子的裝修風格和擺設都很符合少年桀驁不馴又張揚自由的性格。深灰色的墻紙，墨藍色的厚重窗簾，床單被罩枕套都是黑灰色的。收藏了一整個玻璃柜的機甲模型和高達，看上去非常昂貴的電腦座椅設備，還有大得出奇的藍牙音箱。陸攸野讓陸笙等著，自己在衣櫥里翻找，過了一會兒也拿了件黑色T恤和短袖出來。“那什么，”陸攸野撓撓頭，“我的衣服褲子都是黑色的，沒女孩子喜歡的顏色。你將就穿吧，反正一會兒去了商場要買新的。”
“好，”少女一點都不挑揀，接過來就自然道，“謝謝五哥，那我現在就換上吧。”
聽少女說要直接在這里換衣服，陸攸野先是一愣，然后深吸口氣立馬背過身去，耳垂悄悄染上一抹紅。“那你換，換好了叫我。”
聽到背后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陸攸野想了想，終于還是磕磕巴巴道：“那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道個歉。”
“道歉？”
背后聲音一停。“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是你在宴會上欺負了芊柔，她才……但我后來看了視頻，發現不是我想的那樣。”
背后的少女頓了頓，輕聲開口道：“沒關系，五哥。”
陸攸野松了口氣，又聽陸笙繼續道，“我只是覺得很羨慕芊柔妹妹，五哥真的很疼她。”
“有哥哥這么關心，應該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聽少女隱隱向往的語氣，陸攸野才剛放松下來的內心，又開始愧疚了。搞什么啊……弄得可憐兮兮的。陸攸野一想，這個陸笙從小跟著她媽在鄉下長大，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現在她母親也去世了。好不容易來到陸家，找到了自己其他的親人，可昨天從剛見面他就一直對她沒好氣，昨晚還那么對她。明明她和芊柔一樣，都是他的妹妹。他一上來就帶著敵意去看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再怎么說，私生女這個出身也不是她的錯，和傅琛的那個婚約也不是她定下的。“你不是也有嗎？”
陸攸野突然冒出一句。“什么？”
陸笙問了句，然后說道，“我換好了五哥。”
陸攸野轉過身來。陸攸野身高一八三，他的T恤穿在少女的身上顯得格外大，長度都遮到了大腿根。黑色短褲也是很寬松，襯得少女的小腿更是又細又白，跟他的膚色形成明顯對比。“我說，你不是也有哥哥嗎？”
陸攸野深吸口氣，拿著從衣柜里找出的腰帶，朝著陸笙走過去。“……站著別動。”
陸攸野在陸笙面前站定，聲音低低道。他低下頭，往陸笙的短褲上系腰帶。省得短褲腰太大，她一會兒走著走著路褲子掉下來。兩個人靠得很近，房間里也很安靜。陸攸野雙手環過少女纖細的腰身時，他甚至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加快的心跳。“五哥？”
陸笙輕輕叫了一聲。陸攸野一抬眼，對上少女純凈的眸，陸攸野心跳一下停頓了幾秒。……好可愛。穿著自己T恤短褲的少女，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好可愛。陸攸野不禁感到一絲羞恥。他打小就是個妹控。他向來對那些暗戀自己追著自己的女生不屑一顧，只在意陸芊柔。小時候他就天天和陸芊柔一起玩，喜歡抱抱妹妹親親妹妹，只不過長大了要避嫌了。后來芊柔又有了男朋友，一有時間就出去和傅琛約會。和這些哥哥們包括他，也沒有那么親近了。但其實，陸攸野很喜歡那種妹妹乖乖的、喜歡依賴自己粘著自己的感覺，會讓他很有成就感。妹妹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了。眼前的少女，就好可愛。大眼睛眨呀眨的，好像眼里只有他一個哥哥，還很聽他的話。“……叫哥哥，”陸攸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前陸笙的腦袋，“我不喜歡五哥這個稱呼，你叫我哥哥。”
陸笙的頭發被陸攸野揉亂了，幾根呆毛翹在腦袋上，聞言乖乖軟軟地叫了一聲：“…哥哥。”
…媽的。太可愛了。陸攸野強行忍住捏少女臉的沖動，深吸口氣道：“行了，換好衣服咱們就走吧。”
感覺到魂力在補充，陸笙也勾了勾嘴角。這個陸攸野看著那么暴躁易怒，卻心思單純內心也柔軟。委屈巴巴撒撒嬌，他就心軟得不得了。走出陸家大門，司機恭敬站在門口的車邊等候。陸攸野拉著陸笙上了車，給司機報了個商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