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江文東剛剛從陳應臺這兒吃了一肚子的悶氣。
也就是看她是個女同志,江文東不好當場發作罷了。
再加上陳應臺只是不屑搭理他,并沒有其它過分的行為,江文東就算想發火,也沒有機會。
鳳聯軍呢?
鳳聯軍可是個男人,更是用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的目光,始終直勾勾的盯著他。
就這?
江文東能忍?
當場就警告鳳聯軍,敢再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就把他的眼珠子給摳下來!
鳳聯軍一呆。
剛坐下的李延亮等人,也都是滿臉的愕然。
就連人前多正經,趴在桃樹上就有多囂張的陳應臺,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哪兒?
這是在龍山市的班子會議現場!
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
暫且不管背后是啥德性,但在公眾面前,那絕對是“高素質,有禮貌”的楷模!
江匪。
忽然間,在場看著江文東的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詞匯。
“你,你說什么?”
鳳聯軍清醒,抬手猛地拍案而起,抬手點著江文東,怒喝:“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
江文東神色淡定,語氣卻陰森:“再敢用手指著我,我把你的手指掰斷。”
“哈!江文東啊江文東,你還真是狂妄到家,真正的匪徒一個啊。”
鳳聯軍氣極反笑,身軀前傾,把自己的腦袋湊向江文東:“江文東,你來!你來把我的眼珠子摳了,掰斷我的手指。你今天如果不敢做,那么你就是個。”
江文東就是個什么?
不等鳳聯軍說完——
江文東猛地站起來,反手掏出五四式,喀嚓一聲打開了保險,直接頂在了鳳聯軍的腦門上。
“啊!”
坐在他身邊的陳應臺,嚇得花容巨變,抬手捂嘴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李延亮等人也是大吃一驚,慌忙噌地站起來,齊聲喝道:“文東同志,你這是要做什么?”
再看鳳聯軍。
當腦袋被黑洞洞的槍口頂住后,他就感覺有炸雷在耳邊炸響,大腦也瞬間空白。
他是挺帥。
要不然當年在離婚后,也不會被西北王家看中,把長孫女嫁給了他。
但鳳聯軍有多帥,骨頭就有多么的軟。
這也是胡瑩深陷火坑六年的根本原因。
讓鳳聯軍用目光敵視某人,高談闊論啥的,還是很可以的。
可如果要求他在腦袋被槍口頂住后,還能保持哪怕十分之一的淡定,那都是強人所難。
對于李延亮等人的厲喝——
江文東充耳不聞,只是看著鳳聯軍那渙散的雙眼,問:“我如果不敢做,就是個什么?”
腿都在劇顫,尿意無比強烈的鳳聯軍,哪兒還敢說話?
“放肆!”
一聲嬌叱,忽然從會議室門口傳來:“江文東,你這是做什么?給我把槍拿開!”
聽到這個聲音后,陳應臺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商小仙來了。
此時匪性大發,也沒看她。
他非得問問鳳聯軍,他要是不敢這么做的話,那么就是個什么。
商小仙怒急。
急速的晃著屁股,小皮鞋咔咔的聲響,猶如疾風驟雨般那樣,走到了江文東的身邊,抬手對著他的左臉,就狠狠抽了過去。
啪!
耳光聲無比的清脆。
這一巴掌,商小仙可謂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尤其包含著“你憑什么不要我了”的悲憤和怨恨。
江文東的腦袋立即轉向。
左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幾條紅色的指痕。
他心中對不得不離開商小仙的愧疚,立即減輕了一分。
更是盼著她,再給自己幾個大嘴巴。
這樣,他以后看到商家幺公主后,就能保持平和的心態了。
唉。
渴望被人抽耳光的某東,是不是特賤啊?
還是特渣?
一巴掌甩出去后,商小仙順勢抓住江文東握槍的右手,猛地一扯,讓槍口頂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厲喝:“來,開槍!”
靜。
死寂!
會議室內的陳應臺等人,剛要進門的苗某人,此時的心都有提到了嗓子眼,再也沒誰敢喘氣。
誰也沒想到,江文東會這樣的不守規矩。
誰也沒想到,商小仙會這樣的悍不畏死!
肯定是因那一巴掌用上了全力,遭到了江文東腮幫子的強烈反彈,讓商小仙的右手生疼,才讓她惡狠狠盯著江文東的那雙眸子里,迅速浮上了閃閃的淚花。
卻再次對江文東厲喝:“來啊,開槍啊。”
這一刻。
商小仙是真心渴望,江文東能扣下扳機:“既然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死在你的手里。這,也許才是我的最佳歸宿。”
江文東敢不敢開槍?
再給他88888888888888個膽子——
他默默的關上保險,默默的縮回手,默默的落座,默默的點上了一根煙。
呼。
站在門口的苗世杰,屋子里的陳應臺等人,齊刷刷的吐出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
后背早就被冷汗給濕透了的鳳聯軍,更是恍如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那樣,渾身乏力,再也站不住,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腦袋被槍頂住的那一刻,徒增最最強烈的預感,那就是江文東真想開槍干掉他!
其實鳳大少想多了。
就算他跪在地上求著江文東開槍,只是趁機進一步打造自己“江匪”形象的某東,絕對會轉身就跑。
“單從這件事上來說,我的能力遠遠不如商小仙。”
陳應臺心中忽然沮喪。
卻又猛地騰起強烈的戰意:“但我絕不能認輸!我要在以后用強硬狂懟江匪的態度,來證明商小仙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苗世杰等人在想什么?
大家迅速對望了眼。
心想:“商小仙不愧是商小仙!早在白云的班子會議上,她就敢拿蓋杯砸破江文東的腦袋。現在情況即將失控時,又是她悍然挺身而出,狂抽江文東的大嘴巴,化解了可怕的危機。江匪,商市,一個比一個猛。這他娘的,就是倆惹不起啊!”
商小仙甩了甩手,臉色陰沉的看著鳳聯軍,問:“鳳聯軍,江文東為什么要拿槍頂著你的腦袋?”
只是用無比狂橫的方式,狠抽江文東,讓他趕緊變乖,還不算是徹底解決問題。
商小仙還得問問鳳聯軍,怎么就激怒了江文東。
鳳聯軍眼神閃爍,沒說話。
王建虎冷冷的說:“商市,是這樣的。鳳副市長因某個原因,進門后就用相當不友好的目光,始終盯著江局看。換我是江局,我也受不了。”
王建虎的發言——
也是旗幟鮮明的證明了:“我乃江系!”
商小仙掃了眼王建虎,問鳳聯軍:“是這樣嗎?”
“是。”
鳳聯軍只要不被槍頂著腦袋,還是很能言善辯的:“我確實用敵視的目光看著他。難道這就是。”
難道這就是什么?
不等鳳聯軍說完——
商小仙抓起桌子上的一個保溫杯,砰地就砸在了鳳聯軍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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