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咧著嘴笑著。
他的胸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這當然不是金馳的長矛重創的。
而是他施展太歲不死術,操縱肉身血肉,五臟移位。
肌肉堆積,形成的空洞。
長矛雖然穿身而過,但實際上沒有造成太大傷勢。
葉銘不屑一笑。
手掌再次從天而降。
金馳無路可退,架拳格擋。
誰料葉銘臨時變招,化掌為指,以指為劍。
手指之上,隱隱有風聲緊隨。
風之劍意!
霎時間劍指未至,劍氣已至。
這一劍,快!
無與倫比的快!
快到連金馳求饒的聲音都未曾發出。
劍氣已經穿透他的眉心。
刺進了他的靈臺。
金馳舉過頭頂的雙拳無力的垂下。
雙眼是一陣不可置信。
他的陰神剛剛出竅。
就被金蓮一道金光攝入。
可不待金蓮吞噬,陰神表情扭曲恐怖,然后只聽砰的一聲。
陰神粉碎。
劇烈的爆炸讓精神海劇烈波動。
但是卻撼不動金蓮。
金蓮金光一閃,霎時間風平浪靜。
和郭星辰所言一樣,這些人的陰神之中都被嵌入了禁制。
一旦可能泄露術法,立刻就會自爆。
雖然陰神死亡,但是那富含陰神力量的靈魂碎片還在。
金蓮來者不拒。
全部吸收。
陰神只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一半,舒適的打了個飽嗝。
金蓮這點特別好,絕不吃獨食。
除了陰神得到滋補之外。
他的腦海之中也多了一些之前沒有的記憶片段。
術法四重的修士,陰神更為強大,哪怕是殘缺的靈魂碎片也有著不小的內容。
雖然術法的內容量刪除了,但是和術法有關的知識卻有的留了下來。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是金馳是什么人物啊!
看的書籍能是一般的嗎,只是三言兩語,葉銘都感覺有了很多收獲。
葉銘露出一絲笑容,他將金馳的腦袋砍下。
尸體裝入五行小世界。
將他的鎧甲和金矛取回。
果然都是法器。
葉銘絲毫不介意的換了上來。
然后走到三途苦面前。
“老伙計,好點了嗎?”
他之前就感覺不對,懷疑是金馳用術法控制了他。
果然如此,金馳死后,三途苦眼神一陣掙扎,然后慢慢蘇醒。
他親切的舔舐著葉銘的臉蛋。
葉銘拍了拍他的肚子。
三途苦吐出一塊血肉。
那是葉銘的后手,這種血肉,他在無憂城埋了很多。
大不了死而復生。
但是三途苦這塊現在就沒用了。
反而將這塊血肉扔在了金馳的臉上。
血肉蔓延,將頭顱包圍。
他翻身上馬,轉眼間就變做了金馳的樣子。
長矛一挑,人頭此時已經變為了葉銘的模樣。
他輕催三途苦,揚起煙塵,朝著迷霧區奔去。
葉銘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三個人。
其中一人,葉銘倒是有印象,說是要報答楚冰云的張漢中。
“金師兄!”三人躬身行禮。
葉銘高傲的點了點頭。
“金師兄,你受傷了!”九師妹指了指破碎的金甲。
葉銘眉頭一皺,裝作不悅。
九師妹似乎知道自己說好錯話了,連忙搖頭,嘴上表達歉意。
“這群魔崽子肯定是有幾分手段的,但是也敵不過金師兄!”
恭維話是誰不會說,又不浪費靈石。
而且短短片刻,就剿滅那個魔崽子,不得不承認,金馳的本領。
九師妹這般想著。
葉銘還是那副高冷的模樣,沒有開口。
好在金馳本身也不是什么溫和的人,這番表現不算突兀。
“金師兄,那側是迷霧區,不要往里面走……。”張漢中說著突然瞳仁一顫。
“是啊!金師兄!”寧怡苑正在開口,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顫抖。
她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
也沒有在阻攔。
眼睜睜的看著葉銘消失在兩人面前。
兩人長出了一口氣。
“張師兄,莫非……”
“還說什么,快走!”張漢中拽著寧怡苑就開始朝遠方走去。
砰!
金馳的頭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雖然如今的模樣是葉銘,但是兩人怎么猜不到這人是誰。
看著金馳死不瞑目的表情,兩個人眼中沒有了之前的幸災樂禍,反而充滿恐懼。
“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的嗎?”
陌生的聲音讓兩人內心一涼。
只有腦子不太靈光的九師妹,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
然后指了指后面。
“金師兄回來了!”
兩人心不停的往下墜,但還是慢慢轉過頭,然后面色如常的問道。
“金師兄!發現什么啊?莫非還有魔……咳咳,遠古煉氣士的后裔。”
葉銘神色悠悠,沒有開口。
但是手中的長矛綻放光芒。
這是四練的法器,提供給了他一個矛字,另一件金甲損壞,無法提供符文。
兩人只感覺咽喉出現痛感。
那是極致的精神壓迫。
傳說笑彌勒山有一門名叫因果弓術的術法。
如名,是一門弓術。
他們的箭還沒有射出,但是人卻已經被洞穿。
葉銘不明白因果術的原理,但是效果他同樣能做到。
他只要在長矛未出手之時,造成強烈的精神壓迫。
在他出手的瞬間,兩人的精神就被重創,精神干涉物質。
他們就會出現被矛刺穿的傷痕。
也就是先受傷,后出手。
說著簡單,但實際上很難,葉銘這么多天閑暇時候一直在揣摩這一招。
可惜他還沒有練成,但是已經有了幾分精髓。
兩人只感覺自己仿佛墮入無邊地獄。
這個魔崽子強的離譜。
兩個人雖然都不喜歡金馳,但也不得不承認那人的恐怖實力。
應該是除了圣子級別以外,最強的一批人了。
可是這先后才多久,怎么就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那他們倆加起來,可能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下吧。
因此只能嘗試拖延時間。
“我在問你們話!”
葉銘的神色越發冷漠。
神通:舌燦蓮花。
隨著葉銘修為的加深,這門神通對應的威力也開始增強。
明顯陰神修為更弱的寧怡苑雙目一陣失神。
忍不住開口說道。
“因為你的鞋子!”
因字出口的瞬間,張瀚中背后出手,打暈了九師妹。
葉銘心中一動,這個張漢中比想象的更加果決。
但是要是他是張漢中的話就會直接殺了這個九師妹,大不了事后推給自己。
低頭看了看鞋子,不能理解,這是金馳的鞋子啊。
“有什么問題嗎?”
寧怡苑此時也發現中招,正要拖延。
葉銘眉心一閃。
寧怡苑只覺得一陣白光閃光,尚不明白發生了,突然覺得束在頭頂的頭發散落。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只見腦袋中央哪有玉冠。
不要說玉冠,連頭發都沒有了,腦袋最頂端的位置,竟然只剩下短短的發茬。
此時她就是一個河童的發型。
寧怡苑雙眼簡直就要噴出火來。
說事就說事,你弄我發型干什么。
要不是打不過葉銘,她發誓她一定要將這個人大卸八塊。
“三個數之后,下一招會往下挪三寸。”
“三!”
“因為金馳走路是稍微外八,所以他的鞋子稍微磨損腳后。
可是你的這雙鞋子腳底確是前腳掌泥土較多,說明……”
“說明我走路喜歡踮起腳尖!”葉銘恍然大悟。
真的是茍道無窮,本來覺得自己得到了其中三味,但是仍有破綻。
“我的時間有限,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葉銘冷漠的說。
“我一直認為你不是遠古練氣士后裔。”張漢中連忙接口。
葉銘眼神一亮。
“那你覺得是誰?”
“尹琪琪、徐平安,或者他倆。你現在身份這么尷尬,有極大可能是被他們暗算了,留著我們,也許關鍵時候有用。”
葉銘點了點頭,這回他真的覺得張漢中有點意思。
“不夠!”
“你慌忙離開,前往迷霧區的準備肯定沒做好,我有些準備,可以送給你。”
葉銘沒有問我殺了你東西不都是我的這種話。
“東西!”
張漢中將手中的一個小包取出,正要扔給葉銘。
“放在地上!”
張漢中將包裹放在了地上。
“你!打開!”葉銘有指了指寧怡苑。
寧怡苑一愣,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漢中。
張漢中面色如常。
寧怡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倏!
一道目光從她耳邊劃去。
血液慢慢滴下。
她連忙加快速度,走到了包裹旁邊。
然后轉頭看了一眼張漢中。
張漢中還是面無表情。
寧怡苑深吸一口氣,然后打開了小包。
里面只有一個燈籠,一個火折子,三塊符石。
和一個簡易的吊床和其他雜物。
葉銘施展長矛,將它挑起,然后放進五行小世界之中。
“記住,今天是我放了你們!”葉銘這么說道!
“多謝……”
謝字剛剛出口,張漢中拽著寧怡苑和九師妹消失。
五靈掌控所化的五色洪流襲涌而來。
霎時間所在的那片土地一瞬間空了一大片。
葉銘眼神微寒。
“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土遁術!淺霧區施展遁術,你難道不怕進入迷霧!張漢中我小瞧你了。”
葉銘感嘆一聲,此時他已經站在了迷霧區面前,但是突然又駐足。
“也許,我可以將他們全部殺死,我的陰神會更進一步。”
葉銘思索片刻,最后放棄了。
遲則生變。
事實證明,他這個選擇是對的。
常玉芝正在祭壇之上等待他們得勝的好消息之時。
突然一個炎火下院的弟子急匆匆的跑來。
“出了何事?”常玉芝微微皺眉,心中一跳。
弟子急忙湊到常玉芝的耳前。
“金馳師兄的魂燈滅了!”
常玉芝雙眸瞪起,滔天的神威沖天而起。
怒火竟然凝成實質,席卷眾人。
在座的眾人面對火焰退避三舍,心中都有所猜測。
“常院長,可是出什么事了嗎?”魏南天急忙詢問。
“魔頭兇猛,金馳殞命了!”
“怎么可能?金馳不是術法五重的高手嗎?那個魔崽子不過是術法四重,還是剛剛突破,如何會失敗呢?”魏南天是真的不理解。
“金馳卻已殞命,魏城主,我……”
“常院主,金馳殞命,我們都是不想的,但是你身為炎火下院的院長,應該明白,未得天庭的召令,你不可以擅自離開無憂城,哪怕是淺霧區。”魏南天猜到他要說些什么,但是立馬嚴詞拒絕。
看玩笑,自己就剩四年任期了,怎么可能為他擔這么大的風險。
常玉芝一噎,大日天庭這些年規矩越發嚴苛。
對外處于防御,但是對內卻開始進行高壓統治。
哪怕常玉芝這種封疆大吏,沒有召令離開駐地,也會被彈劾。
十年前甚至有近仙八重的院長,斬仙臺上走了一遭。
金馳確實家族有點實力,但是他又不是嫡系。
那位大人孫子都要有幾十人,何況他這孫子的孫子呢。
常玉芝面色幾次變化,最終緩緩嘆了一口氣。
“常堯,通報天庭,金馳遇難,然后將葉雀報為通緝犯,凡是大日天庭籠罩之地和十二名門的所轄范圍,全力通緝。
然后派遣所有弟子,前往淺霧區,一旦發現魔頭,一定要拖住他。”
“是!”常堯稱是。
此時炎火下院的最底層之中的地牢中。
徐平安正在下圍棋。
但是此地暗無天日,看不出黑白。
他此時捻著棋子,若有所思。
“葉雀?有意思,金馳不是庸手,這般就死了,看來我真的小瞧你了,但是也好,水渾一些,才好取利!”
“還在想取利,他們已經懷疑你了,你還是該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
黑暗之中傳開聲響,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只黑貓。
那聲音赫然就是蘇沫的聲音。
“練氣士和異人就像是我眼前的圍棋,明明應該非黑即白,但是我的眼睛卻被黑暗遮住,分不出黑白。”
“有人會保你?”蘇沫驚訝道。
“正神好多年沒有真身露面了!有些人按耐不住了,至高的位置就在眼前,他們卻要對石頭制作的神像跪拜,無論是異人還是練氣士都無法容忍!
我們敬畏力量,不是敬畏某個人,只不過那個人恰巧擁有了力量罷了。
四千年,那些人已經受不了了,他們的壽命不是永恒的,現在他們需要!”
說到這里時,他將棋盤上的棋子弄混。
“將這天下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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