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也不敢這么說，于是笑呵呵地說道：“這個林修然之前我們還是非常看好的。
趙婷還在他的協助之下，破獲了黃花制藥董事長黃景川內幕交易的案件，這些本來可以說是大功一件的，應該有所表彰的。”
釋懷和尚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些事情他無疑都是知道的，要不他也不會到這里來了。
穆老也很清楚釋懷和尚既然來找林修然，那就說明釋懷和尚已經是知道的了，但還是要硬著頭皮將事情說出來。
穆老繼續道：“但是在我們已經調查完畢定案之后，準備對外公布的時候，常規性地做了一份大數據統計。
發現了一個叫周杰的人在近期將黃花制藥的股票全部賣出了，他享受到了黃花制藥股票的上漲，但是在我們要對外公布黃花制藥的利空，即將導致黃花制藥的股票下跌的時候將股票賣掉了。
我們也就常規性的做了調查，之后發現這個叫周杰的人居然和林修然認識，而且在林修然幫我們破獲黃花制藥董事長內幕交易事件的期間，和林修然接觸過。”
釋懷和尚接口道：“哦，我明白了，所以你們就懷疑是林修然泄露了內幕消息，導致這個叫周杰的人得知了內幕信息，從而進行了內幕交易是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穆老點了點頭。釋懷和尚繼續道：“所以你們就將這個林修然抓回來調查是嗎？”
穆老又是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就只能這么說了，因為也就只有這么說才是勉強合理的，他可不能說他們是故意找茬，要給林修然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也不會說即使沒有周杰的事情，他們也是會通過其他的方式找林修然的麻煩的。
釋懷和尚也很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既然穆老說得都很合情合理，他也不方便直接將那層窗戶紙捅破了。
于是釋懷和尚輕聲向著身邊的小念空道：“小念空啊，師傅考考你，這件事情的始末你也已經知道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沒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就好了。你還小，說錯了這里也沒有人會怪你的，畢竟童言無忌嘛，對不對？”
釋懷和尚雖然將頭轉向了身旁的小念空，但是最后一句話明顯是說給穆老和趙婷聽的，這二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如果只有釋懷和尚的話，那釋懷和尚可能會有所顧忌，沒有證據也不好隨便說，畢竟他的能量還沒有大到那個程度，否則就不會借助證監會的文件了。
但是這個明顯是個孩子的小念空就不會有什么顧忌，也不會管什么證據了，剛剛釋懷和尚不是也說了嗎，這還是個小孩子，他還小，說錯了什么也就是童言無忌了。
很多時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不點破，誰也沒辦法，即使任何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點破事情的人也可能會因為沒有證據等因素不能全身而退，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釋懷和尚并沒有自己點破。雖然他并不怕成為眼前的穆老和趙婷的眾矢之的，但是他怕麻煩，麻煩的事情能少一些還是少一些的比較好。
于是釋懷和尚選擇了即使點破事情也不會被成為眾矢之的的小念空，即使穆老想到了這是釋懷和尚下的套，知道眼前的這個念空小和尚實際上是什么都知道的。
但是因為對方畢竟還是個孩子，所以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好說什么。穆老的臉色很難看，但他還是抱著一絲期望，他現在就期望眼前這個叫念空的小和尚千萬別說出什么敏感的話就好。
此時不單單是穆老的臉色難看，穆老身后站著的趙婷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這一點趙婷也是想到了。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年齡是一個人最好的保護色。
小念空何等聰明，又整天跟在釋懷和尚身后，關于這個林修然的事情他再來證監局之前就是知道的，而且因為釋懷和尚并不避諱他，所以小念空知道的并不比釋懷和尚要少。
此時小念空聽到師傅這么問自己，哪里是要考教自己？分明是讓自己去點破這層窗戶紙，于是也不客氣，奶聲奶氣地道：“師傅，徒弟愚笨，有一些想法，但可能說得不對，有不對之處還望師傅和眾位前輩見諒。”
釋懷和尚笑笑道：“大家不會說你的，畢竟你還小嘛，這也是給你鍛煉提升的機會，說吧。”
聽著釋懷和尚再一次的強調念空還小，穆老的臉上不禁抽搐了一下。但是也沒有說什么。
小念空沉吟了片刻道：“師傅我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我覺得有點奇怪，我雖然不懂股票，但是我知道每天股票市場上的成交量并不在少數。
而且有買有賣才叫成交，也就是說大數據統計的話，在黃花制藥的董事長黃景川出事之后，行州市證監局公布對于黃花制藥的利空消息之前，一定有不少人賣出了黃花制藥的股票才對呀。
那為什么就只是找了這個周杰一個人？我不太懂這里邊的原因，但是在我看來這個事情不像是通過調查周杰找到了林修然，反而像是通過調查林修然接觸過的人找到了周杰一樣。
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故意要想方設法找這個林修然的麻煩似的，而這個周杰只是碰巧在這段時間和林修然有過接觸，又賣出了黃花制藥的股票，所以被拿來無中生有給這個林修然定罪似的。我就能想到這些也不知道對不對？”
聽了小念空的話穆老和趙婷滿頭大汗，其實小念空說的一點都沒錯，真要是說起來這也是他們辦案的漏洞所在。
畢竟他們沒有調查其他相關的人，也就沒有調查記錄，每天黃花制藥數十億金額的成交量，都查一遍怎么可能？
監管機構大多數查的時候都是有人舉報，無論實名還是匿名，有了線索再通過大數據找犯罪的可能，有了可能之后再仔細調查。
也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提升效率，否則整個股票市場每天數千億金額的成交量，要一個一個調查又怎么可能調查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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