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方的恭維，林修然自然是謙虛道：“哪里，哪里就是跟著學習而已，你過譽了。”
面對林修然的話，王斌簡單笑了笑，就當林修然是在謙虛。林修然確實有謙虛的意思。但是里面真正有幾分真，幾分假，也就只有林修然知道。林修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沒有在謙虛，他確實是去跟著學習的，而且其實他并不是養老金部門的人。
只不過這些王斌都不清楚，就算說出來，王斌也會認為林修然是在謙虛，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并不是由自己決定的，而是由別人決定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林修然此時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他知道事到如今，即使他把真相說出來，對面的王斌也是一句都不會信，也只是認為他是在遮掩，是在謙虛。
彼此之后又是好一頓的商業互吹，畢竟對方說了自己的好處，林修然也要說幾句對方的好話，真的假的暫且不論，雙方聽著開心就行。
之后，王斌開口說道：“林總，我想跟您討教一些關于投資的問題。您看您這么年輕有為，又在養老金有所建樹，那么投資能力一定是非常優秀的，我想跟您請教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
林修然知道正題來了，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開口道：“王總說的是哪里的話，投資交流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請教不敢當，相互交流，相互學習。
王總，有什么盡管開口，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嘛。但是如果確實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那確實可能也沒辦法。”
林修然此時臉上笑嘻嘻，心里卻是一萬個不樂意。投資交流本來就是從業人員中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必要刻意詢問，王斌一定也很清楚。
之所以這么詢問，那一定是想知道一些不太常規的事情。這一點林修然也很清楚，他現在就期待著一會兒王斌可能問出的問題，不要太過為難他，如果要是問出了什么確實回答不了的問題，那么希望王斌也不會給他找太大的麻煩。
看著林修然略顯尷尬和為難的臉色，王明笑了笑說道：“林總您放心，您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就行，如果您實在不清楚，那也沒關系，我回頭和周家問問就好，畢竟周家和養老金部門的人關系也不錯。
我之所以找您，這不是正好看到您了，想著好久沒見面，增進增進感情嘛，你也不用太過緊張，規矩我懂的，什么東西該說，什么東西不該說，我還是清楚的，所以您放心，我問的東西一定是您能說的，相信你也不會讓我失望，對吧？”
說著，王斌又給林修然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林修然的面前。林修人看著手邊冒著熱氣的茶，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王斌的話說的很是漂亮，但是言語之中處處透露著威脅。
但是林修然還是不太想和王斌現在就翻臉，畢竟還不清楚王斌到底要問什么。養老金本來就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在大多數資本市場的從業人眼中都是如此，王斌也是一樣。
所以，如果一會兒王斌詢問的問題是自己能答的，那自然就沒有必要翻臉，如果是自己實在不能回答的，那也沒辦法。
看著林修然笑了笑，沒有再說出什么反對的話，王斌的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開口詢問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是這樣的，投資也是一樣，能力、技術固然很重要，但是相關的裝備、后勤一樣很重要。我想知道養老金在裝備后勤上都是什么樣的呀？和我們這些機構投資者有什么樣的區別？”
這一問題屬實是給林修然問懵了。林修然原本以為王斌詢問的會是具體的投資股票，或者是投資標的，或者是又是養老金，最近看好什么行業，研究了什么公司等等。
但是沒想到王斌會問這樣的問題，林修然一時之間有些發懵。不過想了想，也沒有什么不能答的，這些東西既不違反法律法規，也不觸及商業機密，林修然知道還是可以說的。
于是林修然整理了一下語言，打算好好的跟王斌說說。林修然開口道：“軟件等相關方面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做機構投資的軟件方面，一般來說是用市面上已經有的各種投資機構的軟件，比如同草順、萬點或者是西方財富之類的。
即使市面上不同的基金公司使用的內容有差距，但差距更多的是軟件本身帶來的差距，比如頁面布局、使用習慣等等。東西還都是一樣的。
如果一定要說東西不一樣，那一般就是免費版和收費版，普通收費版和昂貴收費版的區別。費用越高，信息越及時，內容越多，對信息的處理分析越到位。
也基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區別，但相信王總應該也很清楚，對于很多看盤軟件這種工具軟件自帶的分析，大家一般就僅僅只是看看而已，大家更希望的需要的更多的是分析結果的依據，也就是那些所謂的基礎數據。
對于分析思路，僅僅只做個參考，分析結論甚至是完全不看。但是養老金這面的整個軟件整體都是定制的，也就是說，一定會更契合他們的使用習慣。
這一點和普通機構投資者比，無疑是有優勢的，但是優勢程度有限，也不可能天差地遠，有太大的差距，所以您放心。”
王斌點了點頭，詢問道：“那數據方面呢？不都說大機構有大背景的資金，在數據上對于我們這種普通的機構投資者有絕對的優勢嘛？”
林修然猶豫了一下，說道：“確實是有絕對的優勢，但是這個絕對的優勢是資金。換來的，換句話說，是他們投入了更多的資金自己買的。數據的來源也都在市場上，所以如果普通機構投資者愿意花錢，也花得起錢也能買得到。
我說的是普通的基礎數據，在基礎數據上進行二次加工的數據，這個確實會有一些區別，但這個各家公司都會有，每家公司使用的投資方式不一樣，對數據的處理方法不一樣，二次加工得到的內容也都不一樣，這個也不奇怪。”
林修然一直沒有抓住重點，他完全不知道王斌到底想問一些什么樣的東西。為了這點東西，林修然覺得沒有必要特意威脅自己。
果不其然，王斌的下一句話露出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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