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喜歡作死。”
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令白婷婷又怕又興奮。
她馬上捂住嘴,不敢再作聲了。
很快,q沒有耐心在和她待下去,車門咔嗒一聲開了,又砰地關上!
一陣冷風吹面,白婷婷才抬頭,目送著男人大步消失在視野。
“你也姓白?”
她喃喃地開口。
手里捏著從服務生那里取來的小票。
他隨手在賬單上簽的名字。
白錦。
這個名字,是真還是假?
以男人的性格,多半是半真半假。
這個“錦”字,在拍賣會時他簽得很順暢,大概是他名字里的字。
但白這個姓氏卻很假。
為什么他要擬用自己的姓氏呢?
要說感情,q對她不可能有什么感情……
白婷婷目光里盛了一絲疑惑。
***
林思蕊緊趕慢趕,回到醫院后,還是快十一點了。
她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輕輕開了門。
屋內黑漆漆的一片,宋景云應該已經睡了。
她摸著黑打算去沖個澡,就睡了。
但沒等她放好東西,燈就亮了。
“見客戶順利嗎?”
她錯愕的回眸,宋景云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的聲音還是帶著嘶啞,但明顯比早上更好了些。
“你怎么還沒睡啊。”林思蕊馬上走到床邊,“身體不舒服嗎?”
她習慣性地想先去摸摸宋景云的額頭。
可這一次,手還沒放下,就被宋景云捉住。
“我很好。”他聲音很低,“倒是你,手這么涼……”
林思蕊臉上閃過一絲害羞,她低了低頭,任由他暖著自己的手。
宋景云對她的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他明顯是在等她回來……
“我手本來就容易涼,沒什么的。”
林思蕊也小聲地說。
宋景云卻沒再接話,他默默地握了一會兒她的手,才又道,“快去洗個熱水澡吧。”
“嗯,好。”林思蕊點了點頭。
但她很舍不得將手從宋景云手中抽出。
直到宋景云先一步松開了她。
林思蕊嘴角暗自揚了揚,轉身就快步進了浴室。
等她再洗澡出來,宋景云仍舊沒有睡,他側頭看著被一縷月光眷顧的窗邊,似乎在想心事。
“在想什么?”林思蕊柔聲地問。
宋景云回過神來,“想你。”
“……”林思蕊擦拭頭發的毛巾從手中滑落。
她臉上的表情一時失了控,嘴巴微微張著。
這兩個字對她的沖擊太大,霎時間她全身熱流涌動,腦子一白,如同一個無措的孩子。
但馬上,宋景云就又補充,“在想,之前你說的,跟蹤你那個人。”
“哦……”林思蕊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頓時有點難受。
他是故意的嗎?
看她臉上這種期待落空的表情,他難道覺得很有意思嗎?
一時間,林思蕊有點小情緒。
她轉身默默走到了床邊,開始擦護膚品,收拾自己的東西,打算休息了。
“最近,他還有出現嗎?”
忽然,就在林思蕊掏出盲盒禮物,打算拆開時,宋景云又問。
林思蕊的動作停了下來。
宋景云問的話有點奇怪。
之前他陪她一起上下班,裝監控時,還常覺得是不是她精神壓力太大。
可現在,他卻十足肯定那個人的存在。
而她并沒有說過陌生短信,和送餅干的事情。
宋景云養病期間,她不希望這些事情讓他擔心。
林思蕊看他,“你怎么……突然這樣問?”
宋景云道,“我聽到一點消息……我車禍的事,可能和我要找的危險人物有關。我懷疑……”
“害你的人,和跟蹤我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林思蕊明白過來。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這個人還真是恐怖。
宋景云這樣厲害,都出了意外。
宋景云又道,“你別怕……他應該不會對你下手。”
林思蕊非常用力地捏緊手中的東西。
宋景云說了很多話,一時間嗓子有些不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又拿起水杯連著喝了幾口。
半晌,他又道,“所以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還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
林思蕊立即反問,“你想了一晚上,不睡覺,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
宋景云被問住,一時啞然。
他等她一晚上,是擔心她。
但當然不是為了說這樣的話,這話……他也是想了很久才說出口的。
他知道林思蕊是一心想對他好,他這么說,是在傷她的心。
其實私心里,他又何嘗不希望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深知,他不能。
宋景云沒有回答,林思蕊已經得到了答案。
她暴力的將盲盒拆開,手中的獨角獸,身體被做成是透明的黑紫色,雙翅折在胸口,高昂地仰著頭,閉著眼流淚。
這是獨角獸系列限量隱藏——黎明之淚。
精致的娃娃,充滿了唯美的破碎感。
林思蕊將獨角獸在手心里撫摸了一會兒,起身啪地一下,放到了宋景云的床頭柜上。
“送給你了。”
“……”
宋景云有些詫異,女孩子喜歡的娃娃,干什么要送給他?
可還沒等他問,林思蕊已經上床蒙上被子,做了睡覺狀。
宋景云只好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拿起獨角獸,仰頭仔細地看了許久。
***
此時,慕莞也在剛剛回到臥房。
她陪完孩子后,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
依舊是電話不通。
之前她讓蘇聿去慕家看了,慕家戒備森嚴,一定是內部出了狀況。
慕莞曾經以為,是慕家對她感情淡漠,所以才放任她不管。
可就連慕良辰和慕柒柒接連回國,都無人理會……
這實在太異常了。
據慕柒柒說,她獨自住在家里,爺爺說要有事去辦,已經離家兩月有余。
每天傭人也不再好好工作,甚至隔三岔五,還有人上門來家里明目張膽翻找東西。
那些人不知來頭,但卻很兇很暴躁,有時候還會打人。
傭人漸漸地都走光了。
慕柒柒想去找外曾祖父,可是每次都被阻攔在外,有時候還會被慕司云以及她家人為難。
慕司云警告她,如果她再來,或者將家里的變故說出去,就會要她好看。
慕柒柒害怕,于是就一個人偷偷來找媽咪了。
近期的事情太多,慕莞一直沒空和慕柒柒聊慕家的事。
她只以為慕柒柒是想自己,才偷偷離家出走的。
卻沒想到,原來家里竟發生了這樣的巨變。
聽了慕柒柒說的這些,慕莞當即心疼極了,問她為什么不早點聯系自己。
慕柒柒卻委屈巴巴地說,是外公不讓。
慕莞再追問下去,慕柒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慕良辰和慕安溪離開后不久,慕莞的父親便也離開了家中。
當時慕柒柒還以為,外公是要去找媽咪和慕良辰。
因為外公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她乖乖待在家里,不論家里發生什么,都不要跟媽咪說。
否則,媽咪可能會有麻煩。
聽到媽咪會有麻煩,慕柒柒當然不會聯系慕莞。
現在也是,如果不是慕莞強烈追問,她也不想說的。
慕柒柒和外公和外曾祖父相處的日子,也并不多。
在她心目中,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沒有媽咪爸比,還有哥哥們重要……
慕莞關上臥室的房門,緩慢坐在沙發上。
浴室有水聲,宋辰梟在洗澡。
他從吃完飯開始,就匆忙去了書房,說是有些工作電話要接。
所以慕莞便一個人陪了孩子。
夜色越來越深。
慕莞咬著手指,獨自想著事情。
那個將她抓去實驗的醫療組織,說不定能夠制造出解毒劑……
父親能買來疫苗,一定和那些人有接觸。
可要找父親,她必須回去慕家看看,搞清楚慕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父親是爺爺最器重的兒子,地位不可撼動。
能讓她父親倉皇離開的,不會是小事情……
要是她貿然回國,很可能身陷困境。
該如何是好……
慕莞低頭,又想到了慕柒柒抱著自己,滿是擔憂的小臉。
她捏了捏眉心,實在煩惱。
忽然,一雙手環繞脖頸,將她從后抱住。
“辰梟……”
慕莞剛想回頭,就又被按住肩膀。
宋辰梟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按捏起來。
慕莞不禁露出笑意,“這是什么服務?”
“專屬服務。”宋辰梟磁性的嗓音淡漠又柔緩。
他的力道強弱適中,幾下按捏,便讓慕莞放松下來。
她甜蜜笑道,“宋總真是狠人,這種活兒都會。”
“人不狠,不好混。”宋辰梟一本正經的調侃。
“好舒服啊。”慕莞輕輕夸贊。
宋辰梟也淺笑,“那以后,天天給你按。”
聽到這話,慕莞睜開雙眼,心像是被針戳了一下。
宋辰梟現在對她這樣好,總有些故意的意味。
他對自己能活下去,早就沒有抱希望。
慕莞吞了吞口水,輕輕摸住他的手,“好了,我們睡覺吧,早點休息。”
“嗯。”宋辰梟應聲。
慕莞起身,擁入了男人的懷中。
兩人互相親吻了幾下,突然,宋辰梟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慕莞一慌,立即撫他的胸口,“怎么回事……”
“沒事……嗓子有點癢。”
宋辰梟側身,避開了慕莞,說完就用手捂住了嘴唇。
慕莞徹底花容失色,她上前拉住宋辰梟的手,“走,我們去醫院。”
“……不用。”宋辰梟揚手甩開了慕莞,說完轉身就大步去了衛生間。
慕莞連忙追上去,卻還是被男人猛地關在了門外。
她扭動門把,發現宋辰梟上了鎖。
“辰梟!”慕莞很急的拍了兩下門,但也不敢強行闖入。
難道是毒性發作了么……
她回想起今晚吃飯時,宋辰梟的臉色就很難看,胃口也不好。
他獨自去書房,大概也是怕她發現異常……
慕莞聽著衛生間里的聲音,里面水聲激烈,宋辰梟似乎在咳嗽。
她很急,轉身跑去拿了手機,硬著頭皮給傅程發了短信。
傅程最了解宋辰梟的病情,她也最相信傅程的醫術。
…………
又過了五分鐘,衛生間的門才開了。
慕莞就在門口等著,宋辰梟剛走出來,她就迎了上去。
男人臉白如紙,鬢邊掛著水珠,身子也有些不穩當。
慕莞扶住他走到床邊坐下,連忙給他遞上熱水。
宋辰梟喉結攢動,連著喝了半杯水,嘴唇還是非常的干澀。
看著男人強撐的模樣,慕莞只覺如火燒心,眼淚也瘋狂在打轉。
她扭頭忍了忍,這種時候,她更要堅強。
“我沒事……”宋辰梟緩了一會兒才道,“我就是胃不舒服,吐了一點。”
他伸手,將慕莞的臉轉過來,慕莞牽強的笑了笑,“是嗎,那你先睡會兒,我給你去沖點胃藥。”
可她顫抖的聲音卻完全出賣了她。
毒性一旦發作,就是不可逆的。
剩下的時間也會加劇縮短。
“別走,我不想吃藥,我想,你陪我一起睡。”宋辰梟按住慕莞的胳膊,低聲說著。
慕莞點點頭,“好,我陪你。”
宋辰梟牽了牽嘴角,他似乎很困,說完話,眼皮就沉了下來。
可他始終沒有松開慕莞的胳膊。
慕莞咬住自己的手指,她終于忍不住還是將眼淚掉了下來。
月光蒼涼的照進床邊,將男人的眉眼勾勒的無比霜寒。
就好像真的沒了生氣。
…………
傅程來的時候,宋辰梟已經睡熟。
宋辰梟不肯去醫院,慕莞只能讓傅程帶些藥過來。
傅程給宋辰梟悄悄打了幾針。
但這些藥劑也只是緩解他毒發的不適,并不能延緩毒性蔓延。
離開臥房后,慕莞親自將傅程送到門口。
“傅醫生,感謝你能來這一趟……我知道辰梟對你……”
慕莞的話沒說完,就被傅程搖頭阻止。
他笑笑,“慕小姐不要跟我這么客氣,你能找我來,證明你還當我是自己人,我已經很開心了。”
“其實,這也是我欠宋辰梟的,我能為他做的,也不過這些。”
“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慕莞頓了頓,實在沒有忍住。
傅程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背叛朋友的人。
傅程笑了笑,沒有接慕莞的話。
慕莞也理解,“謝謝你,陪了辰梟這么久。”
傅程道,“慕小姐,再見。”
“對了。”慕莞糾結了一下,還是又叫住了傅程,“慕安溪明天早上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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