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規則怪談:不存在的都市傳說 > 第780章 善神
  陳宴呆了一下,隨即看向餐館之外:

  一團糟的街道上已經沒幾個行人了,因為沒及時交保護費而在幫派械斗中被砸爛的店鋪爛在街道對面成了廢墟,骯臟鋼鐵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和斷肢證明著此地曾經爆發過的沖突。

  只有老鼠會在此時此刻來到街道之上,舔舐已經和地面之上的骯臟融為一體的血液,它們用腐爛的皮膚在尸體之上摩擦,將各種各樣的病菌散播的到處都是。

  被砸爛店鋪破碎滿地的玻璃渣上,幾個幫派馬仔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除了少部分因喪失生命而感覺不到疼痛的之外,其他大部分是由于暈厥或傷勢過重而無法行動。

  缺胳膊少腿算是撿了條命回來,更凄慘者的情況陳宴簡直難以描述,“觸目驚心”也無法形容他們下場的慘烈。

  陳宴實在沒忍住,用通感對這些不幸者們進行了感知。

  結果讓他心里很難過。

  他們——那些躺倒在地的幫派馬仔們,他們并非全都是無可救藥的壞種。

  他們其中有幾個來自亞楠市,是結伴一起來戴斯島打工的新移民,剛剛進入亞楠市沒多久,尚且還未在亞楠市站穩腳跟就被迫前往島鏈。

  他們對島鏈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島鏈上有什么島嶼,又是哪個島嶼上能掙錢,稀里糊涂的被中介那一番精雕細琢的話術洗了腦,腦袋一熱就簽了勞務派遣協議。

  來到戴斯島之后,他們被中介介紹給了一家小型食品加工作坊——大概就兩層蜂房那么大,沒有任何生產許可,也從不繳稅,是正兒八經的黑作坊。

  他們很快因為賺不到錢(中介抽成過多)而撕毀了和中介簽訂的協議(勞務派遣協議),因此被和中介串通的幫派抓了起來,威逼利誘之下強行簽了賣身契,要為幫派效命很長時間才能將賣身契贖回。

  那是足以讓他們心生絕望,但又在死亡威脅下能夠勉強接受的數字,足以讓他們為之奮斗很多很多年——但并非完全沒有希望。

  他們別無選擇。

  即便如今的信息不再像之前那樣閉塞,在來到戴斯島之前,他們也無法從互聯網上獲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信息,更何況細分領域的“門道”——

  中介公司的行業規則全然不同于另外其他所有的行業,中介公司的安保力量又完全無法被任何其他力量所約束。

  他們甚至被大多數力量所保護——

  中介公司不但繳納大量的稅款,還因為持續輸出利益而能夠供養的起幫派力量。

  普通人必然要著了中介的道,那看似體面的“協議”僅僅是為了挑選,而不是為了保證任何事。

  除了這幾個從亞楠來的新移民之外,剩下的一個讓陳宴更難過。

  陳宴在感覺到那人經歷的一瞬間之前預感到了不對勁,并在一瞬間開始的時候切斷了通感。

  可通感的產生是即時的,即便他切斷了鏈接,傳輸進入通感中的經歷也已經被他知曉。

  這些經歷,都來自堆積在角落里的某個殘尸。

  這人生前是第一島鏈上某個島嶼出生的孤兒——他剛剛出生就成了孤兒,被丟棄在酒吧旁醉漢們的嘔吐物里,被圣光教堂的神父用貓奶撿回一條命,在之后的整個生命里都承受著痛苦和孤獨的折磨。

  他生來叛逆,能力并不出眾,在六歲時燒毀了神父的經書而被驅趕出了教堂,他在之后幾年里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和“小伙伴”們比較彼此之間在一小時之內能偷到多少女士纏在腳腕上的絲巾。

  在那個第一島鏈上資源島嶼大墾荒的時代,他和他的伙伴們——隨時都會因瘧疾或是各種病癥和意外情況而喪失生命的小伙伴們,他們像野狗一樣混跡在泥濘和骯臟的蒸汽機煤煙當中,在極度饑餓時甚至把碼頭之下臟水里重金屬超標的藤壺當做食物,并時常在高緯度冰冷的冬夜里拿自己換取食物和一夜的住宿權。

  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義。

  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生活的意義。

  他從始至終根本不知道思考生活的意義這件事。

  在戴斯島成為島鏈中心的時代來臨之后,他偷偷上了一艘渡輪,想要和伙伴們一起去“傳說中遍地黃金的戴斯島”討生活。

  他冒著被船警打死的危險偷了一身不至于被看成是小流氓的衣服,混入了登船的人群。

  生命中唯二的意外出現了——他見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心動,更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他只感覺到了清晰的自卑。

  這一次,自卑并未化作為了掩飾自卑而生的兇狠,也并未讓他拿起任何形式的利刃。

  在看到那女孩的這一刻,他回想起來,那樣的自卑,他在小時候也體驗到過。

  那是一個并不算晴朗的午后,島上的氣壓很低,有海龍卷在天邊肆虐,島上風平浪靜,氣溫高的可怕,悶熱把一切都變得濕漉漉的。

  他清楚的記得,他那時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百無聊賴的翻著已經翻爛了的經書,一個看起來像“母親”一樣的黑衣女人走了進來,那女人長得并不漂亮,但對他很和藹,她問他神父在哪,問他下午的禱告什么時候開始。

  他回答了她的問題,幸福而滿足。

  雖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幸福和滿足,但屬于人類的情感依然在面對美好時滿溢出來了。

  即便后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幸福的感覺卻留在心里,怎么都揮之不去了。

  意識回轉時,他已不自覺的跟著女孩走了很久。

  他知道了女孩所在的船艙,他可以用手腕上纏繞的軟鋼絲輕易打開船艙的門鎖,他可以像之前任何一次和女孩子睡覺的時候一樣在半夜偷偷進入船艙,給她下藥,對她用強。

  他并沒有這么做。

  他沒有像之前對待任何人一樣對待女孩。

  他沒有用他獨特的手段去表達他的愛。

  他只是遠遠的看著她。

  他在船上看著她,在幾天之后她中途下船時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盡頭。

  他生命中的第二段戀愛結束了。

  幾天后,隨著渡輪抵達戴斯島,他踩在戴斯島龐大規模的碼頭上,感覺自己如同走入一座巨大的迷宮。

  迷宮的入口在他腳下,出口卻不知所蹤。

  他心中升起了恐懼,可當他茫然扭頭時,已經看不到自己的退路了。

  他像一只野獸一般很快適應了新環境。

  戴斯島上豐富的物質讓他過上了比之前好上幾倍的生活,他進入幫派,得以吃上干凈的食物,雖然那些食物大都是塑封的包裝食品,但也好過碼頭之下的藤壺。

  每當響起碼頭豎樁上的藤壺時,他都會煩躁起來,驚恐起來,他發誓自己一定要努力為幫派做事,出人頭地,這輩子都不再去吃那么惡心的東西了。

  機緣巧合之下,他跟了一個很照顧他的老大,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回想起來,這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大運氣了。

  今天早上,講義氣的老大告訴他,另外的幫派要來搞他們的陀地,他們必須反擊。

  于是他帶上了他剛買的砍刀,跟著兄弟們一起和對方發生了沖突。

  他并不幸運,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一輩子也不會走運幾次。

  幾把刀朝他砍過來,于是他失去了生命。

  他就這么死了。

  就像是水消失在了水中。

  世界沒有因此產生半輪漣漪。

  陳宴在內心的惶恐中對整段經歷感同身受,通感的最大麻煩在此刻完全爆發了——在感受他人的一整個人生的此刻,陳宴沉浸在整段記憶中不可自拔,仿佛自己變成了那個死去的沒有姓氏的年輕人。

  一切悲歡就此相通,一切感受完全同步,一切經歷就此共情。

  完全同步的通感和本身記憶彼此之間產生的巨大撕裂感讓陳宴幾乎精神崩潰。

  死去的年輕人此生懵懂,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可陳宴卻什么都知道,他的經歷和知識解讀了通感中感受到的一切,隨之出現痛苦遠超一切肉身的傷痛。

  他很快被巨大的絕望吞沒了,如同不會游泳之人溺于深海之中。

  他在深海中睜開雙眼望向無盡深淵,因痛苦而放棄了掙扎,可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

  他已經放棄掙扎的意識像是被這聲音喚醒了,他開始努力想要聽清楚那聲音,即便只用上了一丁點力氣,那聲音也愈發清晰可見——

  “長官!”

  陳宴猛然睜開雙眼。

  意識回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正心臟狂跳,大口喘著粗氣,內里的衣服幾乎被汗水完全浸透了,飆升的腎上腺素讓身體幾乎瘋狂。

  而斯沃姆——桌對面的斯沃姆正淚流滿面,整張臉上肌肉顫抖,兩顆眼珠子正像水龍頭一樣向外冒著水,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著。

  陳宴忽然回想起來,剛才那一聲“長官”似乎是帶著哭腔的。

  斯沃姆發生了什么……

  “我我我……為什么會這樣?”

  斯沃姆的身體正在枯萎,聲音里帶著強烈困惑的情緒在一瞬間竟主動調動起了陳宴的通感!

  “長官……剛才那是什么?”

  陳宴意識到,斯沃姆剛剛應該是對自己的通感產生了通感——“陳宴剛剛以自己的情感和世界觀去解讀那個已死去小伙子的一生”這個過程,斯沃姆也完全感受到了。

  讓陳宴崩潰的是,他的通感正不受控制的被斯沃姆調動起來,狂飆的情緒眼看就要再次失控——他必須阻止斯沃姆繼續調動他的通感!

  “那是一個普通人類的一生。”

  他特意用了“human”而不是“people”,以將普通人類和斯沃姆作以區分,同時也強調已死者的人類屬性,想要以此來告訴斯沃姆,那不是你的情感,你完全可以不被這樣的情感所影響!

  “普通人……都要承受這樣的苦難嗎?”

  你……知道什么叫苦難嗎?

  陳宴想說不是這樣的,人們雖然過的困苦,但世界是在不斷變好的,生產力是在不斷發展的,人們將會過上越來越好的日子,那樣的未來已經近在眼前……

  混亂的情緒讓他在這一刻想起了許多事,所以話到嘴邊的時候已經不被他控制。

  “那對他們來說并非苦難,斯沃姆,他們甚至不知道苦難是什么,他們只是要生存下去。”

  斯沃姆在茫然中崩潰著:

  “我不知道這一切有什么意義……他的生命,他的生活,大多數普通人的生活,既然如此困苦,生命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難道生命本身的出現就是為了苦難嗎?難道生命就是為了苦難而生嗎?”

  “可是長官,我不知道這一切的意義,為什么還會對他的生命產生共情呢?”

  “我……我不知道……”

  斯沃姆外放的精神壓力讓周圍的一切崩潰了,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生物磁場讓周圍大范圍的碳基生命喪失了意識,陷入到和他同樣的悲傷之中。

  機械蜂巢的A、B、C、D、E五個區同時斷電了,一切電子設備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弱電磁脈沖一般失去了工作能力,機械蜂巢的幾乎五分之一區域陷入一片漆黑,即便是黎明時分的朝陽也無法將其照亮。

  神要失控了。

  陳宴在扛不住之前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努力。

  “斯沃姆。”

  他看著祂的眼睛。

  “你能夠感受到這一切,是因為你是個好人。”

  你能感受到一切,是因為你受到了來自我的,屬于正常人類世界觀的教育。

  陳宴說完一句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后一頭栽在桌面上。

  當斯沃姆感受到他這句話中包含的情緒時,因情緒暴亂而產生的強大磁場消失了。

  機械蜂巢底部的幾個區域電力隨即恢復,街道上再次一片燈火通明。

  恢復了神智的人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斷電了的電子設備也恢復了正常,人們沒有追究剛剛發生的異狀,因為他們還要為生活而忙碌奔波,根本沒時間去八卦一場莫名其妙的“斷電”。

  PS:最近的幾章節奏拖沓了,可一些事情不講清楚又不行。

  接下來盡量不去寫一些和主線無關的東西了。

  但該講清楚的還是必須講清楚。

  ——2023年2月4日16點56,二進制劍仙敬上

  (本章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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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