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咔咔咔……觀眾都被人們嚇跑了！”團長杵著拐杖，見到滿地血腥，目光落在倒下的方臉女人身上，突然怒不可遏，“這是誰做的！”
團長的雙眼流淌出鮮紅的淚水。
那些原本圍觀的孩子，齊刷刷地指向聞雪茶。
他們眼神空洞無神，動作整齊劃一。
聞雪茶緊張地往后退，她心跳逐漸加速，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規則不是說，如果在馬戲團內看見長著嘴巴的人自稱觀眾，請務必把他殺死嗎？
還說尸體可以在團長那里交換糖果。
團長為什么會生氣？
聞雪茶額頭冷汗直流。
團長生氣，說明這條規則被污染了。
殺人，竟然是錯誤的！
僅僅從現有的規則，無法通過邏輯判斷出這條規則被污染。
應該還要結合副本里的其他信息。
聞雪茶有些懊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出手實在是太快了。
五星副本沒那么簡單。
怎么辦？
聞雪茶下意識地看向蘇青魚，蘇青魚和那群孩子站在一起，學著他們的模樣，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
學得還挺像。
團長越發的暴躁，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聞雪茶的面前，陰冷地盯著她：“我……咔咔咔……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有立刻殺死聞雪茶，說明聞雪茶的殺人行為不必然導致死亡結果。
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團長。
聞雪茶在團長兇猛的注視下，抬起手到處摸索著，她故作遲鈍地說道：“誰呀？
誰在我前面說話？
我什么都看不見。”
為了顯得更加逼真，她甚至硬著頭皮摸上了團長的瘤子。
團長的臉色更加黑，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混沌的腦海里，出現混亂的記憶。
“好兄弟，你做的一切我都支持你。”
“我裝女人來騙那群笨蛋，說我已經把孩子放進了你的孤兒院，被照顧得很好，這樣，那群有了孩子的母親就會跟風，咱們也就發財了。”
“那群蠢貨竟然發現了，他們竟然還說要詛咒我。”
“哈哈，看著他們無能狂怒，只能咒罵的樣子，實在是很好笑。”
“我現在活成這個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不要阻止我。”
“我不能接受丑陋的自己，好兄弟，你好好活著，下輩子我們再一起喝酒。”
……
團長陷入極度痛苦和混亂的狀態。
他全身的瘤子一起鼓動。
大口地喘息。
越來越不像是人類。
蘇青魚見團長的注意力全部在聞雪茶的身上。
她悄悄地來到死去「方臉女人」尸體邊，在身上摸索著，尋找線索。
蘇青魚摸到先找到一張合照，合照里，團長和一個偽娘關系親密，兩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身邊圍繞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
照片里的人是一個陰柔的男人，他鵝蛋臉，長著喉結，留著長發，吐血口紅，穿著旗袍，胸前一片平坦。
而現在的死者，喉結消失，鵝蛋臉變成宛如切割過的方形臉，五官未變……
繼續摸索，蘇青魚果然摸到男人的身體特征。
她的手迅速抽回。
此人的胸口處，其實是長著兩個和團長相同的瘤子。
這是被污染的結果。
按照花瓶女孩的說法，團長的瘤子是詛咒，惡念產生污染，從而導致團長現在渾身長滿瘤子的模樣。
眼下，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兒？
蘇青魚猜測，必然是有詛咒在他的身上應驗。
優優不知道何時，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她手里的照片，長吁短嘆：“那個瞎子傷害了團長重要的朋友，她要死了。”
而因為團長就在現場，蘇青魚只能裝啞巴。
否則，她一定要從優優的口中，把來龍去脈套清楚。
蘇青魚不覺得聞雪茶會立刻死掉。
因為聞雪茶沒有承認人是她殺的。
團長似乎這樣用恐嚇的方式讓聞雪茶承認，而聞雪茶咬緊牙關，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瞎子，沒有辦法殺人。
團長雖然惱怒，卻沒能立刻將聞雪茶吃掉。
聞雪茶身上雖然帶著死亡buff，但是這個buff沒有達到觸發條件。
僵持一段時間，團長沒能夠拿裝傻的聞雪茶如何，轉而惱怒的指著蘇青魚：“你……咔咔咔在這里傻站著做什么？！
觀眾都跑光了！
還不快把蛇美人推到后臺。”
這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蘇青魚沉默的過去推籠子。
蘇珊已經變成人首蛇身，她脖子的上半部分還是金發碧眼透露，卷曲的頭發垂在胸前，只是額頭上多了一片紅黑相間的鱗片。
而身體的下半部分則是變成了接近兩米巨大的蛇尾，蛇尾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繞成圈盤在籠子里。
蘇青魚推著她前往后臺，她則是蠕動的籠子旁邊，語氣急切的對蘇青魚說：“嘶嘶嘶……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我已經找到了離開馬戲團的路，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離開了！”
她的舌頭從中間被剪開。
分叉的舌頭使她說起話來更像是蛇。
【紅蘋果馬戲團】規則第11條和第15條。
【請向專業的表演者學習，和他們溝通有利于提高你的認知。
認知清晰的孩子被收養的可能性更大。】
【無論表演者說什么，不要帶他們離開馬戲團。】
蘇珊現在既屬于小動物，又屬于專業的表演者。
具有兩重身份。
離開團長的視線，蘇青魚悄悄地回應蘇珊：“你有什么辦法離開？”
蘇珊扯著嘴角猙獰地笑著：“你先答應我，帶我一起離開，我才可以告訴你。”
“可以呀。”規則里只說不要帶表演者離開，沒有說不可以虛假承諾。
見蘇青魚答應，蘇珊的雙眼立刻充滿希望的光亮，她的臉貼著鐵籠子，低聲說道：“過兩天，會有人來馬戲團收養小孩。
到時候，你和那些爸爸媽媽說，你養了一條蛇，如果收養你，必須帶著你的蛇一起離開！”
“這樣會降低我被收養的概率吧。”蘇青魚微微瞇起雙眸。
收養者收養孩子，肯定不希望孩子有些奇奇怪怪的愛好。
美人蛇冷笑著：“我知道的東西可比你多。
這些消息都是我變成這副鬼樣子之后才知道的。
你不這么說，我就不會告訴你選擇哪一對父母。
到時候你選錯了，可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蘇珊以前通關過【甜蜜的家】副本，她得到可靠的消息，那個副本里的父母也會前來，只要在來者中辨別【甜蜜的家】里父母的長相，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這里。
【紅蘋果馬戲團】通關規則。
【C級：每過十五天，團長都會對外出售馬戲團里的孩子，請確保自己足夠優秀美麗，被客人選中，然后跟隨客人離開。】
這是一個從五星副本回到一星副本的好機會。
蘇珊很自信，除了她，沒有試煉者知道這條線索。
“欸？你是說C級通關方式嗎？”蘇青魚有點失望，她輕笑著，“想說的就是這些呀。
說真的，我對C級通關方式不太感興趣。”
蘇珊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雙眸微微睜大：“你在說什么大話？
這可是五星副本。
你竟然嫌棄C級通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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