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慘叫一聲，抽回手。
他面容扭曲地問道：“把我捏殘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白色手套已經溢出一點血色。
蘇青魚抽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將手心的那一點血擦干凈，眼神清冷，聲音不帶溫度：“你說的嘍，咱們是競爭對手，把你捏殘了，你沒辦法打工，部門業績變差，領導就會把兩個部門并為一個部門，讓我擔任部門領導。”
好處大大的。
“呃……”余波無話可說。
蘇青魚單手捧著臉：“你邀請我參加舞會的時候，提到了我的父母。現在我如約做你的舞伴，你也該遵守你的承諾，告訴我相關線索。”
余波慢悠悠地說：“不急，等會兒會有許多小游戲，在游戲里，你可以問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人類和詭異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點。
那就是詭異比較簡單，如果和人類達成一定的約定，只要一方做到，另一方就必須要遵守。
但是人類不一樣。
人類可以說話不算數。
規則第六條，里面提到的筆仙、碟仙、四角游戲、問鏡和吃糧，這些游戲，蘇青魚有的聽過，有的沒聽過，但從名字就可以推測出，都是一些招引邪祟的游戲。
蘇青魚盯著余波，這個人接近自己，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
舞會開始。
燈光變暗，舒緩的音樂聲響起。
"競爭對手小姐，你愿意和我跳支舞嗎？"余波走到蘇青魚身邊，溫文爾雅地鞠躬，然后伸出一只手，瞇瞇眼里是看不清的繾綣溫柔。
蘇青魚微微點頭，把手放進他的手心。
上次跳舞，是黑湖養老院的表演。
再上次跳舞，是洛家別墅。
蘇青魚不會跳舞，她會踩腳指頭。
舞步流轉間，蘇青魚感覺到余波的手搭在她的腰間，音樂節奏輕緩，余波帶領她在舞池上翩翩起舞，腳步交織，蘇青魚勉強跟上節奏。
余波其實生得很斯文，跳舞的時候也足夠紳士。
只是，蘇青魚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舞蹈的背景音樂上。
本來技術就不怎么樣，再加上分心，蘇青魚的舞步屢屢出錯，余波苦不堪言。
余波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蘇青魚，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舞跳得真的很爛。”
“有嗎？我覺得我跳得還不錯。”說話的途中，蘇青魚又踩了一下余波的皮鞋，然后超沒有誠意地道歉，“抱歉抱歉，又踩到你了。”
“第六次了。”余波覺得自己邀請蘇青魚跳舞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此時，燈光全黑。
余波的手突然松開，蘇青魚察覺到一絲異樣，然后溫暖的手再次握住蘇青魚，繼續剛才的舞蹈。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
他的手輕輕攬住蘇青魚的腰，伴隨著柔和的旋律，握著蘇青魚的一只手抬高，讓她在舞池中央轉了一個圈，然后又重新握住她的手，緩慢的舞動。
“余波，還是你嗎？”蘇青魚覺得暗黑中的舞蹈花樣更多。
黑暗中，沒有回應。
對面的人在享受這一支舞蹈。
蘇青魚想伸手摸手機，打開手電筒。
她的舞伴緊緊握住她的手，不允許她亂動。
“優……”蘇青魚正準備脫下披風，叫優優過來幫忙。
一只溫熱的手按住蘇青魚正準備脫披風的手，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小青魚，你連一支舞都不愿意與我跳完嗎？”
“你是……杜宇？”
“嗯哼～想我沒？”
“想呀。”蘇青魚有超級多的問題想問他。
旋轉，跳躍，舞步輕盈。
“我在這里等了你那么久，真令人傷心，你來到集團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來找我。”杜宇摟著蘇青魚跳舞，因為黑暗，蘇青魚看不見杜宇現在的面貌，只覺得，他雖還是以往的語氣，但言語之間透露出虛弱，“小沒良心的，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契約的事情，稍后再議。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問你幾個問題。”
蘇青魚生怕杜宇消失，他好不容易出現，蘇青魚抓緊時間，問出心里的疑惑：“杜宇，那個粉紅色的披風是不是你送的？你和莊曉蝶的爸爸是什么關系？你認識莊曉蝶嗎？你有沒有在集團見到莊曉蝶？”
蘇青魚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拋出來。
黑暗中傳來杜宇的笑聲：“小青魚，你的問題有點多，不先敘舊嗎？
你可不能仗著我喜歡人類，就肆無忌憚地問這么多問題呀。”
蘇青魚干脆地說道：“敘舊，敘……嗯你想嘮啥，我慢慢陪你嘮。”
“就說說，我們分別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在夢中想起我？”
完全沒有。
離開【啟明星飲料工廠】副本后，蘇青魚吃好睡好，若不是來啟明星集團，她連失眠的現象都很少出現。
至于杜宇，若不是他可能和莊曉蝶的爸爸有關系，蘇青魚也不會對他有更多的關注。
但這顯然不是杜宇想要聽到的答案。
蘇青魚反客為主：“那你有沒有想起我？”
杜宇語氣很輕，悵然若失：“當然有，蝴蝶飛回來之后，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當我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失去了翅膀，不再自由，只能寄希望于你可以回來陪我。
現在，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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