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顧景琰 > 第55章 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
    “你怎么不去問問你的好妹妹呢?”

    顧景琰看著她,“她說你對她搶了你衣服這件事耿耿于懷,借口去洗手間,偷偷跑掉了。”

    喬若星氣笑了,“她都跟你這么說了,你又何必來問我?”

    顧景琰抿起唇,淡淡道,“我沒信,我想聽你怎么說。”

    喬若星愣了一下,抿緊嘴唇。

    “我說顧景陽把我鎖到洗手間你信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顧景琰。

    她并不覺得顧景琰會相信她說的話,顧景琰對這個妹妹有多維護,她最清楚不過。

    顧景陽在外面就算把天翻過來,在顧景琰,或者說在顧家人眼里,她也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心思單純,沒有害人的心思。

    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怎么會做出把人鎖廁所里這種事呢?

    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顧景琰反唇相譏,頭頂卻傳來顧景琰的輕嘆,“你怎么出來的?”

    喬若星怔了怔。

    她覺得今天的顧景琰格外奇怪,他所有的反應似乎都在自己的預料之外。

    她有點看不透顧景琰,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看透過他吧。

    “翻窗戶。”

    喬若星沒提自己在洗手間救人的事情,對她而言確實沒有提的必要,一來救的人她不認識,二來一想到救人的時候徒手掏馬桶,她就有點膈應。

    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了,還是不要大肆宣揚了。

    “翻窗戶?”

    這個回答讓顧景琰眼皮跳了跳,十二樓?她是覺得自己會飛檐走壁?

    喬若星沒注意道顧景琰的表情,點頭道,“就翻到外面,順著墻爬到了隔壁,正好莫律師在洗手間,就幫了我。”

    顧景琰額上青筋繃緊,低沉著嗓音,漫不經心地問,“莫明軒在洗手間干什么?”

    這個問題問得喬若星一臉莫名其妙,“去洗手能干嘛?當然是上廁所啊。”

    顧景琰沉聲道,“你看見他上廁所了?”

    “啊?”

    喬若星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景琰瞪她,“你看見了!”

    喬若星被他嚇回過神,紅著臉羞惱道,“沒有!我爬到隔壁窗戶的時候,他剛進來!你想法怎么那么齷齪!”

    顧景琰瞬間怒意全消,拉過她的手肘,仔細看她的傷口。

    右手腕處有明顯擦傷的痕跡,白嫩的皮膚上,一大片帶著血點的殷紅,擦破皮的地方,卷起一層表皮,毛毛刺刺的。

    平時在家里削個蘋果,剌破一點皮,沒出血都要矯情的哼唧半天,現在手腕弄成這樣,竟是沒聽她喊一聲疼。

    追尾那次也是,那天晚上明明帶著一身傷,回來卻什么也不說。

    她不愿意再對他喊疼,或者說她不愿意再對自己展露她柔軟脆弱的一面。

    這個認知讓顧景琰突然不是滋味起來。

    他很難形容清楚這種感覺。

    他是個討厭麻煩的人,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越簡單利落越好。

    但是喬若星不是。

    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個有些麻煩的女人。

    明明沒什么感情基礎,卻要求婚禮要跟正常婚戀那樣,儀式流程一樣不少;婚后又自作主張去改變他的一些生活習慣,比如睡前喝牛奶,再比如車里放香薰,還比如將他收藏的昂貴茶葉拿去煮茶葉蛋。

    她的到來,攪亂了他二十多年來一成不變的成活習慣,甚至有時候會讓他覺得很煩。

    穿衣服會問他好不好看,他說還行,她覺得是敷衍,他說難看,她又嫌他沒眼光。

    明明每次的答案無非就這兩種,她卻樂此不疲,每次都要詢問。

    他曾經希望她能像讓他預想的伴侶那樣,聰慧,懂事,生活上絕對自立,不會給他添太多麻煩。

    可是當她真的做到什么都不來麻煩他的時候,他心里卻像是缺了一塊,怎么都不舒服。

    顧景琰抿著唇,低著頭認真地幫她貼創可貼。

    喬若星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

    哪怕是要跟顧景琰離婚,她也依然覺得這個人長得真他媽得帥。

    也就是這張臉太具欺騙性,她年輕時候竟然覺得能看著這張臉過一輩子。

    她想,就算以后分開了,她大概也對顧景琰這張臉討厭不起來,顏狗真是太沒有原則了!

    顧景琰半闔著眸子,輕輕將創可貼兩端摁緊,聲音淡淡問,“窗戶那么高,你怎么爬上去的?”

    提起這個,喬若星就忍不住嘚瑟,“你忘了,我以前可是藝術生,學了好多年舞蹈,雖說結婚后懈怠了,可是功底還在啊,就那么點高度怎么可能難得住我?”

    事兒結束了,吹牛自然就不打草稿了,反正就算她在上面嚇得兩腿發軟,她不說誰能知道呢?

    顧景琰抬眸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喬若星沒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還一本正經地跟他討論,“我這應該叫有勇有謀吧?”

    顧景琰冷笑,“我看你是健身忘健腦子了!無障礙衛生間明明有緊急呼叫按鈕,你為什么不按那個?翻窗戶?有勇有謀?你還挺得意?十二樓,你知不知道你但凡踩空一腳,現在你就是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