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黎月擰了擰眉。
這些記者怎么會追到左安安家樓下?
知道她昨夜在左安安家里的,除了左安安的男朋友尹俊辰之外,就只有厲景川和昨晚警局門口的顧家人。
厲景川沒必要用這種事羞辱她。
所以這事大抵是顧曉柔做的。
她冷笑一聲。
真是不安分,剛出來就開始找她麻煩,她這個妹妹還很是敬業。
想到這里,她輕笑一聲,優雅地撥了撥頭發,“抱歉,這些事,你們更應該去問厲先生。”
“我的確是和厲先生公布了戀情,厲先生的前妻也的確是回來了。”
“分不分手,讓不讓我繼續在厲氏集團工作,這些不都應該是厲先生做決定嗎?”
“要我告訴你們厲先生家的地址嗎?”
女人鎮定自若反唇相譏的模樣,讓周圍的一眾記者沉默了。
“沒什么事我去上班了。”
說完,她攥著挎包的帶子,從容地離開了記者的包圍。
從小區出來,黎月剛坐上出租車,電話就響了。
是厲景川。
黎月猶豫了一會兒,接了。
“我看到新聞了。”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依然低沉淡漠,“已經讓白洛去處理了。”
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謝謝厲先生。”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許久。
“昨晚想找你,你朋友說你睡了。”
女人轉頭看向車窗外,“厲先生有話就在電話里說吧。”
厲景川淡淡地嘆息了一聲,“星晴回來了,你我的戲也沒必要繼續演了。”
“謝謝你這些年來對念念和云嶼的照顧。”
“我和星晴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你以后......和他們就盡量不要見面了。”
“小孩子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希望他們能和星晴好好相處,慢慢接受她這個親生母親。”
“你在厲氏集團的工作就照舊,念念的課你也不必給她上了,我會找別的老師。”
黎月捏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厲景川的安排,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她當初真的只是想回來,拿厲景川的一顆種子,給云默治病。
可誰能想到,到了現在,她卻陰差陽錯地,成了拐帶孩子們的后媽。
現在又被迫和她養了六年的孩子分開。
她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笑了一聲,“好。”
掛斷電話,她摸到了自己眼角的淚。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收到了云默云嶼和念念給她發的一段段長長的語音。
孩子們心思縝密,怕她傷心難過,早早就準備好了很多窩心的話,想讓她開心。
可他們越懂事,她越是控制不住情緒。
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
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她卻越辦越糟。
甚至到了現在,還沒辦法讓顧曉柔付出代價。
到了公司,黎月走到哪里,哪里都會有人在她背后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她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笑話什么,但她根本不在乎了。
留在厲氏集團工作,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
一整天,她將自己整個人全部埋進工作中,不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
傍晚下班后,黎月疲憊地走到公交站等車。
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
車窗放下來,露出顧曉柔那張含笑的臉,“我明天要去歐洲讀書了,請你喝杯咖啡道別?”
黎月轉過頭,懶得看她,“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