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呢?
他沒喝酒。
也全程都知道,她是黎月,不是顧黎月。
可......
“叮——!”
猛地,門鈴響了。
伴隨著門鈴聲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南潯帶著關切的聲音,“怎么樣,心情好點了嗎?”
“給你帶了早餐,起來吃點?”
他還記著黎月昨晚因為念念的電話心情不好的樣子。
“黎月?”
厲景川擰了擰眉,起身就要去開門,卻被黎月拉住了。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她咬了咬唇,直接將厲景川推進了她的臥室,“你要是敢出來,我立刻就把顧星晴在畫廊的監控公布出去!”
說完,女人把臥室門關上,順便將門口厲景川的鞋子踢到行李箱后面。
做完這一切,黎月深呼了一口氣,把房門打開。
“起來了?”
南潯輕笑一聲,抬腿就進了房間。
黎月沒來得及攔,只能心虛地跟在他身后,“你起得這么早?”
“每天都這么早,以后每天都可以給你帶早餐。”
南潯輕笑一聲,一眼就瞥見了沙發上的薄毯和被壓出來的褶皺,“昨晚睡的沙發?”
黎月頓了頓,連忙點頭,“臥室亂糟糟的,還沒收拾好,就睡了沙發。”
南潯淡淡地嗯了一聲,將早餐放到茶幾上,“那你先吃,我幫你去收拾收拾你亂糟糟的臥室?”
說完,男人轉身就朝著臥室走去。
黎月連忙將他拉住,“不麻煩了。”
“你還是......你陪我聊天吧,我自己吃早餐很無聊。”
南潯頓了頓,瞥了一眼虛掩著的臥室門,又看了一眼行李箱后面的男鞋。
最后,他輕笑一聲,在黎月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那我就勉為其難,坐下陪你聊一會。”
黎月偷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微笑著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南潯閑聊了起來。
坐在臥室里,厲景川安靜地聽著門外兩個人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他對他們的話題還聽的津津有味。
可后來他們聊到了南潯的畫和黎月的設計圖,他實在是沒有興趣。
他轉身坐到床上,細細地打量著黎月的這間臥室。
臥室并不像她和南潯說過的那樣亂糟糟的,反而很干凈。
她是個勤快的女人,昨晚他睡著之后,她居然將臥室收拾好了。
粉紫色的床單,白瓷色的書桌。
書桌上擺著她和念念的照片,照片下面,是一本相冊。
他好奇地湊過去,將相冊打開。
相冊里面甚至沒有一張黎月和兩個孩子的合影。
有她和念念的,她和云嶼的,念念和云嶼的。
云嶼的照片格外多。
而且......
男人擰了擰眉,仔細地翻著云嶼的照片。
小家伙有一半的照片是他現在古靈精怪的模樣,另一半,是深沉成熟的,和他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同。
厲景川淡淡地勾唇笑了。
這小家伙還有兩副面孔呢。
可當他翻到后面的照片的時候,他笑不出來了。
相冊最后,有大堆大堆的,云嶼穿著條紋病號服,面色慘白地靠在病床上的照片。
有的,是他在輸液強顏歡笑的模樣。
有的,是他握著念念的小手,一臉無奈的笑容。
厲景川的心臟,驀地沉了下來。
云嶼他......生過什么大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