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的心臟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那些保護顧曉柔的人,是厲家的人。
當初,顧曉柔三番五次謀害云嶼和念念。
如果不是最后云嶼愿意犧牲自己配合顧曉柔,根本抓不到顧曉柔傷害他們的證據。
這些,厲景川都一清二楚。
可他表面上要讓顧曉柔付出代價,背地里,卻派了厲家人暗中保護?
黎月的腦袋有些昏沉。
這......
“所以媽咪,秦叔叔這么對付厲渣男,并不全是因為你在海城受了欺負,他也想為我和念念討回個公道。”
黎月咬住了唇。
耳邊浮現出剛剛在車上,厲景川說過的話:
“我給你機會,讓他們現在停手。”
“否則,明天我回到榕城去,得意的就不會是他們了。”
“我有這個能力。”
......
她也相信厲景川有這個能力。
這個男人的手段和謀略,她是見到過的。
又簡單交代了云嶼幾句之后,她深呼了一口氣,將電話給秦牧然撥了過去。
這是自上次厲老太太的生日宴過后,黎月第一次給秦牧然打電話。
她不想讓他參與到她現在的事情中來。
當年,秦牧然將重傷的她從海上救回來,幫她治病,讓她順利將孩子生下來,最后出錢給她整容。
她欠秦牧然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給云默治病的這件事上,她不想再麻煩秦牧然。
也不想讓秦牧然因為她,和厲景川在商場上發生正面沖突。
她不是不相信秦牧然的能力,只是,她已經欠了秦牧然太多了。
沒多久,電話接通了。
“黎月,不必勸我了。”
電話那頭的秦牧然聲音冷漠極了,“我已經決定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厲景川付出代價。”
“他欠了你們母子太多太多了,六年前的,現在的。”
“你們沒有力量讓他付出代價,但是我有。”
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咬唇,“牧然,現在你能這么輕易地讓厲景川損失幾個億,是因為他現在人在海城。”
“等他回到了榕城他的大本營,你不會這么輕松的。”
“幾個億的損失,足夠懲罰他了,聽我的,停手。”
秦牧然笑了起來,“你是覺得我斗不過厲景川?”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就算我會有損失,但厲景川的損失肯定更大。”
黎月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在氣什么。”
“但是我在海城的事情,都是莫雨晴做的。”
“現在莫雨晴已經死了,一切都一筆勾銷了,你也別犟了。”
“至于國外保護顧曉柔的人......”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你把能證明那些人是厲家的人的資料,都發給我,我當面質問厲景川。”
電話那頭的秦牧然沉默了片刻。
半晌,秦牧然苦笑一聲,“你到現在,還那么在乎厲景川?”
黎月只覺得的呼吸一滯。
“厲景川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我也沒你想的那么弱。”
“不讓我和他來一次正面比拼,我永遠都不服氣。”
“秦牧然。”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你和厲景川是商業上的宿敵,我一直都很清楚。”
“如果你想和他正面沖突的話,我沒有意見。”
“但你不能為了我,為了我的孩子,去和他沖突。”
“所以,以后你愿意和他怎么爭就怎么爭,但是這次不行。”
“你把證據資料發給我吧。”
說完,她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那頭,秦牧然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六年。
六年了。
他還是不能成為她心里的那個“自己人”。
他一直都是個外人。
男人閉著眼睛苦笑了一聲,最后拿起電話撥了秘書的電話,“對厲氏集團的攻擊,停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