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終于有膽子出來見我了嗎!?”
一見到黎月出門,陳尋香就憤怒地朝著黎月沖了上來。
可還沒沖過來,就被一直守在門外的保鏢攔住了。
陳尋香氣急敗壞,“放開我!”
“我今天不去打黎月這個賤人幾個巴掌,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放開她吧。”
站在門邊上,瘦削的女人苦澀地勾唇笑了笑,“如果打了我,就能讓南夫人不那么難過的話......那來吧。”
“黎月......”
左安安擰眉扶住她的身子,“你現在的身體......”
“可這是我欠了人家的。”
見那幾個保鏢沒有放開陳尋香的意思,黎月嘆了口氣,直接抬起腿,緩慢地朝著陳尋香的方向走了過去。
“失去兒子有多痛苦,我知道的。”
她的云嶼才六歲,除了云嶼之外,她還有兩個孩子。
可云嶼的死訊,也讓她覺得天都快塌了下來。
更何況,陳尋香只有南潯這一個兒子,而且已經養到二十多歲了。
再者,如果不是她當初建議南潯去找云嶼和念念,南潯也不會和云嶼一起,連尸體都找不全。
將心比心。
如果她是陳尋香,她也不會冷靜,甚至可能做的比陳尋香更絕。
一步一步,她緩慢地走到陳尋香面前。
“砰”地一聲,女人在陳尋香面前跪了下來,“對不起。”
她這幅乖乖認錯的模樣,讓陳尋香先是愣了一瞬。
愣完之后,她那雙猩紅的眼睛狠狠地瞪著黎月,“我兒子的一條命,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了嗎!?”
說完,她大步地走上來,用盡全力抬起手——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響徹了整個走廊。
黎月被打得整張臉向左邊偏過去,身子搖搖欲墜。
左安安眼疾手快地將黎月攙扶住,焦急地擰眉,“你干嘛不躲啊?”
嘴角有鮮血流出來,黎月勾唇笑了笑,一張嘴,鮮血從口中涌出,“這是我欠她的。”
說完,她抬起眸子看著陳尋香,“還要再來嗎?”
她這幅態度,讓陳尋香眼中多了一分的怯意。
這女人......是瘋了嗎?
看著黎月又吐血,又跪不穩的模樣,陳尋香萌生了一絲的憐憫。
可一想到她的南潯,中年女人的眼里就再次浮上了怒意。
“裝可憐給誰看呢!”
“死的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我就算再打你千次萬次,你都是活該!”
黎月點了點頭,“對。”
陳尋香就算再打她幾千次幾萬次,南潯都和云嶼一樣,回不來了。
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讓南潯去找云嶼和念念,南潯就不會死。
如果她不是做決定讓云嶼和念念去那么遠的什么天才訓練營,云嶼也不會死。
全都是她的錯。
看著她的臉,陳尋香咬牙,再次抬起手準備甩過去,卻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扣住了。
“南夫人,適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