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到底沒有敲開門去拿東西。
她轉身下了樓,在窗口磨蹭了很久,才讓值班的護士破例將明天云默手術要用的手續證明重新開了一份。
厲景川的絕情......
讓她寧愿死皮賴臉地在樓下找值班護士承認自己弄丟了單據,也不愿意去找厲景川自取其辱。
值班的護士忙前忙后,終于將黎月所需要的所有的手續證明都重開了一份。
為了表達謝意,黎月特地打車到市中心買了幾分最好的飯菜給護士和她的同事當宵夜。
等黎月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從電梯上下來,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抬腿朝著云默病房的方向只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云默病房的門口,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此刻,他正站在病房外面,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著房間里面看過去。
是厲景川。
黎月擰了擰眉。
他這個時候來這里做什么?
是因為明天不能陪著云默手術,所以特地提前來看看他嗎?
還真是偉大的父親呢。
想到這里,她冷哼一聲,大步地走過去,壓低了聲音開口:
“厲先生這個時間不在自己的病房休息,到這里做什么?”
聽到身后女人冰冷的聲音,厲景川微微地擰起了眉頭,將視線從病房里的云默和念念身上收回。
他轉身,淡漠地看了黎月一眼,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
“這些不是明天云默手術要用的?”
“丟在我那里,現在都不去拿?”
黎月瞇眸,淡漠地掃了一眼男人手里的文件袋。
“不好意思。”
她將手里拎著的文件袋拿出來展示給他看:
“我以為這些東西弄丟了,所以連夜下樓去補了一份。”
她勾唇冰冷地看了厲景川一眼:
“不過是將文件送過來這種小事兒而已,厲先生讓白洛送過來就可以了,干嘛自己親自跑一趟?”
說完,女人將男人手里的文件袋扯過來,和自己手里的放在一起,“一般來說,我已經補辦了新的了,這份應該就扔掉的。”
“但是我這個人呢,念舊,不會像厲先生一樣,有了新的東西,舊的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眸色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
很明顯,她是在用舊文件和新文件指代她和白芙柔。
男人瞇眸,“無用的東西就應該丟掉。”
黎月笑了,“你說的對,無用的東西的確該丟掉。”
“如果厲先生是我,現在這份舊文件肯定已經在垃圾桶里躺著了。”
“但是......”
她瞇了瞇眸,“厲先生有沒有想過,這份舊文件里面,有云默的個人信息?”
“你不會想到的,你這種人,有了新的東西之后,哪怕舊的那一份對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你也會照丟不誤。”
說完,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抬腿就要進門。
走了兩步之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地,回眸冰冷地看著厲景川的雙眼:
“對了,我之前的話厲先生可能沒聽清楚,我再說一遍。”
“別的小朋友做手術的前后,爸爸媽媽都會陪在身邊。”
“我希望別的小朋友有的,云默也要有。”
女人抬起那雙冰冷的清眸看著厲景川的臉:
“厲先生聽清楚了?”
厲景川瞇眸,“我盡量。”
黎月瞇了眸,笑了起來,“好,我等著看厲先生的盡量。”
說完,她轉身,連再見都沒說,就直接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