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小姐醒來了,要告訴她是您送她回來的嗎?”
厲景川垂眸,看了一眼面色紅紅地躺在沙發上的女人:
“不必了。”
“就說她是被同事送回來的就好。”
男人又深深地看了黎月一眼,“她宿醉之后會頭疼,給她準備點醒酒湯。”
說完,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地,最后沉沉地嘆了口氣:
“還是我來吧。”
丟下這句話后,厲景川扯下領帶,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轉身進了廚房。
他還沒有為她熬過醒酒湯。
當初他為白芙柔熬醒酒湯的時候,白芙柔還偷偷地拿著他的手機拍下了視頻,發給了黎月炫耀。
他不知道她收到視頻的時候,心里是什么樣的感受。
其實那天晚上,他是想到了她喝完酒會宿醉,才去熬了醒酒湯。
本來,他是想讓白洛幫忙送過來給她的,但他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被白芙柔看到了。
所以,最后那碗他給她熬的醒酒湯,不但沒有送到她手里,還成了白芙柔炫耀的工具......
男人嘆了口氣,給自己系上圍裙,開始在廚房里忙碌。
黎月躺在沙發上,眼睛瞇成一條縫,安靜地看著那個男人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的厲景川,忽然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以前的厲景川,不會為自己做什么事情,更不會這么殷勤地熬醒酒湯。
如果沒有路上白芙柔的那通電話,她現在可能會給自己洗腦,會偏執地覺得厲景川是喜歡她的。
但事實上......
因為白芙柔的電話,他現在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種嘲諷的笑話。
也許司錦城沒有騙她吧。
厲景川或許真的曾經喜歡過自己,但也僅僅是曾經而已。
現在他做的一切,大概都是在彌補他對她造成過的傷害,想讓他以后再想起她的時候,能稍稍地心安一點。
但其實,他欠她的,又怎么可能是這么小小的一碗湯,一次照顧,就能彌補得了的呢?
半個小時后,厲景川將醒酒湯熬好,端到茶幾上。
“再過十分鐘給她喝,溫度會剛剛好。”
最后,男人叮囑完阿落,便系上領帶,拎著外套離開了。
黎月看著他離開時高大挺拔的背影,沉沉地嘆了口氣。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等外面車子的聲音遠離之后,阿落才攙扶著黎月起來,將醒酒湯喂給她。
黎月假裝自己剛剛清醒過來地站起身,既沒有問阿落是誰送她回來的,也沒有問阿落為什么今天醒酒湯的味道不一樣。
她起身回了臥室,坐在書桌前,用雙手死死地捂住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其實她明明知道,就算厲景川為她做了這些,他依舊是個渣男,依舊是個護著白芙柔的男人。
可是,她卻還是不爭氣地,為他短暫的溫柔而悲傷。
深呼了一口氣,她甩掉腦袋里那些不該有的思緒,打算點開電腦放個視頻緩解一下心情。
但沒想到的是,電腦剛一打開,郵箱里就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文件來。
和之前的那兩封匿名郵件一樣,這次的匿名郵件,發件人依然是一串亂碼。
時隔一個月,終于又收到了匿名的郵件,黎月根本顧不上自己的那點傷春悲秋的小情緒,連忙將郵件點開。
郵件里,依然是和之前一樣,寫著意味不明的話:
“我們回來了。”
“別找我們,我們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