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咬住唇,連忙趴在地上用身子壓住那個紙團,然后轉頭笑瞇瞇地看著那護士:
“好玩......好玩!”
她一邊用盡力氣將身子扭著,一邊裝作真正精神失常的模樣,轉頭嘿嘿嘿地看著那護士笑。
大概是見慣了這樣大晚上發病的病人,那護士擰了擰眉,并沒有深究,就直接“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好好睡覺!”
聽到門外護士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黎月才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因為緊張和疲憊流出來的汗珠。
最后,她才將壓在身子下面的紙團拿了出來。
紙團打開,里面是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體:
“挺住。”
“在想辦法聯系你朋友救你,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給你一個我做的通訊器,如果能用的話,隨時聯系我。”
“凌小伽。”
看著紙團上的字,黎月的眼淚瞬間忍不住地往下掉。
是云嶼!
是她的云嶼!
云嶼來找她,來救她了!
她抱著那個紙團,哭得昏天暗地。
云嶼還在乎她。
即使失去記憶了,即使不記得她了,他還是會在乎她,相信她沒有真的得病,甚至會想辦法將她救出去。
哭了好一會兒,她將那個抱在紙團里的小小的通訊器打開放進耳朵里。
除了滋滋啦啦的聲音之外,聽不到任何聲音。
黎月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精神病院里肯定是有信號屏蔽裝置的。
失去記憶之前,云嶼每次學云默做通訊器,都無法避開信號屏蔽裝置。
結果失去記憶之后,小家伙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好用。
她將通訊器關閉,坐在地上抱著被子看著窗外的月光。
月涼如水。
這樣的月光下,不知道她的云嶼云默和念念,此刻都在做什么......
精神病院外。
云嶼坐在副駕駛,滿臉不悅地將聽不到任何信號的通訊器摘下來摔到座椅上:
“怎么還是不能用?”
“南叔,你不是夸過我,說這個比之前進步很多了嗎?”
“怎么還是聽不到一點信號!?”
坐在駕駛座的南潯連忙沉下腦袋:
“我說的是......外觀好看多了。”
別說現在的他在外人面前是個智商不高,呆呆傻傻的司機保鏢。
就算是以前的他,也不過是個只會畫畫的藝術家而已!
他怎么知道能逃得過屏蔽裝置的通訊器怎么做?
云嶼嘆了口氣,默默地拿出筆記本電腦來:
“還是有的地方不對勁。”
“我要問問我大哥。”
聽到他提起“大哥”兩個字,南潯擰起眉來,從后視鏡看他,“小少爺,您說的......是什么大哥?”
“網上認識的一個大哥。”
云嶼頭也不抬地繼續將小手放在電腦鍵盤上敲著,“上次我把病毒綁在視頻上,這個大哥想破解視頻,就和我成了朋友了。”
“他在這方面很有一套,我問問他。”
小家伙一邊說著,一邊敲著鍵盤,給網絡昵稱為“默”的賬號發消息:
“大哥大哥,求救!”
“為什么你教我做的通訊器逃不掉屏蔽裝置!?”
兩條消息發出去之后,如石沉大海,毫無動靜。
“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