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守衛根本沒想到這幾個人才市場隨便招進來的人會劫人,簡單登記了,就讓他們離開了。
面包車在凌晨的公路上飛馳。
黎月的傷口在剛剛逃走的路上撞到了無數下。
止痛劑的藥效逐漸褪去,她疼得整個人面色慘白地在凌果懷里戰栗。
“忍著,黎月。”
“忍住。”
凌果淚流滿面地抱住她,車子一刻不停地向著海城的方向駛去。
“很快就到了!”
他們不敢在榕城停留太久,更不敢在榕城給黎月找醫生。
以前的江冷和凌果都不相信,厲景川對黎月到底能有多絕情多過分。
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厲景川這個人,有多狠!
面包車行駛了幾個小時候,終于在天亮的時候抵達了海城江冷的私立醫院。
黎月被砸斷的手指終于拍了X光片。
等片子出來的時候,黎月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
“骨頭已經都被砸碎了。”
老醫生看著X光片,不停地嘆氣:
“看樣子是用錘子之類的重物砸壞的,可看這丫頭的模樣,也不像是做苦工的......”
凌果悲傷地捂住嘴巴:
“那她的手指......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不能了。”
老醫生搖了搖頭,“目前來看,截掉這根手指,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的話,手指感染之后,她的整只手都要廢掉。”
“現在其實已經有一些感染的跡象了,建議立刻截斷。”
“盡快考慮吧,需要本人或者家屬的同意。”
簡單地說完這句話,老醫生轉身離開。
醫生走后,凌果終于泣不成聲。
黎月有一雙漂亮的手。
而且,她這雙手,是能繪畫出這世上最漂亮的珠寶首飾的手!
可現在......
“截掉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黎月已經醒了。
她顫抖著慘白的雙唇,聲音沙啞低沉中帶著隱忍的顫抖:
“沒了一根手指,我還能活......”
比起留在精神病院里每天被砸斷一根手指,現在只需要截斷這一根小拇指,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看著黎月故作堅強地做出這個決定,凌果哭著撲到黎月身上:
“你就這么決定截斷了?”
“要不要再想想?”
“我們......我們或許還有別的解決方法......”
黎月搖頭,苦澀地笑了,“還能有什么辦法?”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被砸碎的東西,還能重組嗎?
就像是她,被厲景川傷透了的心,還能重新拼回去嗎?
在簽了手術同意書之后,黎月被推進了手術室。
凌果跌坐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哭得泣不成聲。
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江冷有些煩躁地走到走廊盡頭,一邊吸煙,一邊將黎月手指拍的X光片發給了厲景川:
“你覺得,這是什么東西傷出來的?”
此時天已經亮了。
厲景川因為擔心黎月,一整夜都沒睡好。
一大早他就給陳院長去了電話,詢問黎月的狀況。
得到黎月一切還好的消息之后,他才稍稍地舒了口氣,剛準備下樓吃飯,江冷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他點開X光片看了一會兒,笑了:
“我又不是專業醫師,我怎么看得懂?”
“不過看這骨頭這么碎,是錘子或者石頭砸的吧?”
“這是誰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