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距離厲景川幾十公分的距離,黎月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厲景川親手,推入了萬丈深淵。
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凌家。
那......她算什么?
黎月死死地咬住唇,那雙握著菜單遮住臉的手,骨節都開始泛白了。
“黎月。”
秦牧然嘆了口氣,伸出手抓住黎月的手,壓低了聲音鼓勵她:
“你現在站起來,轉過身就能看到他了。”
“你要不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受著男人手心傳來的溫度,黎月死死地咬住唇,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發酸。
她其實也想問厲景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可是......
她怕自己問了他,也是自取其辱。
這么多天了,他給她的回應,難道不能說明一切嗎?
“黎月。”
見她猶豫,秦牧然又開口:
“人總要為了自己的幸福爭取一下,不是嗎?”
男人的話,讓黎月終于鼓起了勇氣。
是啊。
她為了厲景川,多么難熬的折磨都熬過去了,多么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她都做過了!
為什么現在要這么畏首畏尾地,不敢當面問他?
想到這里,她深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豁出去了!
如果厲景川親口告訴她,她在他心里沒有凌家的仇恨重要,她被秦家逼婚他不在乎......
她就死心!
于是,女人放下菜單,轉過身。
她看到的,只有厲景川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離開的背影。
男人低沉的聲音隱隱約約隨著風傳來:
“是的,李老板,我對凌家的制裁,還沒有結束。”
“厲景川!”
她咬唇,剛想抬腿追上去,卻不知道為什么,腳下忽然被什么絆了一下,整個人“砰”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黎月一頓,連忙想爬起來,頭卻被人用腳踩住了,怎么都起不來。
遠處正在下樓的厲景川擰起了眉頭,將手機放下。
他似乎聽到黎月的聲音了?
男人轉頭,看到的只有坐在卡座上的凌青荷。
見他回眸,凌青荷優雅地笑了笑,朝著他招了招手,甚至還拋了個媚眼。
厲景川略帶厭惡的擰起眉,沒再多看一眼,轉身下了樓。
“黎月!”
厲景川離開后,坐在輪椅上的秦牧然這才艱難地將輪椅的輪轂鎖解開,搖著輪椅過來:
“凌小姐!你這么做是不是過分了?”
踩著黎月腦袋的凌青荷這才把腳收回來,“原來這女人是秦先生的朋友啊?”
“我還以為,是什么想要接近厲景川的阿貓阿狗呢。”
頭上失去了重量,黎月這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目光憤怒地瞪著凌青荷:
“剛剛也是你絆倒我的,對不對?”
“是啊。”
一身青色長裙的凌青荷淡淡地勾唇笑了,眸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黎月,“厲先生之前跟我說過,如果我能幫他處理好營城這些追逐他的女人......”
“我處理一個,他就放過我們凌家的一個小分廠。”
“所以這位秦先生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剛剛只是個誤會,我只是為了我們凌家的存亡大業而已。”
說著,她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塞到黎月的手里,聲音淡淡:
“如果這位小姐覺得剛剛摔了一跤又被我踩了一腳,你受傷了,要去醫院的話......”
“這就當做是醫藥費吧。”
言罷,女人踩著高跟鞋,大步地離開了。
黎月捂著發疼的腦袋,死死地咬住唇,剛想上前攔住她,卻被秦牧然拉住了。
“算了,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