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在茶園居的樓下站了很久。
他其實知道黎月就在樓上。
樓上那落地窗戶的窗簾后面的影子,他一眼就知道,那是她。
隱隱約約地,他能看到她坐在窗簾后面,偷偷地在看他。
他很想沖上去,直接將她抱在懷里,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秦牧然和凌青荷的陰謀。
程茹和她樓下的幾個傭人,根本攔不住他!
可是......
半個月前的訂婚典禮上,黎月冰冷殘酷的模樣,讓他終究還是卻步了。
他不怕別人的阻攔,只怕自己太沖動,不但不會將誤會解釋清楚,還會讓黎月對他誤解更深。
于是,他深呼了一口氣,拖過花園里面的長椅,找到一個正對著黎月窗戶的位置坐下來。
男人坐在椅子上,拿起錄音筆,對著錄音筆緩緩開口:
“黎月,我今天穿了一件不適合我的長袍,你也看見了吧?不是黑色了,也不是西裝了。”
“以前我沒有太關注過你的需求,只覺得我的著裝符合我的身份就好,卻忽略了你不喜歡黑色,也忽略了你很多的想法。”
“所以,我從今天開始改變,逐漸變成你喜歡的模樣。”
“你要是覺得滿意了,就出來見見我,好么?”
......
遠遠地,黎月只能看到厲景川坐在花園里面,正對著她的窗戶,對著錄音筆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有些心急,也有些無奈。
這男人,她不見他,他也知道她沒受傷好好的,難道不應該立刻離開嗎?
他留在這里對著錄音筆說什么?
以為他說點好聽的,她就會原諒他對她的忽視,原諒他在訂婚典禮上做的那些讓她顏面盡掃的事情,和以前一樣和他相親相愛?
她咬唇,讓傭人去轟走厲景川。
可不管是傭人還是程茹親自去,都收效甚微。
他不走。
而他現在腿和肩膀上的傷也沒有好利索,還是個病人,誰都不能對他太粗魯。
黎月越看越著急,恨不得自己親自下去,說點難聽的話將他趕走。
他留在這里,她總是沒有辦法去想去做別的事情。
可她又怕自己真的下樓了,就又回心思不堅定......
中了他的計,被他幾句好話哄騙地原諒他了。
于是她強忍著心底的情緒,假裝不在意地靠在窗邊拿著畫板開始畫畫,修身養性。
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地往樓下瞟。
黎月的一切行為,都被程茹看在眼里。
她無奈地下了樓,坐在遠處看著厲景川對著錄音筆深情款款地說話,不由地撇了嘴,“這真的有用嗎?”
“或許有用呢。”
一旁的凌若寒笑嘻嘻地湊到她身邊,趁著程茹不注意,很流氓地捧著程茹的臉,“吧唧”地親了一口。
程茹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被一個小屁孩偷襲了!
女人目光兇狠地轉過頭等著凌若寒,“你!”
凌若寒單手托腮,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程茹:
“對不起嘛,我看到漂亮阿姨就忍不住。”
程茹強忍著自己想給這個小家伙一巴掌的沖動:
“你看到每個漂亮阿姨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