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本意是想讓凌青荷和她懷里的孩子不要吵了,他的心臟受不了。
可聽在黎月和凌果的耳中,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黎月正在給凌修誠順氣的手微微地停滯了生下來。
一旁的凌果氣不過,“凌老先生,你搞搞清楚,是黎月把你從厲景川的手里救下來的!”
被黎月救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告訴凌青荷他沒事?
有這么當爸爸的嗎?
“凌果,別說了。”
黎月沉了沉眸,轉頭看了一眼凌青荷,“你車里不是挺多女傭的嗎?”
“讓她們下來把爸爸扶上車,去醫院看看吧。”
凌青荷抿了抿唇,這才朝著房車上面招了招手。
傭人們下車,將凌修誠攙扶起來。
黎月也跟著站起身來,讓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被傭人們攙扶著的凌修誠看了黎月一眼,張了張嘴,最后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來:
“謝謝。”
這聲謝謝是朝著黎月說的。
一旁的凌青荷卻笑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凌修誠的脊背:
“爸爸,您說的哪兒的話,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啊。”
凌修誠頓了頓,還想說什么,卻已經被傭人們送上了車。
房車啟動,凌青荷帶著凌修誠離開了。
黎月站在原地,看著房車離開的方向,眸光微微地暗了暗。
“太過分了!”
凌果憤怒地咬牙,“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么偏心的!”
明明剛剛凌修誠被厲景川按著掐著,凌青荷都看見了,人就躲在房車里,卻根本不出來!
黎月跑過來將他救下來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讓凌青荷別擔心,第二句話是謝謝凌青荷!
黎月的一片孝心,都喂了狗!
“算了。”
黎月嘆了口氣,握住了凌果的手,“我也不指望他喜歡我。”
她回到凌家,是為媽媽。
現在依然留在凌家,還是為了媽媽。
凌修誠從當年將她送到孤兒院開始,就不配做她爸爸了。
她也從來沒有期待過凌修誠會為自己做什么。
“我以為你回了凌家之后,凌家會對你好一點。”
猛地,身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來。
黎月渾身的血液凝滯了一瞬。
她勾唇,轉眸看向厲景川:
“讓你看笑話了。”
“不過。”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眸光定定地看著厲景川:
“凌家人對我好還是不好,都不是厲先生先殺我媽媽,后掐我爸爸的理由。”
“還希望厲先生記住,這里是營城,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人并不能全身而退。”
“上次是證據不足,這次,剛剛的一車人都可以作證。”
“以后做事,別那么沖動。”
說完,她深呼了一口氣,抬腿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她和凌果今天是打算去營城城東的城隍廟,去散散心,給柳如煙祈福的。
可米想到,剛出了門,就遇見了這種事情。
“我沖動嗎?”
厲景川瞇眸看著黎月的背影,聲音低沉陰冷:
“凌修誠說,因為我平時沒積德,所以我的孩子活該夭折。”
“我也不能沖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