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果拉著黑衣人出了藝術展之后一路狂奔到了她家附近的那條街。
最后,女人累得靠在墻壁上喘粗氣。
而他身后的那個黑衣的男人,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勾唇看了凌果一眼,語調平淡:“你這一口氣拉著我跑了五條街,體力這么好?”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和調侃的語調,讓凌果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江冷。
甚至,她有種想要沖過去直接解下男人口罩的沖動。
可到底,她還是忍住了。
他不是江冷,江冷已經死了。
就算江冷的意識還留在韓敘的身體里,那韓敘也不會出現在這小小的仙來鎮。
面前的這個男人,不過就是一個被厲景川爬起過來保護自己,因為面容被毀了之后有些自卑的保鏢而已。
她不該對保鏢動這樣的念頭,更不應該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被人看到真面目,還要強行地去摘下他的口罩。
海城那邊的人對她下了追殺令,她以后還需要這位保鏢的保護。
她不能隨便和他鬧翻。
想到這里,凌果舒了口氣,轉頭笑著看了黑衣人一眼:“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一旦陳唯真的報警了,你可就要進橘子了。”
黑衣男人笑了笑:“那倒是。”
“我是有案底的人,可不能隨便去那種地方。”
說完,他甚至還伸出手去,輕輕地拍了拍凌果的肩膀:“謝了。”
男人的舉動,讓凌果整個人再次微微地一滯。
那種覺得黑衣人和江冷很像的感覺,又回來了。
半晌,女人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時間:“中午了,請你吃飯?”
黑衣男人頓了頓,似乎本來想拒絕的,但一想到凌果的安全問題,便也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進了附近的餐廳。
原本凌果是想和男人面對面吃飯的。
因此,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男人坐下后,自己便坐了下來。
可男人卻轉身繞到了凌果身后的那張桌子坐了下來。
她怔了片刻之后才明白,他是不希望自己吃飯的時候,在她面前露出臉來。
想到這里,女人的心中不免浮上了一絲的歉意來。
點完菜,她將身子向后靠了靠,沒有回頭,卻用能讓后座男人能聽到的聲音開了口:“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要讓你坐在我面前然后看到你的臉的。”
“我是習慣了和人面對面吃飯......你不要誤會......”
女人小心翼翼的聲音,讓黑衣人忍不住地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如果凌果此時在他對面,完全可以看到男人口罩都遮不住的笑意。
半晌,男人才止住了笑意,低聲開口:“沒關系,我沒多想。”
“而且......”
他頓了頓:“就算你真的想看到我的臉,也不必跟我道歉,你有好奇的權利。”
凌果皺起眉頭,壯著膽子繼續開口:“既然你說我有這樣的權利......”
“那我能摘下你的口罩,看看你嗎?”
女人的話,讓黑衣男人嘴角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皺起眉頭:“你......真的想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