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環顧了一圈房間，依舊是那個三室一廳，但一切卻是嶄新的。
家具家電是新的，就連住進來的女人都是新的。
那個滿眼怯生生的女人躲在顧知祈的身側，與顧知祈并不相配，卻很像是一對。
蘇寒站在玄關處，反而像個入侵者。
蘇寒臉色越來越白，像是墜進冰窟，渾身血液都被凍住，涼的心臟發麻。
死寂般的沉默中，顧知祈率先打破：“你怎么來了？”
蘇寒眼神復雜看向他，倏地眼眶就紅了：“我不能來，還是不該來？”
她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完全不見平日里的溫婉。
蘇寒沒辦法灑脫，執拗的問：“你沒有要解釋的嗎？”
“沒有。”顧知祈異常果斷。
想到蘇寒騙他，他的話更難聽了：“我的事需要和你解釋？你是誰？”
“我是你妻子！”
他們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這一點上，蘇寒是有底氣的。
顧知祈微怔，一抹痛色在他神情間轉縱即逝。
“蘇寒，我之前的確把你當妻子，你有過去，你有情史，這些本來都沒關系，你不該騙我，更不該婚內背叛我！”
顧知祈下頜線緊了緊，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簽協議時，我就告訴過你，這一年里你要安分守己。現在，你違約了。”
蘇寒錯愕，她都快忘了那份協議。
原來，在顧知祈那兒依舊生效。
蘇寒頓時喪失了所有底氣，一句解釋都說不出口。
指尖死死掐進掌心，用痛感麻痹情緒。
“顧先生說的對，我們還有協議，是我打擾了，再見。”
她常喚顧先生，這次不一樣，滿是生疏客套，很刺人。
顧知祈心口鈍痛，手指一根根收緊，極力隱忍哄她的沖動。
蘇寒緩步出門，直到走出小區，蘇寒身體一松，忍不住彎下腰，眼淚啪嗒砸在地面。
這段婚姻，從頭至尾都是不對等的，開始和結束都不是她說的算。
蘇寒走了，顧知祈拿起外套也要走，手臂卻被一只手勾住。
顧知祈冷冷瞥向潘心心，“什么意思？”
潘心心嚇的立即松手，用手機發送文字給他。
“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顧知祈收回視線，牽連的怒意消了一半，做錯事的又不是潘心心。
顧知祈態度溫和了些：“沒有。你救過我，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學校那邊，元朔會處理，他們不會再欺負你。”
潘心心咬著唇，眼神有些哀切，發了消息給他。
“我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不圖這些的，我想要的只是你。”
“我知道這時候說這些乘人之危，可我想為自己爭取，顧知祈，我可以做的比她更好。如果沒有她，你肯定會娶我的。”
潘心心發完，大著膽子抱住顧知祈的勁腰。
顧知祈不可否認，對三年前那一晚的確動心過。
可不知道為什么，潘心心靠進他懷里，他只覺得反感，他從潘心心身上感受不到三年前的任何影子。
“我承認，你是我失明期間的精神支柱，我的確愛過你一段時間，但現在不是。”
顧知祈推開潘心心，冷聲道：“沒有瞎子會需要拐杖。”
潘心心不敢置信他會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