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臉冷峻倨傲看不出情緒，胸腔內卻有一股橫沖直撞的邪火。
“砰！”的一聲，手機被摔到了墻體上，殘骸四五分裂破毀落地。
“誰惹您了？發這么大火？”
推門而入的姚斐，詫異的頓住了步伐。
姚斐認識顧知祈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無堅不摧的顧知祈情緒失控。
顧知祈垂著眸，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和嫂子有關？”姚斐坐到顧知祈對面，輕笑詢問。
顧知祈眼皮微掀，似在等他說什么。
姚斐指尖隨意敲著桌面，笑了：“我只談過一次戀愛，還險些把命賠上，給不了什么建議。您要想聽建議，您得找厲衡。”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愛的不深及時抽身，不至于傷心。”
姚斐湮沒眼底那點淺淡的黯然，“嘖，經驗之談。”
顧知祈唇抿成直線，鋒利淡減，“三個月而已，能有多深感情。”
他只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才一次次縱容蘇寒試探他的底線。
只要他不想再玩這種情感小游戲，一切都很好收回。
“紙醉金迷，縱請享樂，是排遣心情最好方式。”姚斐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提議道：“走嗎？我叫上厲衡。”
說完，姚斐不等顧知祈作答，全當他默認，立即去安排。
凌晨的南市，各大主干道車輛稀少，霓虹都顯得寂寞。
酒吧的門推開，截然相反的熱鬧。
轟隆的音樂下，涌動的人群和晃動的腰肢，無一不取悅著興奮神經。
顧知祈隨著姚斐坐至卡座，儼然成了亮睛的風景線。
人群中，不少或曖昧或雀雀欲試的視線，卻沒人敢真的過去搭訕。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進了卡座。
顧知祈看清來人，不悅蹙眉：“有事？”
潘心心眼底欣喜一僵，頭如波浪鼓般搖頭，快速用手機打字。
顧知祈沒耐心瞥了眼。
“我是和同學過來玩，看到你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
顧知祈抬起下巴，眼皮掀起，眼神冷漠又疏遠，意味不明說了句：“前幾天的事沒留下陰影，挺好。”
潘心心一愣，神情不自然的垂首。
是她得意忘形了，她應該神傷一陣，好歹能得到點同情。
此時，潘心心留去都沒有借口，慌張又尷尬。
顧知祈看在眼里，心軟了些。
她是三年前的那個女人，顧知祈沒讓她難堪，忍著不快，淡淡道：“坐吧。”
潘心心身體一松，小心翼翼坐到顧知祈身側。
顧知祈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不喝酒，手機也沒拿，坐了片刻便覺得無趣了。
剛準備起身，厲衡悠哉的走了過來，但看到潘心心明顯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回頭，“嫂子......”
他這一偏身，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蘇寒。
蘇寒看到潘心心，緊張的臉色一僵，蒼白了幾分。
轉而，一道詢問的眼神落到顧知祈身上。
四目相對，顧知祈心臟輕縮，內心逶迤泛了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