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注意到他驟變的情緒，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桌子上她帶過來的那本日歷。
上面，在這兒過的每一天都被劃掉了。
12月27日被紅筆圈了起來，寫著解脫兩個字。
那天，是他們協議離婚的日子。
蘇寒每天都在難熬的計算著離開的日子！
蘇寒自然的收起目光，又問：“什么事？”
顧知祈下頜緊繃，盯著那本日歷看了許久，再看向她時，眼神能凍死人。
他將手機扔到床上。
蘇寒看向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她被偷拍的背影。
蘇寒指尖一僵，一下子就猜到這是顧成拍的。
顧知祈聲音很冷：“深夜會男人？”
“他是你二叔。”蘇寒覺得他說話有點難聽。
顧知祈冷笑：“怎么？他不是男人？”
他簡直有不可理喻。
蘇寒不想和他爭執，應付道：“我去餐廳無意碰到的，隨便聊了幾句。”
即使她告訴顧知祈，病歷的事可能是顧成動的手腳，顧知祈也不會信。
他不信，蘇寒也不愿費力解釋。
她掠起眼皮，看到顧知祈眼底的質疑，冷聲補充：“愛信不信。”
顧知祈氣極反笑，“你再說一遍！”
蘇寒別過目光，低聲反問：“哪一句？是隨便聊幾句？還是愛信不信？或者，你有其他想聽的答案，我也可以說給你聽。”
顧知祈咬牙，“我要聽的是實話。”
顧知祈兩次三番的不信任，讓蘇寒生出逆反心理，偏偏不愿讓他如愿。
她認真點頭，輕描淡寫道：“那你得等幾分鐘，我想想怎么編。”
“蘇寒！”
顧知祈沉聲，氣的眼尾泛紅。
蘇寒咽了口唾沫，不咸不淡道：“顧成和蘇佳歡有聯系，我的病歷本可能就是顧成授意改的。”
空氣靜默了一分鐘。
蘇寒的心跳快蹦到喉嚨，她故作鎮定去看顧知祈。
顧知祈冷笑，“編的和真的似的。”
蘇寒一顆心跌落回去，垂頭掩住了苦笑。
看，她說了實話，顧知祈不信。
蘇寒再抬首，臉上只有平靜，“所以別問了，我只能編出這樣的答案。”
顧知祈斂了笑意，深邃的輪廓只剩下冷，一字一句告誡：“我信你和顧成是無意在餐廳碰見，無論你們聊了什么，顧成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
顧知祈從她床上撿回手機，沉聲問道：“還有，我們之間的協議，你有沒有告訴顧成？”
真可笑，在真話和假話之前，顧知祈寧愿信假話。
“沒有。”蘇寒面無表情看著他，心情卻無比復雜。
顧知祈臉色緩和了些，丟了一句“那就好”出了次臥。
蘇寒快速走到門邊，將門反鎖。
顧知祈還沒走進主臥，就聽到了反鎖的動靜，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他希望她用來對其他男人的防備心，結果她全用來對付他。
門內，蘇寒滑坐在門板旁的椅子上。
顧知祈的不信任和利用，還是能輕易牽動蘇寒的情緒。
她滿心的疲憊和失落。
同樣的，她也不再信任顧知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