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進門一愣。
顧總看手機在笑？
顧知祈冷冷掠起眼皮：“什么事？”
這一剎那，元朔懷疑剛剛只是錯覺，斂神匯報：“顧總，宋小姐又來了。”
上次被綁架后，宋心愉住了幾天院，自從出院基本每天都來。
但顧知祈一次也沒單獨見過她。
她不見顧知祈一面顯然不會死心。
“讓她進來。”顧知祈將貓放到地毯上，淡淡道。
貍貍得到自由，立即找個小角落躲。
宋心愉比之前要清瘦些，依舊端莊明媚，漂亮的眉目間帶著惆悵。
她優雅坐進沙發，眼睛不自覺看向顧知祈無名指上的紅木戒指，閃過一抹冷色。
這戒指簡直和蘇寒一樣礙眼，劣質，便宜，與顧知祈十分不登對。
“找什么事？”顧知祈態度并不算熱絡。
宋心愉指尖掐進掌心，溫柔一笑，“無論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釋，上次去顧家，我也不知道會有訂婚這一出，這是兩家爺爺的共同決定，也沒有知會我。”
顧知祈兩只手搭在老板臺上，指尖隨意轉著無名指的戒指，淡淡“嗯”了一聲，信與不信沒有準話。
宋心愉輕吸了口氣，眼尾泛紅，“知祈，就算當初我離開你不是我的本意，你也不能原諒我嗎？”
“當時你傷的很重，燕妮姑姑說只要我答應出國陪秦泰讀書，她就給你請最好的醫生。”宋心愉咬著唇，微微哽咽：“我那會關心則亂，沒多想就答應了。現在想想，顧爺爺肯定不會放任不管，怎么也輪不到燕妮姑姑做決定。”
顧知祈沒有打斷她，平靜聽著，那張倨傲的臉如同幽深的湖，表面毫無漣漪，也看不清湖下是否有波動。
宋心愉摸不準他的情緒，輕拭掉眼尾的淚跡，委屈道：“我說的這些，你是不是不信？也不肯......原諒我？”
顧知祈掠起眼皮，冷靜出聲：“我們之間談不上原諒，我失明你離開，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當初你留下，或許我會感動。現在，我并沒有過多感觸。”
宋心愉啞聲，怔愣看著他。
他就沒有一點感動，或者重修舊好的意思？
顧知祈似是看穿她在想什么，“我喜歡你，你的犧牲才有用。”
他的意思是現在并不喜歡她。
宋心愉臉色白了幾分，“那......那蘇寒呢？她犧牲自己救你有用嗎？”
“有用。”
顧知祈神色淡漠，兩個字在他嘴里卻格外清晰繾綣。
蘇寒一直都是個例外。
宋心愉呼吸一滯，下意識用包擋了下手腕，失落的垂下臉，像株雨打的梨花。
但很快，她就強行振作，擠出笑容道：“這幾年我一直沒忘記過你，我還以為你也是，沒想到只有我沒走出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本來挺不甘心的，但看到你眼睛復明，我一點也不后悔出國，比起和你在一起，我更希望你過的好。”
“謝謝。”顧知祈疏離勾了勾唇。
三言兩語間，宋心愉已經整理好情緒，笑的釋然明媚，“你昨天的聲明讓顧宋兩家措手不及，不少人誤會我被你甩了，下周宋家要辦場宴會，你帶著蘇寒一起過去，到時候我會澄清訂婚是一場烏龍，你們在會更有說服力。”
顧知祈把玩著指尖上的戒指，并未搭腔。
宋心愉聲音里已帶懇求，“我只是想給自己留點臉面，你一個人來也行，就當彌補我為了你出國。”
顧知祈深眸掠向她，微微點頭，“我會帶蘇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