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端著紅茶的傭人下意識一抖，忍不住偷看了顧知祈一眼。
眉眼和煦，和平時的冰塊臉判若兩人，語氣和態度都好的出奇。
“什么？”
蘇寒撇撇嘴，剝個雞蛋還有要求。
顧知祈點點手機，“看微信。”
蘇寒吃完雞蛋打開微信，看到顧知祈的好友請求，指尖一頓。
她一年前就把顧知祈刪除了，這段時間他們都是發短信，她也沒覺得那里不對。
默默通過好友請求，熟悉的頭像又回到她的好友列表，心情有點微妙。
她順手點進顧知祈朋友圈，看到了他唯一一條朋友圈。
五分鐘前拍的，她低頭喝粥的照片，一張素凈的小臉帶著幾分嬌憨，在他冰涼的朋友圈顯得莫名溫馨。
厲衡在評論里發個豎著大拇指的表情，蘇寒被他土到了，忍不住笑了聲。
......
新一期節目結束，第一季《荊棘的她》正式殺青，節目組在會所定了包廂慶功。
包廂內推杯換盞，歌舞笑聲不斷。
蘇寒打算坐一會兒就走，特意坐在角落放低存在感。
有人喝多了，膽子就大起來了，提高音量問：“蘇主持，你和顧總離婚了么？”
熱鬧的包廂頓時安靜。
說話的是節目最大贊助商的副總，姓劉，大概三十歲出頭，看起來有醉態，眼神卻有些不懷好意。
這種當眾的逼問，蘇寒不喜歡。
李嬈先一步嗔怪開腔：“劉總，你問這個做什么？蘇主持離不離婚，也沒影響你賺錢。”
劉總哈哈一笑，眼睛卻在蘇寒身上沒離開，“我這不是好奇嘛，蘇小姐不方便回答？”
蘇寒看向對方，不溫不淡：“我們沒離婚。”
劉總笑容一僵，多了些訕訕，“嘖，好事，那我敬蘇小姐一杯，祝你和顧總百年好合。”
“謝謝。”蘇寒淡淡一笑，沒端起酒杯，“我去個洗手間。”
李嬈攙了她一把，用嘴型問她需不需要陪。
蘇寒搖頭，去了個洗手間，又原路返回。
推開包廂門，刺耳的調笑聲。
她推錯了包廂，里面太過熱鬧卻毫無發覺。
昏暗包廂內，一個女人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狼狽的顫抖抽搐，像是犯病了，四周皮質沙發上，坐著一圈西裝革履的男人，各個冷眼旁觀，又隱隱帶著興奮觀察坐在上位男人的反應。
上位男人梳著齊整的背頭，有一縷脫膠搭在深邃的眉峰上，噙著淺淡的笑意，落拓不羈，有種藐視眾生的氣場。他手上把玩著一顆小藥丸，似笑非笑欣賞地上女人每一個痛苦的表情。
那女人呼吸已經開始不暢，像是快死了一樣。
角落里有人對著上位的男人提議，“嘖嘖，不愧是溫家大小姐呀，寧死也不愿像狗一樣求人，我看這哮喘藥蔣少可以扔了，一只金絲雀而已，死了一了百了。”
“我養的，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上位男人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女人，將那顆藥塞進自己嘴里，忽然俯身提起女人，笑著把藥喂給了她。
蘇寒徹底看清男人和女人的臉。
是拍賣會上拍走天使之眸的男人和飛機上戴著那枚戒指的女人。
門邊，蘇寒被推搡了一把，身后的人旋風不及掩耳之勢一拳砸在男人臉上，“蔣硯名，你放了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