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衡已經和何念好幾天沒聯系了。
準確算起來，從那天何念要走那條婚紗后，何念就再也沒有找過他。
厲衡心里有氣，也沒有給她發過消息，但心里總是有些不安寧，指尖翻翻滅滅和何念的對話框不知道多少次。
他心里是期待何念主動找他的，哪怕只是一條無關緊要的消息。
然而反復亮起的屏幕并不是因為發來的消息，而是他急切等著消息反復按亮。
指尖上一次次不厭其煩，俊朗的眉心卻忍不住鎖起。
宋靈看到他緊皺的眉心，不自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念念】
看到兩字備注的對話框，宋靈交疊在膝上的手忍不住蜷縮。
厲衡明確說過不會娶何念，她還以為厲衡對何念和其他女人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是玩玩而已，早晚會收心的。
他們這樣家庭出生的孩子，合適和對應的利益才是最佳的擇偶條件。
她想，厲衡早晚會清楚，她是最合適的厲太太人選，心和人遲早有一天都會朝著她歸攏。
可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一個男人只有在乎一個女人才會被對方牽動著情緒。
而她在厲衡身上看到了對比，即使她坐在厲衡身邊，也比不上何念遲遲沒來的消息更值得他關注。
臺上，老太太正在宣布她和厲衡即將結婚的喜訊。
臺下，宋靈卻因為認清厲衡的心意而臉色慘白一片。
嗡嗡的道喜和掌聲掩蓋不了宋靈心底的涼意，這一刻，她甚至有些退縮，不知道嫁給厲衡是否是個正確的決定。
在此之前，她對兩人的婚姻都是抱著必勝的期待，此時她卻有一絲懷疑，她可能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即使她在這樣的聯姻僵持耗費幾十年，或許她也得不到想要的。
但這樣的心思只動搖了一瞬，隨著年會的結束，她很快冷靜下來。
這場聯姻不單單有她想要的東西，還有她身后家人想要的，她早已經沒有退路了。
何況，她得到厲衡的概率大于失去。
人總是在重要的選擇中莫名的樂觀，更愿意僥幸的相信所期待的。
聽到宋老太太宣布了宋厲兩家的婚期，蘇寒走下臺后，看向厲衡的眼神都格外冷。
厲衡倒是幾次想要開口問問她知不知道何念最近在忙什么，但蘇寒明顯不想搭理他，渾身透著“厲衡勿擾”的氣息。
厲衡收起手機，摸了摸鼻子，后仰著湊近身側的顧知祈幾分，嗓音低低無奈，“我好像又不小心得罪顧太太了。”
顧知祈冷冷斜睨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厲衡要是理不清和何念的關系，哪怕他是顧知祈的朋友，蘇寒恐怕也不會給他好一個好臉色。
厲衡有些無辜的聳聳肩，閉而不語。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知道該怎么解決，但卻一直選擇避而不談。
人總是在重要的選擇中莫名的樂觀，更愿意帶著僥幸心理。
這樣的道理，同樣適用厲衡。
只是此刻厲衡還不知道和無法預料，幾天以后，他能有多后悔所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