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很是謹慎。
“這位戴面紗的小姐，你的確來過我的攤子。也很喜歡我那把扇子。這位姑娘說是你拿的，如果你能把扇子還給我，我就不追究了。”
他的笑容和藹，言語也很平和。
不像一般人如果丟了這么貴的扇子，一定會哭天搶地的。
蘇柔看他如此，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下來。
“老伯伯，這扇子我真的沒有拿。我打算一會回來再買的。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名導演沐簡，就該知道我不缺錢。我想買一把扇子很簡單的，沒有必要做這么下作的事情，你們說對不對？”
“嗯......有道理。”
旁邊的圍觀群眾紛紛附和，在他們的認知里確實是這樣，一個有錢人花這點小錢不是跟玩一樣的嗎，為什么還要偷呢。
“小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快給人家沐導道歉。”
蔡雪瑤不情不愿咬著嘴唇，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又想到了說辭。
“沐導，你的確是個熱愛拍戲的好導演。聽說沐導電影里的道具多數都是真實的，最追求藝術感。”
“所以你拿這把扇子是當電視劇電影的道具的，但是拍一部戲需要那么大把的錢，你早就把錢都投進你的劇了，現在已經窮了吧。”
蔡雪瑤知道蘇柔有錢，但她想營造出她沒錢的一種假象，讓大家相信那東西就是她偷的。
她的手指上下輕蔑指著蘇柔的衣裙和頭飾。
“你看你的衣服和頭飾都那么舊，用的二手貨吧？身上的衣服款式連點花紋都沒有，穿得這么素，一定是太貴的買不起吧。”
“這么窮酸的女人，偷一把扇子有什么稀奇，她沒準還催眠自己這是為了藝術獻身呢？”
“再說，很多藝術家就是有一些怪癖的，她也許就是喜歡偷東西的刺激呢？”
蔡雪瑤這番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圍觀的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一時間也開始疑惑，沐簡到底有沒有偷東西了。
沐簡卻沒有生氣，她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我的衣服便宜，窮酸？我的發飾是舊的，二手的？”
蘇柔眉眼里都是笑意，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你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被蘇柔這么當眾說無知，蔡雪瑤一下子氣得漲紅了臉。
“沐簡，你說什么呢！你穿成這樣憑什么嘲笑我？我的衣服足足五千塊，你那身多少錢？敢不敢拿購買票據出來？”
蘇柔看她這幅叫囂的樣子有點想笑。
她含笑環視一周，看著周圍的人群。
“各位都是同袍，應該有懂行的吧，我這衣服和首飾，我自己說了不算，你們都來品鑒一番吧。”
她朝大家拱了拱手，幾個女掌柜簪娘大膽上前。
“我們來看看。”
她們的轉身向眾人行禮，大家都認識她們，知道她們是出名的漢服店掌柜，眼光不會錯的。
“得罪了。”
她們上前輕手輕腳摘下蘇柔頭上的發簪和珠花，又圍繞著她的衣服查看布料。
那邊蔡雪瑤看著緊張極了，看蘇柔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怕被查出不值錢。
或者，她這是為了讓她自己露出馬腳，裝的。對！一定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