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連神和心都丟了一樣。
她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的，這么好的女演員，她也不忍心看她毀了。可她現在怎么辦？去安慰她嗎？
幾句輕飄飄的安慰能起到多少作用呢？她能說一次，還能說幾次？
蘇柔的纖細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在思考對策。
在第十一次ng之后，蘇柔猛然站起身。她大聲喊了一聲，“步容！你過來！”
她的臉色比花崗巖還堅硬，渾身散發的冷氣讓人看了都不寒而栗，眾人從來沒看見過她如此嚴肅的樣子，都被她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被叫的步容更是心里一驚。沐簡對她一直很溫柔，上次她受傷沐簡還來看她。
在工作中對她也處處照顧，從來沒這么兇過。
在演戲上她覺得她的理念跟沐簡有很多共通之處，兩個人與其說是合作的關系但也有點像朋友。
所以第一次看見蘇柔這么兇的一面，她的心里也是戰戰兢兢的。
“沐導，對不起，是我狀態不好。”
身為一個多年的老演員，在導演發怒的時候，最好先承認錯誤，要不然等著迎接狂風驟雨吧。
但蘇柔沒有吃她這套。
“步容，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有點名氣了，咖位大了，就了不起了？你剛剛演的那都是什么？那就是一坨屎！”
她這話說得聲音很大，片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聽得見。
周圍一時間靜默無聲，全都被嚇到了。
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從來沒見沐導這樣過。
步容立刻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嘴唇都開始哆嗦著。她是有演戲的天賦的，平時的訓練也刻苦。
在片場她都是被夸得多，很少有被這么罵的時候。
被蘇柔這嚴厲的話一罵，她整個人都蒙了，心里遭受了巨大的心理沖擊。
“我......不是，我心情不太好，對不起......”
她想解釋點什么，但是話出口又很心虛。
果然蘇柔冷笑著說道。
“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浪費所有人的時間所有人的生命了？”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蘇柔還猶嫌不夠似的，繼續補充道。
“你知不知道這些錄像機的資料都是廢的，根本沒有一條能用。今天別拍了，給你放三天假。你的戲份都往后排，不能上別上，讓能上的人上。”
話說完，蘇柔就轉身大步離開。
現場鴉雀無聲，都在震驚蘇柔這突然的魄力。
步容被罵得所有信心全無，腦子里嗡嗡的，回蕩的都是那句，“不能上別上”。她的眼淚毫無意識地滾落，只是偶爾一次的心情不好，為什么要這樣罵她？
看著步容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樣子，工作人員也不敢上去哄，怕她精神出現什么問題。
她站了十多分鐘，然后機械性地挪動腳步呆呆地離開了片場。
而在辦公樓的落地窗前，蘇柔那高挑纖細的身影帶著擔憂站立著。
小助理遞上一杯咖啡，有些不解問道。
“沐導，您跟步容不是好朋友嗎？為什么要這么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