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要瞞著的事情被直接戳穿，蘇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不是你的女兒，她是我和龍星湛的女兒。你不要多想，她心中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龍星湛。”
蘇柔說的這些不算是騙他，因為這么多年給她過關懷的男人，只有龍星湛。
在她心里如果要選一個爸爸的話，她肯定選的人是龍星湛而不是顧修景。
“蘇柔，你聽說一個詞，血濃于水嗎？”
顧修景舉起自己剛剛抽完血，針孔還在冒血的胳膊。
“我們兩個的血型是一樣的，只有我能給她輸血。龍星湛完全不是這個血型，他跟你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她就是我的女兒，蘇柔，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生了雙胞胎？”
他的眼眶發紅著，聲音里帶著一點委屈。
蘇柔忽而冷笑一聲，抬步走出了病房。
非非還在床上睡覺，她不想當著非非的面跟他吵。
一路走到走廊里，她來到了陽臺邊上，夜晚的涼風讓她苦澀的心緩解了幾分。
顧修景是什么臉面問出這個問題的？
忽然她的胳膊被抓住，她能感覺到顧修景手指的顫抖，他的聲音也沙啞不堪。
“對不起。”
她聽到的是這三個字，是顧修景以前從來沒說過的三個字。
“顧修景，你現在道歉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怪我瞞著非非的事嗎？你為什么要道歉呢？”
她側過頭，晚風吹起她的發絲，襯托得她的鼻尖越發精致。
“都是我當初不好，跟你吵架，不信任你，才讓你懷著孕離開。你一個人到底怎樣生產的？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柔聽著顧修景的話，喉嚨滾動咽下一口唾液。她緊緊裹著聶征給她的外套，今天已經跟那些人糾纏的疲憊，腦海里又浮現了當年凄冷的場景。
在農村的土炕上，在沒有醫生只有一個接生婆的條件下，沒有催產素沒有藥物，她艱難生下了昊昊和非非這一對雙生胎。
差點命都沒了生下了他們兩個，看著他們那粉雕玉琢的小臉，她覺得受多大的苦都值得。
只是想到顧修景說的，就算你把孩子生下來，這孽種我也要親手掐死。
所以她不敢把兩個孩子都帶回去，而是只帶回了昊昊，把非非留給了齊嬸。
“顧修景，你還記得你當初說過什么嗎？”
蘇柔幽幽轉過頭，完全直視著他。
形狀好看的嘴唇一張一合，說的每個字都無比清晰。
“你說，要帶我去把孩子打掉，如果我生下孩子，你就親手掐死他。”
“顧先生，這樣的情況下，我怎么可能在海城生孩子？我發生了什么，你現在關心，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我當時......”
顧修景想解釋，他當時都是誤會，都是因為有人故意挑撥他跟蘇柔的關系，他才誤會了那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對不起。”
過去的那些事他感覺自己解釋不清楚，好像在推卸責任一樣。
不管怎么樣那是他親生的孩子，他自己不管，讓自己的妻子帶著雙胎流落在外，他做的都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