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依舊是我們熟悉的蛇宴!讓我們看看今晚到底是哪位參賽者!”
頭頂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一滴滴生理淚水不自覺的從孔慈音的眼角滑過。
待她的樣貌徹底的露出來時。
臺下先是一片安靜,隨后傳來尖叫和口哨聲。
“怎么是個女人?”
“他媽的,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死了多可惜a。”
“女人的話,那就沒意思了,估計活不了半個小時。”
“我看不一定,你不覺得這次船上的比賽都很有意思?”
“那倒是。”
孔慈音瞇著眼聚焦在面前的蛇身上,聽不見周遭的任何聲音。
她不再思考福爾斯有什么目的,不再有任何想法。
孔慈音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從內心深處破土而出。
她捏緊了刀柄,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里一躍而起,狠狠的將刀插向蛇的身體。
然而,她的動作落空了。
巨蛇一尾巴扇向孔慈音,毫不留情的。
‘砰’的一聲。
孔慈音像個破布玩偶一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塵。
臺下又是一陣唏噓。
“我就說這個女人不行吧。”
“她不會這么快就死了吧,我還沒看過癮呢。”
“沒死,你看,她的手指在動。”
身體傳來強烈的痛感,孔慈音仰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蛇。
那雙豎瞳也在望著她,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孔慈音并沒有感到恐懼或者慌張和害怕。
她內心深處仿佛囚禁著一頭野獸,馬上就要掙脫鏈子,不顧一切的朝眾人奔來。
她的細胞血液也沸騰燃燒了起來,她幾乎是興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體內的野獸開始釋放了,外面的野獸也開始動了。
孔慈音連站都站不穩,橫沖直撞了過去。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聲急迫的吶喊聲。
“慈音,別!”
逆著光,孔慈音終于看見了自己的哥哥。
他在人群里焦急的吶喊著,身上有傷,臉上有汗,或許還有淚水。
說來很可笑。
多年后兄妹的重逢竟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第一次,他在臺上,她在樓上看著他殊死搏斗。
第二次,他在臺下,而她卻在臺上。
兄妹兩都免不了和野獸搏斗,既然哥哥可以,孔慈音覺得自己也可以。
她沒有像哥哥那樣學習過專業的格斗,不過她的經歷,對付這條蛇,足以。
內心深處的野獸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釋放出來。
鮮血不再是孔慈音懼怕的顏色,她好似要把這些年經歷的怨恨,徹骨的痛意全部都發泄出來。
她跑步的速度越來越快,環著蛇跑了一圈又一圈,看著蛇的身體盤成一圈又一圈。
然后她又動了。
這次,她的刀插進了蛇的眼睛。
然后猛地拔出,又插了進去。
她完全不給蛇暴怒的機會,舉著刀一下又一下。
那把刀仿佛融進了她的骨子里。
直到那個聲音又傳來。
“好了,慈音,它已經死了。”
孔慈音從蛇的身上站起來,由于先前用力過猛,她開始有些站不穩,踉踉蹌蹌的。
然后她站直了身體,眸子依舊下垂,看著已經死透了的蛇。
那是一團浸了血的爛泥。
她的發絲也沾染了鮮血粘液,整個人和當初的孔儒彬幾乎一模一樣。
頭頂的燈熄滅了。
透過巨大的籠子,孔慈音看見了坐在人群中央沙發上的福爾斯。
他還是像個帝王,雙腿交疊,頭發用發蠟被固定在耳后,手上握的,是永遠不變的高腳杯。
他是個獨裁者,也是個惡魔。
他周圍坐的是他的朋友,他們一點也不意外會在場上看見孔慈音。
他們交頭接耳,似乎對這次的表演感到很滿意。
孔慈音也看見了麥克。
麥克叼著煙神情復雜,最后上前打開籠子上的鎖。
只是他把鑰匙插進去,扭動。
沒有反應。
麥克嘴里叼著煙,換了只手。
還是沒有反應。
他一怔,下意識看向福爾斯。
人群中的孔儒彬也沖到了福爾斯的跟前。
周圍人群漸漸散開。
孔儒彬沉沉的看著福爾斯。
“把鏈子解開。”
福爾斯充耳不聞,繼續和友人說著話。
孔儒彬閉了閉眼,一拳頭砸在他面前的桌上。
‘哐’的一聲,玻璃桌四分五裂。
福爾斯這才回過頭。
“你說什么。”
孔儒彬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把鏈子解開。”
福爾斯冷笑一聲站起身。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嘴巴湊到孔儒彬的耳邊陰狠的說道。
“不可能,我看上她了,她現在是我的籠中鳥。”
話落,孔儒彬瞳孔驟縮,一拳打了過去。
然而這拳被福爾斯輕飄飄的接下。
他側了側頭,目光放在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孔慈音身上。
那眼神充滿了耐心和癡迷,就像看自己的愛人一般。
他喃喃低語,不知道是說給孔儒彬,還是說給自己聽。
“你有沒有看見她剛剛的樣子,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被染的鮮紅,瀲滟的厲害,她就穿著那身裙子殺死了我的寵物,可太美了。”
福爾斯陶醉不已。
“你殺死我的曼巴,她殺死了曼巴的丈夫,那么,就用她來抵消吧。”
已經不能用暴怒來形容此時的孔儒彬了。
他眼眶發紅的厲害。
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他最愛的妹妹,最親的家人!
孔儒彬發狠的朝福爾斯攻擊,可寡不敵眾,他很快就敗了下來。
福爾斯站在一群保鏢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孔儒彬。
“不用費力了,你沒有辦法阻止我。”
孔儒彬被押走了。
孔慈音站在邊緣,也是那般居高臨下的看著福爾斯。
福爾斯實在太喜歡孔慈音的那雙眼睛了。
像棵黑曜石,看似不起眼,卻晶瑩剔透的很。
他朝著自己最新的愛寵溫柔的笑笑。
“別怕,我晚點就過來找你。”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孔慈音才漸漸平復自己的心情。
她環顧一周,發現這里不是斗獸場,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位置。
她靜靜的坐在地上,和一條死蛇一起。
混亂的腦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麥克隔著籠子站在她面前。
孔慈音問他。
“福爾斯到底想做什么。”
麥克看了她半晌,或是可憐她,可憐他們,明明只是一群迷路的過客,卻偏偏遭受這樣的下場。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懂這個人。”
孔慈音微微拉扯了下嘴角,不再說話。
“你朋友的腿我會注意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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