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腳架支撐著一個圓筒，靜靜的立在三層樓上。
胡夢瑩好奇道：“這是？”
“觀天鏡！”
王淵指著目鏡道：“眼睛對著這里，夜里能夠看清天上的星星、月亮。”
有了水玉，造出透明玻璃，王淵造了許多凸透鏡、凹透鏡！
又花費大半月時間，造出倍率70的天文望遠鏡。
為了方便這個時代的人理解，他換了觀天鏡這個名字。
“這么神奇！”
胡夢瑩驚奇道：“這個和千里鏡一樣不能看太陽么？”
她用過千里鏡，看過數里之外景物，知道不能看太陽。
摟住那盈盈纖腰，嗅著烏黑長發，王淵輕哼：“嗯，會傷眼睛的，夜里看月亮、星星沒事！”
胡夢瑩渾身發軟，倒在王淵懷中，心跳砰砰加快：“那公子，月亮什么樣子的，是不是會發光的夜明珠。”
看著那嬌羞俏臉，王淵刮了一下翹挺鼻梁：“不是，月亮上坑坑洼洼，像個光禿禿的山谷！”
“啊！”
胡夢瑩一時難以接受：“這、這怎么可能！”
在大業人心中，月亮是懸在天空的夜明珠，怎么會是坑坑洼洼山谷。
王淵也不解釋：“反正我看的就是坑坑洼洼的山谷！”
跟著沒接觸科學的人，講什么地球月球，他們很難理解。
只能讓他們看見，才能一點點打破，他們的固有觀念。
先破了虛無縹緲的‘天’。
“哦！”
胡夢瑩怔了怔：“那公子，太陽是什么樣子的？”
王淵隨口道：“太陽就是個大火球，比我們腳下的大地，大約要大一百三十萬倍左右。”
“什么？”
胡夢瑩又被驚了：“公子，你說的是真的么？太陽看起來那么小，怎么可能比大地大那么多！”
太陽是個大火球，她能夠接受這概念，畢竟散發光和熱。
但要說太陽比大地大上百萬倍，這她不能接受了。
太陽在頭頂就像一個海碗那么大，怎么可能比大地大那么多。
“看到黑虎山了么？”
王淵向前一指：“現在你看那山頭，就像一巴掌那么大，但走到近前卻是一座山，想想其中的原因？”
胡夢瑩一怔道：“這是因為黑虎山，距離我們太遠了，我們看它們變小了。”
“可以這樣理解！”
沒去解釋物體在眼中的成像原理，王淵只是通俗道：“太陽很大，但離我們太遠了，我們看它才很小。若非它超級大，光和熱怎么照到大地上。千里之外你燒一座山，這里也感覺不到熱，你就可以想象太陽上的火多大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
胡夢瑩一怔點頭，瞅著王淵美眸癡迷：“公子你太博學了，能夠得到你的垂青，奴家死了也甘心！”
這嬌艷欲滴模樣，看的王淵心頭如貓爪，狠狠將她往懷里一樓：“小蹄子，你這是在撩撥本公子么。”
“公子，我沒！”
胡夢瑩呼吸急促，艱難轉過頭去：“最近的生意不錯，香皂、水晶糖賣到隴南郡了，兩地的客商都想談代理生意，還想我們加大水晶糖供應，如今臨近年關了，水晶糖需求量很大！”
香皂、水晶糖，早在九山郡賣開。
隴南郡，壑縣青面獸一除，商隊立刻南下打開市場。
香皂批發一塊一兩銀子、零售一塊三兩銀子，在大戶人家很受歡迎。
水晶糖三十貫批發、一百貫零售，一到市場上就銷售一空。
特別年關將近，水晶糖這奇珍，作為禮品供不應求。
王淵深吸一口氣，壓下本能沖動：“這你全權負責，我相信你的商業眼光，要增產直接吩咐工廠就行了！”
商業他沒興趣，有了胡夢瑩幫忙，直接當起甩手掌柜！
現在他全部精力，都在培養人才，逐步啟動工業上。
……
十日后，少帥武陵帶隊進入京都，全城百姓沸騰了！
自大業立國一來，一直受到北方各族侵擾，長期的吃敗仗。
近一百多年來，荒人更是壓著大業打，蠶食了三分之一疆土！
如今這一仗，擊殺荒庭五王之一的屠南王，全殲荒人十萬鐵騎。
這是大業開國以來，最大的一場勝仗，提振了國運民心。
百姓高興不說，朝廷更高興！
武陵這一趟回來，不僅帶回來屠南王失守，俘虜小王爺阿古茶，還有嚴復古抄楊家、打土豪收繳的銀子。
這筆銀子一共四百萬兩，堪比兩個州的全年賦稅！
直接讓年底本發不出的俸祿的朝廷松了一大口氣。
次日，興隆帝率領文武百官，帶著屠南王尸首、小王爺阿古茶太廟獻俘，告慰先祖本朝功績。
興隆帝意氣風發。
仗雖然是武陵打贏的，但他是本朝皇帝，將士的功績也是他的！
次日，內閣！
兵部尚書秦戰拿起一封折子，翻了一遍不由雙眼一亮：“有意思！”
左相楊奉國輕笑：“老秦，什么事情，讓你這個冷面神感興趣了！”
“左相請看！”
兵部尚書秦戰遞過去折子道：“前些日子壑縣青面獸叛亂，隴南郡參將衛誠衛誠，率領三千廂兵平叛，耗時一月都沒拿下叛賊。結果，富縣的王破虜、聯合代縣令孫百川、捕頭許大有，帶領守備兵，生擒了青面獸，殺了四百反賊、俘虜了五百五十人，你不感覺有意思么？守備兵打敗了廂兵！”
朝廷兵力排行榜：禁軍、邊軍、廂兵、守備兵、鄉兵。
守備兵以少勝多，打敗了廂兵，領兵的還不是專業人士。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里，富縣是明潭先生老家！”
左相楊奉國一翻笑了：“那王破虜是明潭先生堂弟，他在戰場山砍了降將盧成業，有明潭先生坐鎮幕后，滅了青面獸反賊何足掛齒。”
對于王淵資料，他們都研究十遍不止，手下人也都清楚。
別說在戰場上揚名的二虎，就是郭倉三兄弟他們都知道。
“不錯！”
兵部尚書秦戰點頭：“那王破虜是個虎將，若非年紀太輕，憑他這次的戰功，都可封為參將了。”
“少年人，性子不夠沉穩，還需要再打磨打磨！”
楊奉國合起折子往前一遞：“老袁，你看看這個折子，讓吏部按照考評給三人升一升、再把隴南郡知府、參將降一降，連個小反賊都處理不了。”
秘書郎接過折子傳遞。
掌管天下官員升遷的吏部尚書袁觀巒一看輕笑：“左相，這王破虜已是千總，即便要打磨他，按他這次平叛功勞，也要給他個偏將。至于這縣尉代縣令孫百川，可以轉為正縣令，這個捕頭許大有，讓他升個縣尉吧！至于隴南知府廖行甲、參將衛誠，一人降一級吧。”
左相楊奉國點了點頭！
袁觀巒在折子上寫了幾個字，折子被秘書郎傳下去！
至此五人的命運，在兩個內閣大佬談笑間，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哎！”
一旁兵部尚書秦戰嘆道：“封賞他們三個容易，只是幕后的明潭先生，卻沒得到絲毫封賞。立下天大奇功，卻得不到獎賞，怪不得我們三人寫信，明潭先生一封都未回呢！”
左相楊奉國蹙眉沉聲道：“武侯已去見陛下了，希望他能說動陛下，給先生一個公正待遇吧！”
他與秦戰、周經野讓監察御史付清帶信去大王莊。
可如今少帥、王破虜都入京都了，三人卻沒收到回信。
這讓三人心頭有些唏噓，以為王淵對朝廷有了怨望。
若是他們立下如此功勞，陛下視若無睹，也會心生怨望！
他們這一派，為了讓陛下封賞明潭先生，已經數次上書！
不過次次都被陛下斥責，非讓明潭先生走科舉之道，好似不相信明潭先生大才。
如今武侯入京，見他們時表示，愿舍棄一切為先生求封。
秦戰點了點頭道：“希望武侯能夠說動陛下吧！”
便在這時，突然一個太監快步走來，尖著嗓子道：“左相，大事不好了，武侯與陛下吵起來了！”
“什么！”
楊奉國、秦戰蹭的站起，二人頭皮發麻。
武侯今日入宮面圣，竟和陛下吵起來了，這是忤逆大罪。
弄不好可要殺頭的！
一刻鐘前御花園！
興隆帝一身龍袍、皮笑肉不笑，旁邊偎依這抱著白貓的蘇妃！
一身蟒袍的武陵跪地叩首：“武陵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此次邊關大捷，全仗愛卿奮不顧身、英勇殺敵，護我大業山河！”
興隆帝面帶微笑抬手，一副和顏悅色樣子！
對于武陵，他一直心懷戒備，但此刻該安撫還是要安撫！
畢竟這是本朝最大一場勝仗！
“回稟陛下，此戰末將之功，實屬微末！”
武陵仰頭正色道：“此戰之功，全在軍師王淵，若無軍師發明三弓床弩，射死屠南王，又利用降兵誘敵入城、布好火攻之計，還有用火牛陣攻破荒人大營，末將絕無可能全殲荒人，立下不是奇功！”
一旁蘇妃美眸詫異：陛下一直說那軍師是個棋子，武侯卻如此推崇他，那軍師到底有無本事！
興隆帝臉色一沉，面無表情道：“愛卿請起，戰場戰況，朕已知曉！”
武陵并不氣起身，也就抱拳堅持道：“陛下，末將愿舍棄武侯之位，請陛下封賞軍師，他才是此戰最大功臣，這個侯爵之位該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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