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縉的到來給沈家解了圍,門外的學子終于散去。
只是偶爾有幾名學子結伴而來,在門前停留片刻,繼而離開。
韓小六、畫顏、唐瑛娘進京時,帶來了很多東西。
最多的便是香水,足有近千瓶,還有就是沈云初為蘇牧在印坊里印的百家姓和三國演義、以及半部詩集。
沈云初被蘇牧輕佻的話羞走,回到房間里,將書籍整理出來一部分,準備下次去芙蓉園時,帶上一些送出去。
夫君的詩集,那些女子大抵是喜歡的。
百家姓和三國演義,她們可以拿去送給家中的長輩看。
總之這些書送出去對夫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如此想著坐到床頭,摸了摸小腹,眉頭微微皺了皺。
怎么還沒動靜呢!
這個月月事又來了,真是愁死人了。
數日后。
沈云初最近忙的很,不是在太清別苑后院,就是跑去外城蛋糕作坊,偶爾還要去參加命婦舉行的宴會。
雖然蘇牧沒有官身,她卻年紀輕輕成為了五品誥命,擁有了女人至高不上的榮譽。
今天皇后舉辦盛大宮宴,沈云初又奉旨入宮參加宮宴去了。
蘇牧悠閑的來到楚樓對面的茶館里,要了茶水點心,隔窗望著對面的楚樓。
楚云心有了蘇牧提供的廉價冰塊,恨不得將房間都放滿冰,客人站在門口便能感覺到里面涼風襲來,抬腳進去都是不禁打個冷顫。
只是幾日時間,楚樓便客人爆滿了,炎熱夏季,在涼氣逼人的房間里吃一頓熱騰騰的火鍋,是人們從未有過的體驗。
人們甚至給這種吃法,起了個名字,叫冰屋火鍋。
楚樓的姑娘也換上了沈家做的胸罩,姑娘們只是挺著胸脯在大堂走動一圈,便將客人們的魂都勾走了。
蘇牧有無數的辦法幫楚樓把客人留下,但他還不準備全拿出來,他需要吊一吊楚云心的胃口,讓她吐出一部分股份給鄭婉清。
吃了會兒茶水,蘇牧來到路邊請信使給鄭婉清送去口信兒,讓她到這里尋他。
蘇牧返回茶樓坐了兩刻鐘,鄭婉清便尋了過來。
兩人隨后一起進了楚樓。
鄭婉清一進門便引來不少客人的目光。
“這小娘子?”
“端的是俊秀啊!”
鄭婉清被這些人的目光看著,身體有點發顫,急忙跟緊蘇牧,隨他一起上了二樓。
楚云心見蘇牧帶個美貌小娘子來,與樓下那些酒客的想法如出一轍。
他莫非做起了龜公?
“哎呀,這位妹妹是?”楚云心急忙上前,越過蘇牧,拉著鄭婉清的手,仔細打量起來。
蘇牧見此情形,一時被氣得牙齒打顫,抬手一巴掌扇在她挺翹的臀上。
“啪——”
“哎呀——”
楚云心被這一巴掌扇的呆愣在原地,震驚的張大眼睛,扭頭看向蘇牧。
鄭婉清也震驚了,公子說跟她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怎么會打她的屁股?
蘇牧冷哼一聲,將鄭婉清拉到身邊,“這是我為楚樓新找來的股東,不是賣身的妓女。”
楚云心恨恨的看向蘇牧,那眼神就像是要殺人,咬牙切齒:“不是就不是,你打人家...那,那里...做什么。”
她一手扶著火辣辣的嬌臀,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忽然她驚訝的看向鄭婉清,“什么?她,她是新來的股東?”
蘇牧點頭道:“不錯。”
她很快反應過來,“褚婆婆的份子給了她?”
蘇牧點了下頭,又搖搖頭:“是褚婆婆和你,每人拿出一部分份子給她。”
“給她?我......我為什么給她?”楚云心再次驚愕。
蘇牧背手走到窗口,“婉清,將東西給她看看。”
鄭婉清將手里拎著的酒壺遞給楚云心,然后偷偷瞥了蘇牧一眼,心道:蘇郎真是壞透了,看把這位掌柜氣的。
楚云心接過酒壺,狐疑的看了蘇牧一眼,打開塞子輕輕嗅了一口,美眸一縮,急忙取來酒盞,倒出一盞輕抿。
“這酒......好濃的酒氣。”
蘇牧回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才是酒。”
楚云心怔了怔,“公子的意思是,這酒是她釀的?”
鄭婉清道:“是公子教的。”
楚云心輕輕嘆道:“原來公子早已計劃好了。”
蘇牧搖了搖頭:“非也,你可以不答應,我開一處釀酒作坊賣酒給你就是,不過到時候這酒,就不是只有楚樓有了。”
“你的意思是,這酒將來只有楚樓有?”楚云心瞬間明白了蘇牧的意思,旋即笑道:“若是這樣,也不是不能考慮。”
蘇牧笑笑:“你們兩家,每人拿出二成給她,此事便算定了。”
“拿兩成給她?那她豈不是獨占四成?”楚云心臉色一僵,旋即搖頭,“我不能同意。”
“楚掌柜短視了。”蘇牧輕輕一笑,接著又道:“酒樓只能在東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經營,即便再賺錢也是有限。我的酒可以賣遍大魏全境,其中利潤又豈是一個小小的酒樓所能比擬?”
楚云心很無語,但蘇牧說的確實是實情,關鍵是將來如何經營,經營的好了,賣酒的利潤會是酒樓利潤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我,我需要考慮。”
她話音一落,卻見蘇牧搖了搖頭,“我沒時間等你考慮,楚掌柜若不同意,我出了這個門就會去找其他人合作開釀酒作坊,到時候楚掌柜莫要后悔才是。”
“你......”楚云心沒想到蘇牧會如此逼她,沉思片刻,咬牙道:“我需要確定她會釀這種酒,后面院子里就有釀酒的工具。”
“沒問題。”蘇牧點點頭,“帶路吧!”
楚云心拿起酒壺帶著二人來到后面的院子里,打開一道房門,尷尬一笑:“釀酒的東西都有,只是沒有原料。”
蘇牧搖頭笑道:“不需要原料,去取兩大壇酒來便可。”
楚云心怔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離開。
蘇牧和鄭婉清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動手,利用里面現有的東西,搭出一個蒸餾酒的裝置。
裝置還沒弄好楚云心便帶人搬著兩壇酒回來了。
“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此間。”
蘇牧將門一關。
楚云心恨恨的輕哼一聲,“好,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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