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在帳篷里四處查看一番,走出帳篷,卻見楊靈和牛莽一起找了過來。
楊靈抱拳道:“楊靈見過駙馬。”
“今后不要叫我駙馬。”蘇牧囑咐一句,淡淡笑道:“今后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為楊都頭了?”
楊靈入了軍營便拿著文書辦理的入職手續,如今已經是懷德軍的都頭了。
“駙......說笑了。”楊靈一時不知如何稱呼蘇牧了,只得笑道:“屬下如今統兵百人,牛莽和一眾兄弟便在我麾下,主要還是保護您的安全。”
“好事。”蘇牧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我也去你麾下。”
“這......”楊靈滿頭黑線,卻又明白蘇牧此來明面上是刺配充軍,一開始只能做個普通士卒。
牛莽呵呵笑道:“你可以學我叫先生,叫先生總不會錯的。”
楊靈聞言急忙抱拳道:“先生。”
蘇牧無語的搖了搖頭,一伸手,“劍可以還給我了。”
牛莽表情一僵,極不情愿的將斬馬劍還給蘇牧。
“先生,這大劍,好用,真的好用。”
“好用也不能給你用。”蘇牧知道牛莽的體魄用這柄劍很合適,但這把劍不能給他用,他想了想,問道:“軍營里可有鐵匠?可以讓鐵匠仿照著打一把出來。”
牛莽急忙點頭,他太想要這么一柄斬馬劍了。
楊靈道:“應該有,怕只怕人家不伺候咱們。”
“你一個都頭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即便沒有,你也可以找你表姐幫忙,她祖父可是監軍,辦這點小事不是輕而易舉?”
蘇牧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找林山海幫忙,就只能讓楊靈去想辦法。
以楊靈如今的地位,辦這點小事應該不是問題,再不濟還有殷嬌秀。
三人正在帳篷外說著話。
殷嬌秀陪著殷良來到了近前。
殷良此人看著只有五十來歲,其實他已經六十有余,由于沒有胡子,外加保養的不錯,看起來年輕很多。
楊靈和牛莽見此急忙抱拳施禮,而后退到一旁。
殷良抱拳道:“見過,駙......”
蘇牧一抬手,轉身進入帳篷。
殷良是監軍,蘇牧是普通士卒,殷良卻要給蘇牧施禮,其實這并不難理解,太監是皇帝的家奴,蘇牧是皇帝的女婿,算是皇帝的半個家人,殷良見到蘇牧該有的禮數是必須要有的。
殷嬌秀解釋道:“祖父,他不想軍營中人知道他的身份。”
“祖父焉能不知,該有的禮數必須有才行。”殷良小聲解釋了一句,邁步進入帳篷。
監軍一般都是由皇帝的心腹太監擔任,周縉既然給了林山海密旨,自然也會給殷良旨意。
殷良知道的內情可能比林山海還要多一些。
祖孫二人進了帳篷。
殷良笑道:“駙馬一路辛苦。”
對方客氣,蘇牧自然也要客氣一番,“殷監軍不必客氣,軍營里沒有駙馬,只有士卒蘇放之。”
殷良倒是不意外,他點點頭,“如此也好,放之今后有難處盡可以來尋我。”
蘇牧心中一樂,越發覺得自己的老丈人有意思了。
他將自己所有的路鋪平,是不是自己只要抓個俘虜就能升職了?
軍中職位很多,像蘇牧從底層坐起,需要先升伍長,管理五人,而后是什長,管理十人,然后是都頭,管理百人。
伍長和什長不是官,任命也很隨意,蘇牧在楊靈手下做事,肯定第一天就會成為什長。
到了都頭就是官員了,需要朝廷的任命,但都頭也不是什么大官,只要有軍中將領舉薦,朝廷就會給予任命。
蘇牧取出銅面,往臉上一戴,隨后又取了下來。
他看著殷嬌秀,笑道:“將你的眉筆和黛塊借給我。”
“你要那些東西做甚?”殷嬌秀好奇的問。
蘇牧解釋道:“大魏士兵臉上必須刺字。”
“為何?”殷嬌秀皺了皺眉,“臉上刺字多難看。”
殷良道:“朝廷花費巨資養兵,刺字是為了防止逃兵出現。”
殷嬌秀問道:“那楊靈表弟是不是也要刺字?”
殷良道:“他一來便是都頭,可以不用刺字。”
“牛莽呢?”
蘇牧道:“牛莽本就是弓箭社成員,后頸上有刺字,不需要再刺。”
弓箭社成員其實就是官府組織的民兵團,主要任務是協助當地官府,保護一方安寧,且隨時可以應招入伍。
殷嬌秀又問:“你直接做都頭,這樣豈不是不用刺字了?”
蘇牧搖搖頭,“太快了。”
殷嬌秀滿足了好奇心,點頭應道:“好吧!我去拿給你。”
說著走出了帳篷。
帳篷里只余下殷良和蘇牧。
蘇牧走到椅子旁坐下,又伸手做請。
殷良點點頭坐下,說道:“陛下已經給老奴來了密旨,駙馬來了此地心中可有打算?”
蘇牧沒想到這個老太監說話這么直接,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挺合理。
殷良是周縉的親信,周縉讓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
他略一想,說道:“我既然來了此地,自然要滅了烏昊再回去。”
殷良嘴角一抽,好大的口氣,陛下這個新駙馬,到底是糊涂蟲,還是真人精?
他摸不準蘇牧的能力,笑哈哈的點了點頭,說道:“保慶路的率臣是陳啟方,如何出兵用兵都是他說了算。本監軍不好過多插手軍中事務。”
此話倒不是虛言,監軍只有監察職責,并無直接統兵的權利,只有在發現主帥指揮嚴重失誤時才有權質疑。
質疑權并非決定權,即便監軍提出質疑,主帥還是可以一意孤行。
不過一旦戰事失利,朝廷問責時,主帥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啟方是西安州知州,官職等同知府,是個文官,這也正印證了大魏重文輕武的國策。
蘇牧問道:“西安州知州統領保慶路一路兵馬,那么平川堡事件是陳啟方的責任?”
殷良點點頭,“他確實指揮上有些失責,不過平川堡是丹州的轄地,這次主要是丹州知州發兵不及時所致。”
蘇牧聞言輕輕搖頭,又問道:“陳啟方此人統兵能力如何?”
殷良搖頭道:“治民是把好手,帶兵,他哪里帶過兵,能守好西安州就不錯了。”
“嘶——”蘇牧有些牙疼。
就這還想打勝仗?
殷良又道:“我給陛下去了密信,建議陛下派出四路總指揮來應對烏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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