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余天時間,沈云初每天都去一趟宮門外請求進宮看望周縉。
楊皇后以周縉需要調理身體為由繼續拒絕。
而周縉對此事竟一無所知,直到幾日后他頭腦恢復了些清明,走出寢宮繼續處理國事,才得知此事。
周縉重重咳了一聲,看向楊慶,“朕還沒死,朕的女兒就不能進宮了嗎?”
楊慶心里苦,這些天他一直陪在周縉身邊,根本沒時間管宮里的事,都是楊皇后在管。
但給他個豹子膽,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說皇后的壞話。
“陛下,老奴......”
周縉如何能不知,只見他一擺手,“去請楚國公主進宮。”
楊慶哈腰點點頭,正要出宮去,卻聽周縉又道:“去問問蘇牧到哪里了。”
“算算日子,應該快到京城了,老奴這就去問。”
周縉詢問的時候,蘇牧和程衡正好乘著馬車來到東京城外。
船只過了長江,越往北天氣越冷,多地河流已然結冰,一行人只得下船乘坐馬車進京。
經過近二十天的顛簸,一行人才抵達京城。
程衡進京已然被不少人得知,趕來城門口迎接他的人很多。
戶部尚書王鈞、晏公卿等人都收到消息趕來了。
蘇牧和程衡相繼下了馬車,卻見人群前方站著一男一女,正程燼和程青凝姐弟二人。
姐弟二人上前施禮道。
“孫兒見過祖父。”
“孫女見過祖父。”
二人見過禮,都是朝蘇牧眨了下眼。
蘇牧莞爾一笑,對著程衡抱拳道:“程公先忙,我這便進宮去復命了。”
程衡點了點頭,而后與前來迎接的故地親朋寒暄起來。
蘇牧正準備帶著車隊進城,發現晏幼菱在人群中,把她走到一旁,小聲道:“我這次給你帶了幾個弟子來。”
晏幼菱小嘴兒一撅,“誰稀罕,你分明是又想讓人家幫你教弟子。”
蘇牧呵呵一笑,“你不要,我就把她們交給青凝,她可喜歡教這些弟子了。”
馬車上的幾個小家伙此時正張大嘴巴望著巍巍高聳的城墻發呆。
歡兒道:“你們快看程先生也在。”
幾人一起看去,紛紛朝程青凝招手,“程先生。”
程青凝美眸看了蘇牧一眼,而后朝幾人笑了笑,“沒想到你們五個也跟著進了京。”
說話間,幾個半大小子從馬車上跳下來,圍著程青凝一陣虛寒冷暖。
“先生最近可好。”
“我比先生還高了呢!”
“先生,阿娘也在馬車上。”
歡兒扭頭看了一眼鄔梨兒乘坐的馬車。
程青凝復又看向蘇牧,眼神中帶著些許詢問的意味。
蘇牧聞言扯了扯嘴角,對著孫正道:“保護好她們,我先進宮去面圣。”
說罷牽了馬,進城而去。
晏幼菱微微一皺眉,看向那自馬車上跳下來的幾個小子,抿著唇走上前,用嚴師的口吻吩咐道:“你們幾個現在跟我回書院。”
“這.....”歡兒遲疑的看向程青凝。
只見程青凝點了點頭,“我還有事,你們先隨她去書院,回頭我會去書院看你們。”
歡兒小跑著來到鄔梨兒乘坐的馬車前,請示了一下。
鄔梨兒急忙下了馬車。
陸煙兒、曲玲瓏、許青娘、唐瑛娘四人也跟著一起下了馬車。
幾人湊到程青凝身前一陣寒暄。
程衡看到這些女子都下了馬車,嘴上的胡子抖了幾下,不經意間朝程青凝打了個眼色。
程青凝急忙與幾人小聲說了幾句,而后帶著一行人進了城。
程衡看著這些人走遠,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牧回一趟臨湖帶回來這么多女人,在他看來實在是過分至極。
但他此時還不是官,自是不好說什么。
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步行穿過城門來到東京城外城里,曲玲瓏、許青娘、鄔梨兒三人都被這座雄偉的城池驚呆了。
曲玲瓏望著街上攢動的人群,驚愕道:“這,這里比臨湖大了數倍不止吧!”
晏幼菱解釋道:“以人口計算,大了五倍有余。”
“冰糖葫蘆。”
“羊肉串。”
“胭脂水粉,眉黛香露。”
商販的吆喝聲接踵而至。
幾個女人看著街道兩側攤位上琳瑯滿目的商品,直接邁不動腳步了,就跟趕集一樣,圍在一家攤位上看完,接著去下一家看。
程青凝和晏幼菱、唐瑛娘三人早已見怪不怪,陸煙兒也來過一次京城,不過她沒機會這樣逛街,跟著曲玲瓏和許青娘去了攤位前。
唐瑛娘給三人充當著向導,時不時介紹一些東西的用處。
鄔梨兒到底是年齡大些,平時又比較節儉,只是看看沒舍得買任何東西。
眾人走了一段路,晏幼菱就要帶歡兒五人去書院。
鄔梨兒得知她是晏公卿的孫女后,又問過程青凝的意見,便點了頭。
晏幼菱帶著幾個孩子坐著馬車離開。
鄔梨兒望了一眼不見邊際的長街,向程青凝小聲問道:“這條街有多長?”
程青凝抿唇一笑,“梨兒姐別被嚇到了,從這里到內城門有五里,到皇宮有八里,到北城門有十五里。”
“竟有這么大?”鄔梨兒面色微驚,說著看向一旁興致勃勃曲玲瓏、陸煙兒、許青娘三人。
程青凝笑了笑,“等會兒她們玩的累了,自己就會喊著要坐馬車了。”
鄔梨兒也認同這個說法,與程青凝一起跟在四人后面,想著等會兒她們就會累了。
誰知走到都能看到城門了,幾人完全沒感覺到累,興致更是無絲毫衰減。
幾個女人都買了不少東西,將身后的馬車裝的滿滿當當。
孫正等十一人既要幫忙裝東西,又要保護的她們的安全,來來回回累的夠嗆。
程青凝見此拉著鄔梨兒搶先坐到了馬車上。
“她們怎么會跟著進京?”
程青凝小聲打聽。
“這,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鄔梨兒想替蘇牧解釋,又感覺心中一陣無力,只得推脫不知。
程青凝何等聰明,怎么可能心中沒有猜測,鄔梨兒越是這樣,越發堅定了她的猜測。
這個花心大蘿卜,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
怪不得他提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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