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典文見狀,他便將這銀子推了回去,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這是何意?說了拿去給兄弟們喝茶的,這么熱的天在門口站著,不能苦了縣衙的各位兄弟。”
這位官差一聽左典文的話后,他恭敬的朝著左典文點點頭。
“左師爺高義,您還是第一位這般看得起我們的師爺。”
“之前那些師爺都看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
“今后您要想知道什么消息,只管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典文瞧見這位官差的表情,他不愿打擊他的積極性,便隨便問了他一些關于鄧少儒的事情。
得到這官差口中的消息,左典文便再次從腰間掏出二錢銀子遞了過去。
“多謝你的消息。”
瞧見左典文再次遞過來的銀子,那官差感覺手中的銀子拿著更加燙手了。
自己的消息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啊,為了更加心安理得的拿著這些錢,他主動補充道。
“左師爺,我還有個事想告訴你,我們縣衙此次囚禁的那些潑皮無賴非常不對勁,而且我們看牢房的兄弟還表示,曾經隱約聽到他們提起過白蓮教。”
左典文得到這個消息,他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謝。”
不久之后,所有師爺返回葉軒墨的身邊,將自己在余杭縣打探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葉軒墨。
“子義,這位鄧知縣來到余杭縣后,確實一直在為百姓奔波操勞。”
“我去養濟院了解到的情況也是一樣,各位百姓對于這位鄧知縣的感覺比之前幾位知縣要好太多。”
左典文聽到他們的話后,他也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葉軒墨。
“子義,除了這些消息之外,我還得到一些消息……”
葉軒墨聽完左典文打探到的消息,他神色感激的朝著自己的幾位師爺拱手道。
“辛苦各位師爺了。”
隨后,葉軒墨便準備前往鄧少儒的值房尋他,就在此時,鄧少儒從堂內走了出來。
“縣衙積壓公務繁多,讓葉大人久等了,還望葉大人恕罪。”
葉軒墨見此,他神色平靜的擺擺手。
“無妨,只是本官聽聞你將那些鬧事的潑皮無賴也抓了?”
鄧少儒一聽這話,他神色緊張的看了葉軒墨一眼。
莫非這些人是葉大人的人?難道葉大人并非傳言一般,公正無私,若是如此,那大周官場就真的要完了。
隨后,鄧少儒恭敬的看向身旁的葉軒墨請示道。
“這些家伙騷擾百姓,致使百姓不能勞作,為禍一方,下官便將他們先行收監了。”
“本來下官想依照毀壞堤壩,破壞河工之事,判他們流放兩千五百里,只可惜他們對于毀壞堤壩之事矢口否認。”
“他們咬死自己一行人只是在河堤附近迷路了,因為沒有人贓并獲,下官也不敢做那屈打成招之事,只能如此宣判。”
“葉大人可是覺得如此處理不太妥當?若是如此,下官立馬安排放人之事。”
葉軒墨瞧見鄧少儒那略帶緊張的語氣,他便明白鄧少儒是誤會自己了。
故而葉軒墨微笑的望著鄧少儒,語氣溫和的安撫道。
“鄧知縣莫要緊張,本官可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本官覺得你做的很公正,而且為人也很謹慎。”
“畢竟你要是對這些潑皮動刑,那便是授人以柄,這潑皮背后之人定會以此為借口參你一個懷挾私仇故意拷訓無罪平民。”
歷朝歷代對于用刑之事都很謹慎,只有亂世時,為了盡快穩定統治秩序時,方可使用重刑。
本朝對于用刑也要嚴格規定,“訊杖,大頭徑四分五厘,小頭減如笞杖之數,以荊條為之,臀腿受”。
若有用規定之外刑具對待犯人的,將以全出入人罪處罰。
鄧少儒聽到葉軒墨的話,他恭敬的點點頭。
“下官明白,故而不敢過多用刑,唯恐被人抓住把柄。”
“下官甚至認為,這些潑皮無賴能被抓住,都是那背后的商會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下官對這些潑皮行屈打成招之事,好借此抓住下官的把柄。”
此時的鄧少儒腦中一轉也猜到葉軒墨想干什么了,急忙朝著葉軒墨行禮道。
“葉大人可是想去牢中審審那些鬧事的潑皮無賴?”
瞧見葉軒墨沒有否認,鄧少儒便親自為其帶路。
來到牢房之外,葉軒墨身邊的葉典慶便主動走進牢房之中探查情況。
不久之后,葉典慶去而復返,并在葉軒墨的耳邊耳語道。
“子義,這些人確實不像潑皮無賴,更像我們之前抓獲的白蓮教教眾。”
“他們的狀態和那些白蓮教太像了,就像是子義你常說的,像是被‘洗腦’了一般。”
一旁的鄧少儒瞧見這一幕,他瞬間就反應過來,肯定是葉大人的護衛看出了什么,故而他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候二人接下來的指令。
葉軒墨聽到葉典慶這番話后,他轉頭看向鄧少儒小聲道。
“鄧知縣,這些潑皮無賴你都審出什么了?”
鄧少儒瞧見葉軒墨那銳利的眼神,他立馬回答道。
“還請葉大人恕罪,當時正值汛期,下官只當他們是一群普通的潑皮,只是粗略一審就將他們丟入獄中了。”
“不過如今一回想,這些人也確實可疑,他們的口供像是提前準備好了一般。”
葉軒墨一聽這話,他對于這些潑皮是白蓮教的事情,越發肯定。
若是平常的潑皮,進了縣衙必定是如竹筒倒豆子,啥都一股腦的說了,絕對不可能像眼前這些人一般。
“既然如此,那便再提他們的頭目審一審吧。”
“鄧知縣,你速去準備加刑奏請文書。”
知縣審訊時,若真想使用超額刑具,諸如挺棍、夾棍、腦箱、烙鐵等,則需奏請上級。
鄧少儒一聽葉軒墨的安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雖不知葉軒墨的護衛與他說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也明白這些潑皮無賴絕對沒那么簡單。
當那位潑皮無賴的首領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他并沒有絲毫的緊張,只是一臉平靜的望著鄧少儒開口道。
“鄧大人,是不是準備放我走了?”
“還是說你要對我用刑?可是,我聽聞鄧大人愛民如子,應當不會做這屈打成招之事吧?”
鄧少儒望著自己面前這有恃無恐的潑皮無賴,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放心,本官必然不會對你行屈打成招之事,只是本官的加刑奏請文書已經得到批復,所以本官可以對你用刑了。”
說完之后,兩位官差便端來了烙鐵。
這位潑皮無賴瞧見這一幕后,他朝著鄧少儒譏笑了起來。
“鄧大人,你別想嚇唬我了,你那加刑奏請文書能過府衙那一關嗎?”
此言一出,這潑皮立刻閉嘴,他知道,自己有點太嘚瑟了。
躲在暗處的葉軒墨聽到這句話后,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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