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寒門主母 > 第234章
關她什么事?
見這個女人只是不輕不重的看著他。
應辟方捏緊了雙拳,臉色也更為陰沉了,他再問了次:“你到底是誰?”
“你是誰?”對這個男人,夏青倒也好奇起來了,他這么執著她做什么?
她竟然問他是誰?應辟方氣得臉都鐵青鐵青的,這眼神,這動作,她絕不是夏青,不,她是夏青,是那個他所愛著的女人,他不允許這個女人的身體里住進了別的靈魂。
“從她的身體里出去,出去。”應辟方突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惡狠狠的道。
在他在碰上她時,夏青是要用內力震開他的,然而,內力根本發不出去,之后,這個男人碰到了她,且抓得她生疼,最重要的是,肚子被什么給輕輕的踢了腳,就像是有個孩子在肚子里俏皮的跟她玩似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
夏青低頭,然后看到了自己隆起得滾圓的肚子。
看,看到了?李忠與流媚互望了眼,一臉的苦相,有種想跑的沖動。
有些東西事到如今,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說命運太捉弄人了。
見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是無視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應辟方的臉黑了又黑。
夏青一手撫上自己滾圓的肚子,呆呆的問道:“為什么我的肚子會這么大?”
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別人聽不到,應辟方卻是聽到了,他擰眉。
“我有多久沒上茅坑了?”這是尊主心里的第一反應,而且她也問了出來。
所有人:“……”
“尊,尊主,這個是,是,是……”是了半天,李忠也沒是出一個所以然來。
此時,尊主夏青只覺肚子里又有什么東西在踢她。
身為女人,有種感覺是天生的,天生就會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印象中,也有女人是這樣的,夏青使勁想的,好像她們叫這個是生孕?也就是說肚子里懷了小孩。
可她怎么可能懷上孩子?
夏青抬頭,就看到一個男人正面色鐵青,一副恨不得扁她一頓的模樣,她聽到他陰沉著聲音說:“我是孩子的父親,你說我是誰?”
夏青看著這個男人的嘴一張一合,他說他是孩子的父親。
她是祭祀一族的尊主,高高在上,守護著族人與子民,是斷不可能與人成親生子的,她的一生只能在祭壇之中被人尊敬著,供養著。
若她一旦與人結合,似乎也沒什么事。
不不,她無法接受。
“尊,尊主。”李忠干笑了幾聲。
“那幾個老禿驢在哪里?”夏青直接略過了應辟方,冷問著流媚與李忠。
老禿驢?李忠與流媚互望了眼,流媚輕聲:“尊主,您說臟話。”
“說。”她罵臟話怎么了,這會,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那個是您的爺爺。”李忠硬著頭皮道。
爺爺?老禿驢做了她的爺爺?所以擅做主張把她嫁人了?夏青恨得咬牙切齒,她的情緒極少波動,生死早已看淡,但并不代表她沒有怒氣。
這特么的都想讓她大開殺戒了。
“你們在說什么?”一直跟著的明鸞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不過對于夏青,他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厭惡,而是非常感興趣的看著夏青的眼晴。
太像了,太像守護神姐姐的眼晴了,真的好漂亮啊,紅得跟寶石一樣,這樣的眼晴讓他好有親切感。
就在此時,吵雜的腳步聲傳來,轉身,他們看到了明宗主帶著一些人朝這邊走來。
“辟方。”景衡一聲喊。
應辟方便知道他要說什么,拉過了夏青的手便往后面離開。
“你要帶姐姐去哪里?”明鸞追了上來,擋在應辟方的面前。
應辟方陰沉的盯著他:“你最好不要把本王妃的身份說出去,要不然,本王對你絕不再手下留情。”說著,拉著夏青離開。
明鸞猛的打了個寒顫,看著應辟方消失的背影,想到他方才那個陰蟄的眼神,好嚇人。
夏青一直被牽著走,她一手撫著肚子,眼晴看著前面的男人,好半響,眉一擰,就見前頭的應辟方猛的吐出了口鮮血。
他轉身,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望進這雙猩紅的眼里,這雙眼里毫無感情可言。
她依然冷冷看著他,微風吹過,鬢發輕動,一份空靈遙不可及之感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像卻是在遠方般。
“放手。”她說。
應辟方只覺得拉著她的手一陳刺痛,他強行壓下喉中涌上的血腥味,咬牙切齒的道:“從她的身體里滾出去。”
“這身體本來就是我的。”
“這個身體屬于我的女人,屬于我的妻子。你不是。”
“這身體從一生下來就是我的,除了我,沒人能控制體內的二股逆脈。”
應辟方知道這個女人所說的都是事實,可讓他放手,他怎么做得到?他只能等,等現在的這個夏青回去。
像是看穿了應辟方所想,夏青淡淡道:“既然我已醒來,便不會再沉睡,只會蘇醒,慢慢的擁有著你所認識那個夏青的記憶而已,你能近得了我的身,不過是因為我腹中有你的血脈,但我同樣能殺你。放手。”
應辟方沒有放,任拉著她的那只手疼痛難忍。
直到一直跟著,樣子還呆若木雞的水夢驚呼了聲:“王爺,你的手流血了。”只見鮮血從他的臂上緩緩流下來。
但他依然沒有選擇放手。
夏青眸色陡深,也就在這時,景衡走了上來,笑得很是牽強的道:“尊主,在下景衡,是醫仙谷的人,那個,這事比較緊急,你看這里畢竟是外面,要不咱們先把你的眼晴變回正常?”
夏青沒看景衡,只看著跟在后面的流媚,漠然道:“我的眼晴怎么了?”
看到流媚從懷中拿出了一面小銅鏡放在夏青面前:“尊主請看。”
沒有任何驚訝,夏青看著鏡中自己的猩紅之眼,殺伐與戾氣是這眼晴最多的二種情緒,反倒失了她原本的冰冷,不過這張臉……隨即道:“我心中的仇恨一日不除,屠族之仇一日未報,眼晴便只能如此。”
她此刻冷靜,并不代表心中不恨。眼中的殺伐,戾氣,只因那日看到了屠族的慘狀。
在祭祀一族中,她的武功可以說歷代以來最高的,生死也早已看淡,但心性可沒有歷代以來那樣溫和,誰敢惹她,一律踩死。
而所謂看淡生死,也只是生老病死,可不包括被人殺死,而且還是在她面前……
“但你若這樣四處亂走,怕會引起百姓恐慌。”
“跟我有什么關系?”
景衡愣了下:“祭祀一族都是以天下為已任,您是祭祀尊主,自然得顧著一些。”
夏青想了想,看向李忠流媚二人:“這是媛媛的事,對了,祭祀公主呢?”那個遇事只會哭的丫頭片子。
“稟尊主,公主在王府里好生住著,沒事。”李忠忙道,看了應辟方一眼,硬著頭皮說:“是,是王爺救了媛媛公主。”
夏青看著李忠,她自然不是聽不出來這李忠的意思是希望她放過這個王爺,再看流媚,眼中似乎也有著不忍,對于她的死士來說,心中向來是只有她一人的,沒想到,夏青望向應辟方。
李忠與流媚必然是顧忌她腹中的這片血肉。
但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眼底太陰沉了,連她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你若答應我不再接近我,我便可不殺你。”
“做不到。”這個女人只是無形中散發了一下內力而已,應辟方只覺胸口疼得厲害,便吐出一口血,她的內力之高,世上怕沒人是她的對手,但他也知道,一旦他放手,從此就真的會失去這個女人。
絕不!他要找回他的女人,管他什么尊主。
一句話應辟方才說完,便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辟方?”景衡驚呼。
“王爺?”李忠,大牛,水夢喊道。
流媚也滿臉復雜的望著這位瑾王,打心底說,這王爺對尊主是好得沒話講,確實是女人的良人,可尊主……尊主的心里怕是沒有感情這種東西的。
“主子。”水夢猛的跪在夏青的面前,哽咽道:“奴婢在旁看著,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可不管發生什么事,王爺現在待您可是一片真情,求您放過王爺吧,再說,您這么做,要是讓小公子知道了,會怨您的啊。”
“小公子是誰?”
水夢愣了下:“您,您的兒子啊。”
夏青冷冷的站著,她看著水夢,最終目光定在了應辟方的臉上,挽著黑發的木髻突然掉了下來,及腰的青絲還不等順滑的落下便輕輕飄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刺膚的內力迎面撲來。
不好的感覺,流媚與李忠互望了眼,跪在地上道:“尊主,您消消氣,實在是這十四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一言難盡,祭祀一族被屠族,沒有人能守護您,當初也是您將自己托付給了高僧們,如今會變成這樣,都是無奈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