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數秒,韓喬才徹底的緩過神來,“…蘇清?”
蘇清沒有搭話,只是幽幽的站在床頭看她。
韓喬倒抽一口冷氣,驚叫起來,“啊--”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韓喬奮力的掙扎起來,拼命想掙脫起身。
可惜。
她身上綁著束腹帶,她只能被死死的困在床上。
見她這么大反應,蘇清心腔一梗,連忙說:“韓小姐,你不用怕,我是要向你致歉的。”
“我是來幫助你的,對于從前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對你和阿忱造成的傷害,我也深表愧疚。我們大家都是女人,應該能更好的感同身受。”
說著話,蘇清眉目一沉,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只是……太愛阿忱了,也以為自己得了癌癥。所以,才會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
“你不要再說這么多,來人吶,快來人吶……”
想起蘇清曾經做過的事,韓喬忍不住驚慌失措。
她的四肢都被綁在床上,更加倍了她的恐懼。
“韓小姐,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你和阿忱,也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的幸福。”
“我只是因為自己得了癌癥,想在臨死之前完成自己的心愿,不讓自己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蘇清試圖讓韓喬相信她。
不過,她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當初,她確實以為自己得了腦癌。前30年,她的精力和生活重心都撲在學業和研究上。
也錯過了最美好的愛情和年華。
當她知道自己得了癌癥后,真的萬念俱灰。她什么心愿都沒有,只是想將自己完整的交給心愛的男人。
蘇清想的也很簡單。
覺得自己死后,夜北忱和韓喬的可以生活恢復到從前的狀態,不會有任何影響。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自己死時,還是個‘老姑娘’而已。
“來人啊--”韓喬又驚叫一聲。
“咔嚓咔嚓。”顧瑾年拼命的轉動門鎖。
可惜,剛剛蘇清怕有人闖進來,會中斷她的催眠術。所以,將門反鎖了。
顧瑾年根本進不了。
“趕緊開門!”
“砰砰砰--”顧瑾年也著急了,瘋狂的轉動門鎖。
正準備踹門的時候。
夜北忱匆匆的趕來了,他剛剛本來要去公司,但是來想去,還是不放心韓喬。
半道上,又讓司機轉了回來。
“你在做什么?”
見顧瑾年一臉焦急拍門,夜北忱心尖一抽。
“門被反鎖了,喬喬在喊救人。”顧瑾年焦急的回了一句。
不等顧瑾年說完,夜北忱推開他。退后兩步,猛地像房門撞去。
顧瑾年見狀,也連忙跟著撞門,“咣當咣當!”
“砰--”門兩下就被撞開了。
夜北忱心急如焚,殺氣騰騰的闖了進去。
“喬喬,怎么啦?”
“北忱,蘇清…蘇清……。”韓喬驚慌的看著蘇清,心底仍然充滿了恐懼。
夜北忱打眼一看,蘇清果然又偷摸進來了。
“蘇清,你真是找死!”
說著話,夜北忱掄圓手臂,狠狠的甩向蘇清。
“啪!”蘇清一巴掌被扇倒在地,半張臉歷史腫了起來。
蘇清沒有反抗,只是柔弱的抬頭看著夜北忱,“阿忱~,我不是來傷害她的。”
“不是來幫助他的,求求你相信我好嗎?”
“蘇清,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哇夜北忱真是有眼無!”說著話,夜北忱飛起一腳,又狠狠地向蘇清提取,
他真的忍無可忍。
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蘇清卻一再地挑戰他的底線。
顧瑾年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夜北忱。
他這一腳下去,指定能將這個女人踢死。
“夜北忱,你怎么能打女人呢?有什么事,慢慢說不行嗎?”顧瑾年皺著眉,擋在了蘇清的面前。
“你趕緊讓開。”
顧瑾年生氣的回了一句,“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對一個弱女子動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的火爆脾氣能不能改改?”
夜北忱聽了,更是氣的火冒三丈,簡直想連顧瑾年一起揍了。
顧瑾年根本不知道,蘇清的身手比他都要厲害。十個八個壯漢到她跟前,都不一定能干倒她。
“你特么趕緊滾開。”
“夜北忱,你先冷靜一點。”
“她或許沒有惡意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還有沒有點男人的風度……”
韓喬聽了,下意識的替夜北忱辯解,“阿年,你不知道她曾經做過的事。”
“她是個可怕的瘋子,我和夜北忱都差點死在她手里。”
“……”顧瑾年聽后,先是一驚,隨后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韓喬。
“喬喬,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阿年,你怎么了?”韓喬虛弱的回了一句。
顧瑾年和夜北忱聽了,顧不上蘇清,下意識的看著韓喬,“喬喬,你認識他了嗎?”
“那你認識我嗎?”夜北忱更是一臉激動的看她。
韓喬皺了皺眉,茫然的說:“夜北忱,你在說什么胡話?”
“天吶,你想起我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
“喬喬,你總算恢復記憶了。”
夜北忱說著,沖上前,緊緊地將喬喬抱在懷里。
激動的眼淚,更忍不住嘩嘩往外流。
這些天,她雖然口口聲聲叫他老公。
但他知道,這都不是真心叫他的老公的。她只是為了哄他開心,好讓他給她用特效藥。
夜北忱激動又傷感的揉著韓喬的頭發,“喬喬,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被人催眠了。”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認識我。謝天謝地,你總算清醒了。”
“……”韓喬一愣,渙散無神的眼睛,逐漸聚焦起來。
這段時間,她好像在做一場惡夢一樣。
顧瑾年見狀,也顯得無比激動,“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喬喬終于恢復記憶了。”
這些天,韓喬對他橫眉怒對,將他當成仇人一樣。
現在好了,她終于恢復記憶了。
這對于她戒藥癮,也有很大的幫助。
夜北忱吸了吸鼻腔,眼淚像不要錢一樣的掉,“喬喬,對不起,但是我沒保護好你。”
“從今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們。”
“夜北忱~”韓喬大腦一梗,赤紅著眼看著夜北忱。
他的樣子變得很憔悴。
整個人暴瘦了不下20斤,跟從前矜貴傲慢的貴公子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喬喬,你終于想起我來了。”夜北忱將頭埋在她懷里,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任誰也不敢想象,曾經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專橫暴戾的男人,會有這么脆弱的一面。
“夜北忱,你~,你怎么瘦成了這樣子?”韓喬說著話,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顫抖的手,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
他的臉,已經破相了。
之前出車禍時,從左眉弓一直到鬢角留了一道疤,現在眼角處和下頜處又各留了一塊疤。
從前完美似希臘雕塑的長相,現在變得滄桑而粗糲。雖然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也更具渾厚雄性的破損感。
但是,仍然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夜北忱,嗚嗚嗚……”韓喬抱著他的頭,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她的男人,因為她,變得這么傷痕累累。
“乖,不要再哭了。只要你能想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喬,我愛你!”夜北忱說著話,比韓喬哭的更傷心。
“我也愛你。”
“傻瓜,不讓我哭,你倒哭的這么傷心!”
怎么能不哭?
他們又經歷了一次劫后余生的感覺。
顧瑾年和蘇清在旁邊看著,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一絲酸澀。
他們兩個經過這么多的磨難,這輩子,大概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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