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和離當天,虐文女主轉身嫁暴君 > 第444章 長樂X宋承和
  長樂從小就覺得自己命好。

  命好,才能生作女子,開局就能躺平享樂,不必像皇兄他們深陷爾虞我詐的奪嫡之爭里。

  命好,一出生便能得到父皇的喜愛,她那兩位同父同母的皇兄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父皇看他們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像是那兩個皇兄不是他親生的一樣。

  可父皇對她向來是要什么給什么,將她視作掌上明珠,是暉朝最尊貴的公主。

  所以即便母后不怎么喜歡她,看不上她這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她也不怎么上心,畢竟三個孩子里,母后也只看得上五哥。

  長樂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頭。

  直到有一天,她看上了宋承和。

  宋承和長得那么好看,可偏偏脾氣那樣可恨。

  她幼時總覺得自己是公主,公主的情路定然一帆風順,坎坷二字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可怎么就讓她遇到了宋承和,她好像就是對他們宋家人沒半點抵抗力。

  在宋承和多次拒絕她后,她本也想放棄,只是每當她快要放下的時候,宋承和卻又會恰好地出現撩撥她的心。

  那是又一年初春,她同岑芳寧踏青游玩,同行的還有京中好幾位貴女。

  許嫣也赫然在列。

  雖然宋承和跟許嫣還未定親,但京中人人都知道他們二人家中已經說好了,只等挑選個黃道吉日,便要定下親事。

  京中眾人都大贊他們二人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實在般配得很。

  長樂……長樂想反駁,但看到許嫣的臉,再看到許嫣大家閨秀舉止有禮的做派,她又覺得大家說得對,他們就是很相配。

  哪里像她,向來隨心所欲,從來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還喜歡逛紅杏館看美人,跟宋承和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們在京郊的桃林踏青,旁邊就是馬場。

  原本長樂離許嫣很遠,大家都在吃著小食聊著天,旁邊突然響起一眾驚嘆艷羨聲。

  岑芳寧喜歡湊熱鬧,聽到這話就站起來興奮地朝許嫣那邊喊,“姐妹們說什么呢?也說給我們聽聽啊。”

  許嫣低垂著頭,臉上盡是嬌羞之色,耳垂都染上了抹嫣紅。

  坐在許嫣身邊的貴女代替許嫣笑著道:“郡主,我們是在討論許嫣姐姐頭上這支茶花金簪,這支茶花金簪是寶銀坊還未上市的新品,是皇后娘娘親手設計的,要下個月才上市呢,結果今日我們嫣姐姐就已經戴上了哦。”

  長樂聽了這話,目光便落在許嫣頭上的那支耀眼的茶花金簪上,那簪子做工極好,茶花圖案上還鑲嵌著紅玉寶石。

  岑芳寧當時便問許嫣:“許嫣,這簪子是堂嫂賞給你的?”

  許嫣抿著唇搖頭,恭聲同岑芳寧道:“回郡主,這支簪子并非是皇后娘娘賞的,而是丞相夫人送的。”

  她說完這話尤其不好意思。

  她還未與宋承和真正定親,拿了宋承和母親的禮物,總顯得有些里不正言不順。

  旁邊的貴女又道:“說是丞相夫人送的,我看是宋大人托丞相夫人送給嫣姐姐的。”

  旁邊的幾位貴女都一同附和。

  許嫣紅著臉叫她們不要亂說,但并沒有什么用,周圍的調侃聲更加明顯。

  岑芳寧皺著眉頭低聲道:“堂嫂什么意思嘛,有這樣的東西都沒想著送給我,居然送給許嫣,哦,許嫣是她未來的嫂嫂,跟她親是吧?”

  岑芳寧咬牙切齒地同長樂道:“長樂,你看你的好皇嫂,她怎么這樣啊?她都不將咱們當自己人。”

  長樂心里比岑芳寧更難過。

  她一面想宋承和對許嫣好也就算了,畢竟那是他未來的妻子,可枝枝姐姐居然也對許嫣這么好。

  她都沒有收到過枝枝姐姐親手設計,比別人早一個月得到的簪子作為禮物。

  長樂當時難受得不行。

  耳邊又響起一聲接一聲的調侃聲。

  “嫣姐姐,宋大人看著那樣一本正經,原來他對自己的未來夫人這樣好啊。”

  “你們之前注意到了嗎,宋大人看許嫣姐姐的眼神都不一樣,簡直深情的不行。”

  “嫣妹妹命真好,宋大人真是京中難得的好男人了。”

  “……”

  長樂實在在這里待不下去了,她扯了扯岑芳寧的袖子問她:“我想去隔壁的馬場騎馬,你去嗎?”

  岑芳寧也垂頭喪氣的,這主要是因為宋瑤枝。

  岑芳寧點頭說:“走啊,一起去。”

  兩人便提前從踏青小隊伍里離開,乘了馬車去了隔壁的馬場。

  到了馬場,長樂一邊挑馬,一邊聽岑芳寧對宋瑤枝的控訴。

  “堂嫂她變了,她再也不跟我們好了。”

  “堂嫂她到底為什么這樣啊?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過一個許嫣?”

  長樂默默說:“你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嗎?我等會兒要進宮找皇嫂,你跟我一起去嗎?”

  岑芳寧呼吸一滯,視線游離著說:“我晚上一會兒還有事呢。”

  長樂“呵”一聲,“你就是怕皇兄。”

  岑芳寧氣憤無比,但又無法反駁。

  她確實是有點怕。

  長樂挑了一批紅色的小馬,馬場的仆從替她將馬牽出來,她先去換了騎裝,卻不想出來卻見宋承和跟另外兩個男子也在馬場上。

  長樂當時就想轉身跑。

  可還不等她跑,便聽見后面有人叫她:“長樂公主?”

  長樂腳下一僵,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朝三人看去。

  宋承和騎在馬上朝長樂遙遙望去,他神色看起來很淡,看到長樂的時候,拱手朝長樂行禮。

  沒有半點其他反應。

  長樂一顆心空落落地往下墜去。

  長樂抿著唇,又覺得自己實在太自作多情,她于宋承和而言什么都不算,她心中波濤洶涌,情緒滔天,宋承和看她卻像是一個陌生人。

  她同眾人說免禮,便抓著馬鞍,上了她剛剛選的那匹紅馬。

  宋承和看到她身下的馬,眉心微皺了下,他出聲道:“公主,這匹馬體型雖小,但還是一匹未被馴服的小野馬,公主不如換一匹性子好些的小馬。”

  “不必了。”長樂賭氣似的看向宋承和,“本公主馴服不了人,難道還馴服不了一匹馬嗎?”

  話說出口,長樂就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將唇輕抿,小心覷著宋承和的臉色,卻見宋承和神色冷靜,并未因她這句話流露出半分不滿。

  長樂情緒下沉,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她知道自己再次自作多情。

  她勒緊韁繩,回頭同后面的岑芳寧說,“我先跑一圈,你自己玩。”

  她揚起馬鞭,一夾馬腹就沖了出去。

  岑芳寧剛剛換完衣服出來,見長樂就這么走了,立刻道:“誒,你等等我啊!跑這么快干什么?小心點!”

  宋承和在后面看著長樂不管不顧沖出去的身影,他深吸了口氣,勒緊韁繩調轉馬頭就跟著長樂沖了出去。

  初春的風溫暖和煦,長樂騎在奔馳的駿馬上,任由春風撩動她的黑發,此刻才覺得心中暢快了許多。

  她將馬騎得越來越快,感覺整個人與風同行。

  這樣騎了好長一段路,等她發泄夠了,她想讓馬降速,不想再這么快。

  可身下的馬根本不聽她的命令,還依舊瘋狂地往前沖。

  長樂心中這才生出一點恐慌感,她勒緊韁繩想要強行讓馬停下,可這番動作非但沒有讓馬停下,反而讓身下的駿馬瘋狂撅蹄子,想要將身上的人甩出去。

  長樂尖叫一聲,趕緊俯身趴在馬背上,才沒被這樣直接甩出去。

  “公主!”

  身后突然傳來宋承和的聲音。

  長樂不敢回頭,她咬緊牙齒趴在馬上,寄希望于等馬跑累了,她就能安然無恙地從馬上下來。

  宋承和沖到長樂身側,側目朝長樂看去,“公主,你先別怕,你坐起來。”

  長樂側目朝宋承和看去。

  宋承和目光堅定地看她,“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長樂咬著下唇,任憑身下的馬橫沖直闖地瘋跑,她勒緊韁繩坐起身來。

  宋承和見狀縱身一躍至長樂身后,從長樂腰側穿過雙手握住韁繩。

  男人粗糲寬大的手用力地牽制住身下野馬的瘋狂前進。

  “馴馬不能示弱,一旦你弱了,身下的馬就不會再聽你的話。”宋承和在長樂身側開口。

  長樂臉色蒼白地點頭。

  宋承和感覺到了她的僵硬,他放柔了語調,低聲安撫道:“不過公主已經很厲害了,剛剛騎得很好。”

  長樂偏頭看向宋承和,顫抖著聲線問他:“真的嗎?”

  他們離得很近,長樂看向宋承和的時候,宋承和都能看見長樂漂亮清澈的眼瞳,還有濃密纖細的睫毛。

  宋承和不自覺地溫和道:“真的,公主很厲害了。”

  春風將一縷發絲吹到長樂眼前,宋承和下意識地抬手替她將那縷發絲別到耳后,動作溫柔至極,繾綣曖昧。

  他做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做完這個動作后才驀然察覺到不對。

  宋承和變了臉色,他收回視線,擰緊眉心將馬停下,隨即翻身下馬,在馬下朝長樂拱手致歉:“公主,是臣逾越了。”

  長樂心中原本才升起了那么一點羞怯的隱秘的歡喜,此刻在宋承和的這句話里那些隱秘的小心思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名邪火,她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氣勢洶洶地仰頭看向宋承和,“你現在知道你逾越了,那你剛剛怎么沒想到?你剛剛抱了我,還摸了我的頭發,你知道你剛剛那番行為被旁人看見,本公主的清白就沒了嗎?”

  宋承和垂首道:“方才乃是下官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并非有意對公主不敬。若冒犯到了公主,還請公主責罰,什么樣的責罰下官都能接受。”

  長樂看著宋承和又恢復到了之前冷漠無情的樣子,仿佛剛剛那一瞬間的溫柔曖昧只是她一個人的幻想。

  她紅著眼睛看著宋承和:“什么樣的責罰都接受是嗎?”

  “是。”

  他只垂眸回她,都不敢正眼看她。

  長樂道:“那我罰你娶我,你接受嗎?”

  宋承和神色微滯,他終于抬眼朝長樂看去。

  長樂也望著他,直勾勾地想要逼迫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宋承和道:“公主,丞相府已經出了一位皇后,不能再多一個駙馬。”

  長樂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為什么不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去求皇兄給我們賜婚,皇兄會答應的。”

  宋承和深吸了口氣,他搖頭:“下官不愿意。”

  長樂瞬間怔住。

  她看著宋承和,想從宋承和臉上看出一點其他情緒,可什么都沒有。

  宋承和神色坦然直白,他就是不愿意。

  “那你救我干什么?”長樂質問。

  “下官救公主是理所應當。”宋承和出聲道。

  長樂氣得雙頰鼓起,她瞪著宋承和,酸澀的眼眶里淌下一滴眼淚,她冷聲說:“以后發生任何事都不需要你來救我!”

  話落,她轉身就走。

  宋承和又沉沉地吸了口氣,像是這樣才能壓下胸膛之中翻涌的激烈情緒。

  他的目光追隨著長樂而去,見長樂垂下的手滴下鮮紅的液體,宋承和的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她那手應該是剛剛在韁繩上磨破的,他想上前替她查看傷勢,可走了兩步他的理智又硬生生地叫他止住了腳步。

  算了。

  本就沒結果,又何必再做一些叫人浮想聯翩的事。

  所幸長樂往回走了沒兩步,就見岑芳寧騎著馬跟了上來。

  岑芳寧見到長樂手上的傷,就大呼小叫地將長樂帶到了自己的馬上,急急地帶她遠離了此處。

  馬場之后,長樂回去休養了好一段時間。

  連那支茶花金簪的事都沒了心氣去找宋瑤枝撒嬌質問。

  還是等入了夏,四處游玩回來的時懷歸一封一封的帖子送到公主府,將她煩得不行了,她才應了時懷歸的邀,去漠河泛舟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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