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白著臉,一臉驚恐地看著高出自己一個頭,眼神兇狠的男人。
自己的手腕被他輕松捏在手里,鉆心的疼痛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似乎都聽見了骨頭咔咔碎掉的聲音。
蘇瑤櫻唇輕啟:“初三。”
初三又看了一眼蘇合,冷哼一聲,將他的手甩開。
蘇合沒站穩,向后踉蹌兩步才靠著路邊的樹堪堪站穩,疼得將手腕抱在懷里彎下了腰。
蘇瑤蓮步微移,走到蘇合的面前,微微彎腰,道:“祖父,您年紀大了,不要動不動就發火,對身體不好。”
蘇合疼得額頭上細細密密一層汗珠,他強忍著抬起頭,如果眼睛能殺人,蘇瑤肯定,自己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你,你這個……”
“畜牲?”蘇瑤接道,嘆了口氣:“祖父,您怎么跟父親一樣,如果我是畜牲,那你們又是什么?算了,我時間有限,不想跟您在這里浪費時間,我知道您想說什么,你還是聽我說吧。”
蘇瑤直起腰,小手穩穩地護著小腹,眼睛看向某個方向,里面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溫柔:“祖父您也不必害怕,蘇家滅九族的事您都做了,還怕什么呢?只不過這事我替您擋過去了,不是為您,是為我自己。我怕被你們連累。”
說著,淡淡地掃了蘇合一眼。
蘇合本來剛有些緩過神的臉又變得有些慘白:“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蘇瑤也不在意,繼續道:“你知不知道都不要緊,關鍵是皇上他知不知道。暗自圈養大蟲,又故意將其放出來謀害皇上,我今日說的那些罪名都不能將您怎么樣,只這一條,足以讓蘇家滿門抄斬。”
話一出,蘇合再也堅持不住,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忽然警惕地看了周圍一圈,低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瑤輕笑:“我當然知道。我不但知道,就連曹大人知道,也是我安排的。所以,祖父,您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不介意拉著蘇家上下幾十條人命一起下地獄!”
無論誰也想不到,眼前這位長相甜美,容貌傾城,性子嬌得如一朵花似的女孩,竟能說出這么冰冷刺骨的話。
蘇合的嘴張張合合,半晌才無力又有些顫抖地問:“你,你想干什么?”
蘇瑤轉過頭,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想干什么祖父不必知道。只是我要麻煩祖父一件事情,既然是您讓皇上對我產生興趣的,那這把火就由您去滅。”
“還有,”蘇瑤的眼神忽地變得凌厲:“祖父,您最好別耍花樣,哪怕我不在這里,我有辦法讓曹大人知道,就有辦法讓皇上知道!”
說完,轉回身,腰背挺拔地離開,留下蘇合愣在原地,半晌才起身擦掉額頭上早已冰冷的汗珠。
蘇瑤回到自己的院子,秦嬤嬤已經帶著幾個丫鬟收拾好了一大堆的東西。
就這樣,秦嬤嬤還一臉愁容道:“時間太緊了,很多東西都帶不上了。”
蘇瑤笑著道:“不要緊,咱們有銀子,路上缺什么再買就是。”
秦嬤嬤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只是,不行,素云,素月!把咱們的衣裳拿出來一些,我給小主子準備的那些料子必須都帶上,那可都是我洗軟和的,萬一到時候買不到可怎么辦?”
“哎!”
素云素月連忙回去收拾。
蘇瑤也沒阻攔,左右路上也不會虧待她們,隨她們去吧。
收拾好東西,蘇瑤留戀地看了一眼這個莊子。
青煙站在一旁,輕聲道:“小姐,您放心,初三已經留人看著這個莊子了,以后沒有您的同意,別人休想進來。”
蘇瑤點點頭,又囑咐道:“還有京城里的那些鋪子。我本來是想把管事們都叫到一起,然后當著大家的面交給孔伶和我舅舅的,只是時間來不及了,一會兒我們先走,你進城一趟,跟孔伶交代清楚。”
幸好這些鋪子的管事的為人她都清楚,絕不會因為她離開而有什么異心。
青煙道:“小姐放心,您忘了一個人。”
“誰?”蘇瑤問。
青煙笑道:“王右,王總管啊。他管了這么多年靖王府,這幾個鋪子對他來說還不容易?初三早就跟王總管打過招呼。到時候,鋪子的賬本王總管會通過靖王府給您送過去,您就不必擔心了。”
蘇瑤這才想起來那個人,想當初自己還嘲笑過他。不覺苦笑著搖頭。
月上梢頭,深夜里寂靜一片。
只能看見幾個模糊的身影,從莊子里的一條小路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待皇上再次想起蘇瑤的時候,被蘇合一句病重搪塞過去。
為了不引起皇上的懷疑,蘇合特意將蘇雅從家中弄出來,喬裝打扮后帶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看,昔日光彩照人的美人,短短幾日之間竟變得面目全非。
太醫診斷后,說是得了某種罕見的皮膚病,此病傳染且就算痊愈了,容貌也不復從前。
自此,皇上徹底絕了心思。
身體休養的差不多了,便起駕回宮。回宮后,又發現二皇子竟然跟自己的寵妃聯系密切。
再加上獵苑上的懷疑,一時之間,無論是齊王還是晉王,都被皇上盯上了,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這都是后話。
蘇瑤一行人出了莊子之后,一路向西,大約走了兩日,便沿河而上。
路上,初三不知在哪帶來一個人,一個年約三十來歲,據說擅長女子生育之道的女人,名叫珍娘。
蘇瑤沒想到初三這么心細,特意將他喚道跟前,親自感謝。
初三撓撓頭,憨憨地道:“王妃,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您不用這么客氣。”
蘇瑤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起了初十。兩人在外人面前看起來都很不好相處,一臉肅殺。
可熟悉的人都知道,兩人的性格都很活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應該說,他們這些暗衛,除了顏識心思更加縝密一些,其他的人都很單純,一心保護想保護的人。
“王爺那邊怎么樣了?”
說了兩句話,蘇瑤終于忍不住問道。
一晃,那人走了快一個月了,除了一開始每隔五日的一封信,自打他們出來,已經七日沒有收到他的信了,她心里有些擔憂。
初三想了想回道:“王妃請放心,王爺那邊一切都好,只是最近傳信不方便。”
蘇瑤聽說他無事也就放心了。轉而問起京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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