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瑤兒,醒醒,醒醒!”
韓庭川抱起蘇瑤,不停地拍打她面頰。
終于,蘇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與夢中重合。
她猛地推開他,光著腳踉踉蹌蹌往外跑。
韓庭川一急,顧不上自己只著中衣,隨手拿起衣架上的披風,也光著腳追上去。
幸好蘇瑤步子小,沒到門口就被他追上。
寬大的披風兜頭罩下,抱著她道:“瑤兒,你冷靜點,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為夫在!”
蘇瑤看了他一眼,慌亂地搖頭,身子仍掙扎著向外:“我要去看辰兒!你放開我,辰兒!”
青煙素月聞聲都趕了過來,當場愣在原地。
還是青煙先反應過來,忙進屋拿起鞋子:“王妃,地上涼,先穿上鞋子!”
蘇瑤滿心都是辰兒在她懷里冰冷僵硬的樣子,哪還顧得上穿鞋,她要立刻馬上見到孩子!
韓庭川見青煙拿著鞋子怎么也穿不上,蘇瑤又一副那個樣子,索性一彎腰,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出走:“別著急,我抱你去看辰兒!”
于是,整個長寧院的人都親眼看見,寒冬臘月,堂堂靖王殿下,身上只著一層薄薄的中衣,赤著腳踩在鋪了一層薄雪的青磚上,懷里抱著包裹嚴實的靖王妃,穿過主院,一路走到旁邊小世子和小郡主所在的跨院。
秦嬤嬤這時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忙掀開簾子,道:“王妃,小世子和小郡主睡得正香,當心您身上的涼氣。”
韓庭川抱著她在地中間站定,蘇瑤仍不放心:“你去把床幔掀開,我就看一眼,我不走近。”
一雙眼睛,祈求地看著秦嬤嬤。
秦嬤嬤哪里還狠得下心,忙上前掀起床幔,又將并排躺著的兩個孩子往床邊挪了挪,讓她看得更清楚。
果然,兩個孩子睡得香甜,白嫩嫩的小臉粉嘟嘟的,看著就想讓人咬一口。
蘇瑤貪婪地看著,直到確定這不是在夢里。
韓庭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頭親親她的額頭:“這回放心了?”
蘇瑤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被男人抱著,屋子里的乳母都低著頭不敢看的樣子。
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小聲道:“你快放我下來!”
韓庭川被披風掩蓋下的手,輕輕捏了捏某處,道:“真的?”
蘇瑤差點驚叫出聲,忙點頭:“真的!你快放我下來!”
韓庭川似乎很好說話,手一松,將人放在地上。
盡管屋子里生了地龍,但蘇瑤連綾襪都未穿,軟白的小腳剛一沾上青磚,立馬低呼一聲,一不小心,又踩到了一處更加冰涼的地方。
低頭一看,一雙男人的大腳赤裸地出現在眼前,腳背上青筋鼓起,跟她的小腳比起來,反差那么大。
“你怎么不穿鞋子?”
蘇瑤情不自禁問道,話一出口,自己率先反應過來。
低著頭,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韓庭川又抱孩子似的將她抱起來,像哄皎皎一樣撫摸著她的發頂。
她的頭發又順又長,乖巧地披在肩上,加上她此時茫然呆滯的樣子,好像一只墜入凡間的精靈,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看過了,也放心了,我們回去?”
韓庭川的聲音有些暗啞。
蘇瑤點點頭,將腦袋埋進男人的頸窩,仿佛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一樣。
“王爺,鞋。”
青煙低著頭將一雙男子軟底鞋放在地上。
韓庭川看了一眼,眉毛一挑,抱著人大步離開。
“鞋!你還沒穿鞋!”
蘇瑤驚呼。
只聽韓庭川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來都這么來的,一會兒回去你幫為夫暖腳,好不好?”
說完,趁著夜色別人看不清,還故意輕咬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垂。
蘇瑤頓時不吭聲了。
青煙愣了一下,忙撿起鞋子,又追了上去。
回到房間,素月打來一桶熱水:“王爺,王妃,你們泡泡腳吧。奴婢這就去看姜湯熬沒好熬好,喝了姜湯再睡,省得著涼。”
韓庭川點頭:“嗯,知道了,你出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
韓庭川抱著蘇瑤直接去了里間的浴房,將她身上的披風脫掉,轉身坐到椅子上,將其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從始至終,蘇瑤的雙腳都沒有再沾過一點地。
韓庭川一雙腳凍得有些發白,乍一放進熱水,瞬間紅了。
“放進來。”
他見蘇瑤還在發愣,從后面環住她,雙手放在山峰之間,低聲道。
蘇瑤的身子有些軟,盯著木桶中的雙腳發愣,不自覺地就聽他的話,雙腳一點點試探著放進去。
還好,不是很燙,但是很暖。
兩人的腳差距很大。
他的腳很大,她的很小。
他的有些青白,她的則是透著粉的白。
他腳面上青筋凸起,她的血管則有些細,腳面光滑。
大腳慢慢抬起,覆在那雙小腳上面,輕輕摩擦。
“天冷,要好好暖暖。”
男人的聲音越發暗啞,一雙大手輕輕撩開她輕薄柔軟的中衣,觸摸到溫暖,停下來,一點點試探,仿佛擔心冰到她。
蘇瑤只感覺一股熱流直躥腦頂,燒得她昏昏沉沉,身體不自覺后仰,緊緊貼著男人堅硬滾燙的胸膛。
“不要在這里……”
蘇瑤低頭看著那雙作亂的大手,氣喘吁吁。
“別怕,有為夫在,閉上眼睛。”
韓庭川低沉暗啞的聲音仿佛是一種致命的蠱惑,讓她忍不住按照他的指示,一點點跟著沉淪。
兩雙腳仍泡在水桶里,地上衣裳盡落。
透過朦朧的屏風,只能看見一雙身影坐在椅子上,上面的嬌小玲瓏,下面的魁梧高大。
小小的身軀仿佛風浪中的小船,隨著波浪起起伏伏。
而下面寬大的身軀,則好像巨船的甲板,穩穩地托著小船,迎風破浪……
蘇瑤面朝前,看不清身后男人的表情,一雙手只能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不讓自己跌落。
“茂春,茂春……”
她痛苦難耐地喊著,希望得到他的憐惜。
“乖,喊夫君。”
一個勁腰猛挺,蘇瑤忍不住驚呼,“夫君……”
韓庭川總算滿意,細細的吻落在她光滑的背上,仿佛虔誠的信徒,一寸寸膜拜。
風停雨歇,蘇瑤早已昏睡過去。
臨睡前,蘇瑤暗暗想:幸好那只是一場夢。
辰兒安好,身旁的人也不像夢中那么冷淡。
幸好……幸好
韓庭川抱著她回到床上,滾熱的姜湯早已熱了一遍又一遍,他不忍心將她叫起。
只好自己喝一口,再喂給她。
就這樣,蘇瑤在昏睡之間,將一碗姜湯喝了干凈,自己卻毫無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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