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潛龍 > 六百零九:這下認識了?
  黛玉心中滿是擔憂和疑惑,但是卻不敢說出來,畢竟如果真的里面有賈璟的事情,那可是太得罪人了!

  賈母和王夫人一聽說這是賈政說的,皆是心里咯噔一下,賈政作為寶玉的親爹都這么說了,那這次寶玉的事情看起來不小啊!

  兩人心中這般想著,自然是又是哭的不得了,賈母拍著大腿哭道:“這個孽障!真是一天也沒叫人省心的時候啊!我只盼著哪天兩腿一蹬,這才算是不用再操心了!”

  元春急忙安慰兩人,雖然元春心中也是急得不得了,但是卻還要安慰賈母和王夫人:“不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還是先問個清楚罷,也可能是父親他一時急了,才說出這種話。”

  賈母和王夫人聞言也是不免升起希望,真的沒準兒是如此呢!于是二人也不敢再坐了,急急忙忙的便起身去往榮禧堂要問問賈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春也心焦幼弟安危,故而急急忙忙的便也扶著賈母一起去了,賈家姐妹們見狀也只好跟著。

  一大群人烏烏泱泱的趕到榮禧堂內,一進門便見賈政居然癱坐在主座上抹著眼淚,眾人心中便是咯噔一下,賈政看到賈母來了也是不由得一驚,忙抹去眼淚,上前急忙強笑道:“母親怎么來了?”

  賈母卻是忍不住面色一沉,語氣顫抖的問道:“你先別說話,我問你,我的寶玉怎么了?”

  賈政面色一變,隨后支支吾吾好一陣說不出話來,賈母見狀不由得越發焦急的頓了頓拐杖道:“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你真要把人急死不可嗎?”

  賈政聞言忍不住落下淚來,一面哭著一面憤恨的道:“這個孽障!何苦家里為他煩心著緊?還是早早的叫他自生自滅去罷!”

  賈母聞言頓時大驚道:“你!你可是寶玉的親爹!你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賈政哭著道:“母親!他但凡有一點兒叫人省心的地方,兒子怎么會這樣說他?實在是…………唉!”

  元春聞言不免也是有些焦急的道:“父親,寶玉這到底是怎么了?讓您都這樣說他了!”賈政擺著手哭道:“王妃娘娘,臣,臣實在是說不出口啊!這個孽障這次可是真的惹下大禍了!不光是他自己,沒準兒還要帶累了家里!”

  王夫人聞言哭道:“老爺,我的兒子我知道,寶玉縱然是有一萬個不好,也不會惹出什么滔天大禍來…………”

  王夫人這話瞬間就點燃了賈政的怒火:“不惹禍?他還想惹多大的禍?這個禍還不夠大嗎!私闖軍機重地,窺探軍情,都夠他死一萬次了!”

  “什么!”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元春賈母和王夫人呆若木雞的看向賈政,賈政似乎也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地上哭訴道:“剛才錦衣衛的人來跟我說,寶玉闖進了錦衣衛用來屯放軍機情報的重地,并且翻閱了一些機密文件,現在,現在已經被南鎮撫司帶走調查了!”

  不用賈政特意解釋,大家也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軍機情報這些事普通人能夠隨隨便便查看的東西嗎?更何況還是偷偷跑進去偷看的!

  這被抓住了,除了一個死,他們想不到還有什么處罰等著賈寶玉!就算是為了保密,也不可能叫賈寶玉活著啊!

  所以王夫人和賈母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堂上頓時亂作一團,眾人急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扶背的折騰了許久,二人這才悠悠醒轉,只是剛剛醒過來,便是沒命的大哭了起來!

  就連元春都是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賈母哭訴道:“我的寶玉啊!我的寶玉!這好端端的,你說他沒事兒閑的去那種地方逛什么?”

  王夫人也是跟著哭著跪了起來道:“老爺!老爺啊!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了!要是他沒了,我可怎么活啊老爺啊!寶玉啊!娘的寶玉!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賈政也是跟著垂淚,看著跪在地上的發妻,默默的搖了搖頭恨聲道:“只怪這個孽障福薄!好好兒的非要去那種地方做甚么?現在………唉!不牽連家里都算是好了!哪里還能救他?”

  元春也是落淚,可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急忙抬頭道:“家中雖不能出力,卻可托璟弟問問,或有轉圜之余地!”

  眾人聞言皆是升起了希望,賈政卻是擺手嘆息道:“何苦用這些事為難璟兒?這孽障自己做下的孽!那錦衣衛衙門是何等地方?便是璟哥兒,也未必能夠伸手!他位高權重,豈不是犯忌諱?”

  這話確實是沒錯,從這便能看出賈政倒未必是個不通世事的老學究!錦衣衛那是天子親軍,在太祖朝的時候位高權重堪稱一手遮天!

  就算是現在,錦衣衛也是很多人三緘其口的存在,里面太多秘密,賈璟一介武將,還是位高權重的侯爺,私自插手錦衣衛的事情,南面有些犯忌諱!

  雖然說錦衣衛是歸他管的,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講,錦衣衛又有很高的自治權,除了皇帝的話,他們沒有必要聽任何人的命令!

  這才是賈政怕賈璟插手這種事情,會被拖累進去的原因,畢竟賈寶玉沒什么用,廢了也就廢了,賈政當然是心疼,畢竟是自己的獨子了,自己就這么一個嫡子了。

  但是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之一,該到理性的時候,就算是再如何感性,也必須忍痛做該做的事情!

  賈政心里再舍不得賈寶玉,權衡利弊之下,賈璟的重要性要遠遠高于寶玉,不管是為了賈家的未來安危,還是為了賈璟的前途權柄,賈政都必須壯士斷腕!該舍棄就得舍棄!只能怪賈寶玉自己不爭氣…………

  但是很顯然這樣的行為并不能換回賈母等人的理解,賈母勃然大怒道:“又沒叫你求人!我來求!我不信璟兒能坐視他弟弟出事!來人!快去請璟兒回府!”

  賈政張了張嘴,到底是舍不得兒子,只能是拉著一張老臉求人了,賈母同樣是如此,前幾天剛硬氣的因為賈璟教訓寶玉而回懟“不需要他”,結果今天就要他幫忙撈人,撈的還是寶玉…………

  這種事情就連賈母都多少有些拉不下臉來,這么做多少是有些欺負人了不是…………

  結果王夫人卻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點頭道:“對對對!璟哥兒一定有辦法!他那么大本事…………嗚嗚嗚!老太太!可一定要救救寶玉啊!我可憐的寶玉啊!”

  一旁的賈家姐妹們也是跟著擔憂的哭了起來,只是黛玉卻悄悄的放下了心,一面抹著眼淚一面想道,錦衣衛的事情鬧的這么大,估計跟二哥哥沒什么干系,畢竟他雖然本事大,卻也不是真的三頭六臂,還能命令天子親軍不成…………

  “吁!”

  任元川一拉馬韁,擺手道:“薛大哥!咱們到地方了!”薛蝌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鳳滿樓”三個鎏金大字,他是個老實人,雖然生在江南香風金粉之地金陵,但是卻一次這種地方也沒來過,倒是沒想到第一次來就是來鬧事的…………

  數百騎頂盔摜甲明刀亮劍的京營士兵將整個鳳滿樓圍的水泄不通!剛剛出門的女表客們看到這場面嚇得當場萎了,七手八腳的就往外面跑,那些士兵倒是也沒看著他們。

  門口的大茶壺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急忙的就要進去通風報信,誰知道任元川眼疾手快立馬指著他們大吼道:“給我按住他們!別叫他們跑了!”

  兩個士兵翻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便沖上前去,腳下一絆,將那兩個大茶壺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老實點兒!”喊著便按住了兩人!兩人也是登時嚇得不敢動彈!

  任元川喝了聲彩回頭道:“真是有什么樣的將得什么樣的兵,薛大哥的兵好身手啊!”薛蝌上前笑了笑對任元川道:“任三公子客氣了,我家里行二,三公子不嫌棄的話,稱呼我一聲薛二就好。”

  任元川一擺手道:“得得得!咱們也別假惺惺的,我認你這么一個哥們兒,我姐夫都認你,我還敢拿你當手下不成?就這樣!我叫你薛二哥,你叫我一聲小三兒也行,小川也行,都隨你!”

  薛蝌無奈,只能是笑著道:“那今兒就按著二哥所說,隨小川兄弟你怎么高興怎么來,小川兄弟,你說,你怎么樣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任元川獰笑著道:“格老子的!先把這破地方給砸了!把那個老王八拉出來!今兒不好好炮制炮制他,神京城上下只當我任元川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

  薛蝌點了點頭,嘴角也是帶著幾分殘忍的道:“今天我們這幾百個兄弟就按著小川兄弟你的心意來了!”

  任元川翻身下馬,薛蝌一揮手,身后數百騎見狀也是紛紛翻身下馬,先一步沖進樓內,樓內正在尋歡作樂的男女們見狀紛紛尖叫著躲閃開來。

  任元川掃視著四周大手一揮道:“給老子砸!砸了啷個龜兒子的龜殼殼!不管是啥子,砸了算老子的!”

  士兵們聞言沖上前就是開始一頓噼里啪啦的打砸著,不管是什么家具桌椅,還是什么名貴瓷器,通通往地上狠狠一砸!砸不碎的抽出刀來噼個粉碎!

  那些客人們見狀急急忙忙的抱頭鼠竄而去,門口聽到動靜的也忍不住圍在一起看熱鬧,七嘴八舌的開始說起今兒這鳳滿樓是得罪了哪位大神了!

  任元川一手抓住一個抱頭鼠竄的大茶壺道:“給老子站到!老子問你!方才打老子的那個龜兒子在哪兒!”

  大茶壺嚇得顫顫巍巍的指了指樓上,任元川隨手把他丟在了地上,隨后便帶著幾個人大闊步的沖上了樓上,挨個房間搜著!

  里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的正在興頭上,結果被幾個大兵一腳踹開房門沖進來嚇得差點兒馬上風!回頭剛要破口大罵,結果一看是幾個兇神惡煞披堅執銳的士兵,頓時嚇得人比下面還萎…………

  屁都不敢放一個便被人拎起來扔出去了,緊接著留下幾個人當場打砸,不管屋里有什么只管砸!而任元川則帶著人繼續搜下一個房間。

  此時正摟著兩個妹子睡得正香的翁福言也終于聽到了動靜,老鴇以為是鬧事的,急忙就要穿衣裳下去處理,翁福言卻還纏著他道:“怕啥?老子的人還在下面呢,真有鬧事的一會兒叫他們打斷幾條腿扔出去就是了!來寶貝兒,咱們再親近親近…………”

  老鴇聽他這樣說心中卻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還是想爬起來,外面雖然點著炭盆兒,西峰還是叫著冷,騷里騷氣的抱著翁福言,翁福言則摟著老鴇不讓她穿衣服。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的“啪!”的一聲巨響翁福言頓時嚇了一跳,緊接著勃然大怒的回頭看去:“他娘的誰!誰敢打擾老子的好事…………”

  翁福言破口大罵著,結果一回頭,只見十幾個披堅執銳的士兵站在門口,頓時嚇了一大跳伸手就要撈放在一邊的刀,那幾個士兵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大闊步上前,明晃晃的幾把刀就架在了翁福言脖子上:“別動!”

  翁福言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動彈一下了!兩個女人在身后尖叫著,一個士兵上前一人一巴掌罵道:“媽的臭表子!給老子閉嘴!再叫宰了你!”

  兩人嚇得瑟瑟發抖的蓋著被子縮在床角不敢說話了,翁福言剛要開口盤道,卻見迎面走來二人,翁福言抬頭一看,頓時嚇得頭暈目眩!

  只見任元川雖然鼻青臉腫,但是身著飛魚服,頭戴無翼烏紗帽,腳蹬皂靴,腰間挎著繡春刀,身邊跟著的也是一身大紅色武將官服,補子上赫然是一只金錢豹的薛蝌!

  任元川冷笑著幾步上前穿過人群,“啪!啪!”兩聲!輪圓了膀子便是兩巴掌呼在了翁福言的臉上!翁福言什么時候受過這屈辱?頓時臉色漲的通紅!

  任元川冷笑著問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翁福言低著頭不發一言,任元川冷冷的道:“老子告訴你!老子是韓國公之子,我叫任元川!”

  一句話嚇得翁福言臉色蒼白,卻又強撐著,畢竟是最近一段時間春風得意,居然有些認不清形勢分不清大小王了!只是不忿的歪過頭去。

  薛蝌這個時候也是微笑著上前道:“翁幫主,還記得我嗎?”翁福言抬起頭看了一眼薛蝌,雙眼一瞇,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同時臉色也更加難堪!

  薛蝌笑道:“翁幫主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上次冒犯薛某也就罷了,薛某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是這次你直接惹得我們侯爺親自發話帶你回去了…………同時惹了韓國公和寧侯的感覺,能不能請你給我們復述一下?”

  翁福言臉色難看,很顯然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所以只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任元川見狀上前伸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道:“看到了嗎?你他媽敢跟我作對?你剛才打爽了?一會兒老子就好好讓你爽一下!帶走!”幾個士兵押著光著身子的翁福言便提起來往外走。

  任元川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女人,冷笑一聲,倒也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只是沉著臉便帶著人走了。

  老鴇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一出門便看到好好兒的一個鳳滿樓,居然被砸的不成樣子!老鴇頓時兩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

  鳳滿樓和其他秦樓楚館一樣,敢在京城做這種買賣的,有幾個背后沒有點兒通天的背景靠山?她們背后的靠山同樣也不是什么軟蛋,可是跟韓國公能比嗎?

  人家可是實權的國公!就算是她們背后的人也招惹不起!那這鳳滿樓不就被白砸了?她們也只能是咬著牙認了!她們背后的靠山這么大損失豈會不暴跳如雷?又沒辦法找韓國公的麻煩…………那她們還有好果子吃?

  任元川和薛蝌出了門,只見四周皆是圍觀的群眾,任元川便故意叫人將翁福言綁起來,用馬綁住雙腳,就這樣赤條條的拉在馬后,冰天雪地的拉著他打馬便朝著錦衣衛衙門的方向而去!

  而薛蝌則是對任元川擺擺手道:“小川兄弟先帶著人回去罷,我們去善個后。”任元川頓時會意,他們這是要直接去碼頭抄了羅幫的家!

  任元川便嘿嘿一笑道:“放心罷薛二哥!這邊兒交給我就好了!不過是收拾個廢物罷了,我一會兒好好招待招待他!”

  薛蝌笑了笑并沒說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翁福言一眼,便帶著人向著羅幫的方向打馬而去!翁福言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么,剛要伸手阻攔,任元川冷笑一聲,一揮手,那馬長嘶一聲,拉著翁福言便狂奔而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