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194章:圓場
  被賈璘拉住,焦二覺得難為情,想要掙開卻也不能。心里立刻明白他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厲害。焦二呵呵地憨笑著說道:“璘大爺真如神人。又有墨水,更有這么大的力氣。”眾人聽他說得憨,又都是一陣大笑。

  “焦二郎可有親近哥兒,平日里一起玩耍的?”賈璘笑著問道。焦大撇了撇嘴說道:“璘大爺也看到他這憨呆模樣,他能有什么玩伴!”

  焦二梗著脖子想了想,連忙回道:“倒也有三幾個,都是梳著總角長大的。”

  “呸!還要學書生老爺嗎?!就說是穿著開襠褲子、尿尿和泥長大的,屋里的人,哪個聽不懂!”焦大又罵道。

  眾人聽了都是大笑,焦二卻接著認真地說道:“璘大爺若是能收留他們,小的明天一大早,就帶著他們來給大爺磕頭。”

  “就是這話,你去找他們過來,我見見再說——若是病弱沒力氣或者是只知道混鬧的,那就罷了。”賈璘回道。

  “吃進幾碗粟米,并不比牛騾差幾分!又都是老實聽話的。”焦二連忙答道。

  焦大再抬腿給了他一腳,嘴里罵道:“還在耍嘴?只答個‘是’就好了!不是我教你幾句,璘大爺沒的說你是野人養大的!”

  焦二連忙答了幾個是字,被焦大喝罵著一起出了屋子。屋內的幾人再是大笑,賈璘喝了茶,再讓柳湘蓮賈蕓喊來莊頭,一起核對魚鱗冊等賬目。

  賈青站在一旁,認真地聽著。賈璘看了看他,再對眾人說道:“以后的魚鱗冊等賬目,你等記住就分為三大類:莊頭莊丁佃戶僮仆婢女婆子的;銀錢用度和米麥黍豆等糧食以及柴薪的;一應田畝、樹木、水硙、房屋與物什的。從小廝及家生子,到一分銀子一個銅錢一尺布,再到田畝水硙房屋的打理、修繕,再到一桌一椅一凳、一針一縷一線,皆可分類入賬。”

  賈薔、賈蕓及莊頭連忙施禮回道:“原也都有,只是沒有璘大爺說的詳細分明。”

  “這幾天,我就帶你們親自查看各處財貨,然后重新整理在冊。拿這里打個樣兒,以后有天大的買賣,也就都很清楚了。”賈璘說道。

  那幾人連續答了幾個是,再與賈璘接著對賬。約摸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賈璘查閱核對完畢,命莊頭等執事人退下。

  轉過頭來,他認真地對柳湘蓮拱了拱手說道:“湘蓮哥兒的確耐心,我這里混忙又冷落了你。”

  一直安靜陪坐的柳湘蓮,連忙回禮道:“這些賬目在下或許不甚明了,但想著能給璘大爺撐個場面,所以忍耐著枯坐。連帶金平等人都能靜等,在下如何做不來?!”

  賈璘聽得感動,賈蕓、賈薔等人再是敬佩不已。再喝了幾杯茶,賈璘吩咐賈蕓、杜金平,帶著柳湘蓮、賈薔轉去旁邊屋子休歇。

  不多時,賈蕓辦好回來,捧起一杯茶請賈璘喝著,嘴里不好意思地說道;“父親大人,孩兒不知道怎么感謝才是。”

  賈璘看了看他,請他繼續說下去。

  ——王熙鳳接了賈璘的請托,果然很義氣地叫來了賈蕓的母親。

  五嫂子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心里很是忐忑,小心地問道:“二奶奶喚我來,敢問是有什么吩咐?或者是蕓哥兒在大觀園里支應得不好?二奶奶說給我,定回去狠狠打他!”

  王熙鳳擺擺手,說了一些親戚的故事,再夸贊賈蕓帶人給大觀園栽植的花草樹木都很妥當。

  五嫂子聽了放心,卻還沒明白到底是為什么前來。王熙鳳隨后笑著說道:“恭喜五嫂子了。”五嫂子只得陪笑,還是糊涂。王熙鳳隨后笑道:“我瞅著蕓哥兒這孩子好,想著要給他說個親事。”

  “哎喲,這怎么好讓二奶奶操心呢?”五嫂子聽了感動不已,連連萬福。

  王熙鳳說了這事,后話卻拖延著不說,只是笑著喝茶。吊足了五嫂子的胃口之后,她才放下茶杯說道:“我有個使喚丫頭,看著和蕓哥兒般配,就要給他們撮合。”

  五嫂子聽了,心里略有不悅:自己的兒子雖然落魄,但現在跟著賈璘,好歹也算是風光了。就只能找個丫鬟?

  王熙鳳瞧她不悅,不禁也冷了臉,冷笑著說道:“五嫂子敢是當了誥命夫人了?怎么不給個話兒?”

  五嫂子回過神來,連忙萬福賠罪,再猶豫著開口說道:“蕓哥兒還算年少,嫂子我正覺得不著急婚事,卻沒料到二奶奶賞賜了天大的好事。”

  “恐怕是口沒對著心說呢?”王熙鳳干脆地說道,“嫂子你也別不情愿,我說那個丫鬟,嫂子自然不曉得。但若我說出她爹娘來,嫂子恐怕就不會覺得太落了身份了。”

  五嫂子嘴里答著是,耐心地聽著。當她聽到小紅的父母,竟然就是榮國府的管賬大管家以及后院管事婆子林之孝夫婦的時候,心里總算安穩,嘴角、臉上也現出了笑意。

  林之孝夫婦既是榮國府器重的僮仆,更還經管著財務和人事大權。他們雖是僮仆的身份,積攢下來的銀錢必然是不少。

  如此說來,小紅若是嫁給蕓哥兒,必然也有一份不小的陪嫁。五嫂子就此開心,王熙鳳再往滾燙的油鍋里,丟了一根燃燒著的木炭。

  “我想著林之孝家的是我的干女兒,我總不能白聽她喊。所以我就有意,”她說到這里,故意停住了話頭,端起茶杯喝茶。

  五嫂子已經心里歡喜,此時見她似乎還有好事要說,更是湊近前來:“旁人說二奶奶厲害,我卻知道二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個冷面的活菩薩呢!”說著,她真的合掌做了致禮。

  放下茶杯,王熙鳳瞥了她一眼,再一邊低頭剔著手指甲,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她閨女要嫁人,我總不能干看著。要說添點銀子,我湊那幾兩終究沒什么意思。所以,我想著就給小紅那丫頭脫了奴籍,也算是我這當干媽、當干奶奶的,盡了一點心意。”

  五嫂子聽得呆愣,嘴巴因為驚喜而閉不上。許久回過神來,她離開炕邊就要大拜,被王熙鳳制止了。

  “二奶奶這是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呢!我卻沒的報答!不如這樣,蕓哥兒他們以后隨時聽你吩咐!”她激動地說著。

  笑了笑,王熙鳳回道:“聽我吩咐?就說你腦袋榆木似的死硬。你且不想想,蕓哥兒跟著璘大爺做事?!”

  五嫂子又是一怔,隨后就明白了:這事,終究是賈璘幫著做成的。

  “都是菩薩!二奶奶是菩薩姐兒!那璘大爺是菩薩哥兒!”她興奮得胡亂贊道。

  ——賈蕓說到這里,立即就拜倒在炕下說道:“兒子目下所有,更未來的妻眷,都是璘大爺所賜!并不敢說報答的話,但只大爺說一句話,兒子就是豁出命也要去做!”

  賈璘命他起身,再接著說道:“后面的事,就由你母親和璉二奶奶接著辦。至于小紅贖身的事,原也花不了幾個錢。璉二奶奶或者不用,五嫂子也可以給個幾十兩銀子,算是定親禮錢也可。”

  “父親大人不必再惦記這事。現在兒子這里早就積攢了不少銀子,足夠這筆開銷。”賈蕓連忙答道。

  他這話說得實在,按照賈璘吩咐他做事以來,每月都有固定銀子的收入,另外還有不定的賞錢。至于在大觀園幫著采買花草樹木,賈蕓也能獲得不少的中間差價——一株觀賞樹高達數百兩銀子,若是不從中漁利也是難事。

  因此目前的賈蕓,與當時四處討生活,甚至哀告舅舅卜世仁被揶揄譏諷,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兩人說笑幾句,賈蕓感謝再三之后就退了出去。

  當夜睡得踏實,賈璘早上起來在院子里揮舞了一會寶劍,再用過了早飯。他正要喊來賈蕓、賈薔,準備帶著莊頭等人去田間查看,卻見杜金平跑來報道:“焦二郎帶著幾個年輕人,在院外求大爺見面呢。”

  賈璘命那幾人近來,焦二立刻請安問好,再做了介紹。他身邊跟著三個年齡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都是神態謙謹恭順。

  詢問了這幾人姓名,無非是吳大焦二之稱呼,賈璘隨即說道:“分別叫做吳剛、焦邇、巴勇、弓利,從此就在莊里做護院即可。每月一兩銀子是少不了的,衣物鞋帽和飲食居住都由某來安排。若有它事,我再吩咐你等。”

  焦邇立刻應命,那三人不由分說地拱手稱喏。賈璘想了想,隨后再說道:“杜金平雖是僮仆身份,卻跟我多年,很是盡心不說,又還有一身武功。你們就先請他教習,不可怠慢。”

  焦邇連忙答道:“金平為人處事嚴整,我們會跟他多習學。”

  這事定好,吳剛、焦邇等人就做了白身的長隨,對賈璘的確忠誠謙恭。賈璘只讓他們每天就做三件事:識字;練力;習武。

  這四人看著憨呆,其實并不是太笨,而是沒有經歷過什么事,沒有開什么眼界罷了。但他們都能認真做事,即便受了責罵也能坦然接受、忍耐,這是賈璘最為看重的——能夠理解、融合、聽命。

  吳焦巴弓四人,在柳湘蓮和杜金平的指導帶動下,對于陣法的熟習和尋常做事的規矩,很快也就領悟了,并且快速上手。

  那四人原本只以為賈璘是尋常文官,卻沒料到他的確是文武全才。見識了他的武功,四人更是對他敬服。

  賈璘再有什么命令下達,這四人就如戰場上馴服的士兵那樣,唯他的命令從事,絕無拖延和懈怠。

  “四位堪稱柱石!”賈璘笑著贊道。這四人聽著開心,一起拱手答道:“就是聽璘大爺之命就對了。”

  焦大喝得膽氣再壯,走過來對他們喝罵道:“你們幾個混賬羔子要是稍微不聽話,那就是輕則挨棍棒,重則立刻掉腦袋!”說著,他伸手做掌,在自己的脖頸邊比劃了一下。

  若是鋼刀劃過,腦袋掉下來肯定安放不回去。吳焦巴弓四人各自縮了縮脖子,都拱手說:“只聽命就是。”

  賈璘看得滿意,卻也對他們要求不放松,尤其讓杜金平對他們嚴厲一些。賈璘有言在先,那四人又見杜金平也很規矩,再知道他曾經跟著賈璘闖蕩過,就對他也很敬重。

  這樣過了幾天,賈璘清點了賬目,正要帶著柳湘蓮等人返回長安的時候,卻聽杜金平來報道:“茗煙趕來相見。”

  聽他一人前來,賈璘覺得詫異,吩咐單獨見他。茗煙進來之后,神色有些不安。

  請安后,他近前低聲說道:“寶二爺在水仙庵遇到了菡哥兒,兩人因為相識而聊得開心,就在側院住了幾天。菡哥兒覺得那邊風景秀麗、田地肥沃,就說要買下來。”

  “嗯,那是菡哥兒自己的想法。”賈璘笑著說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仙庵是珍大哥哥買下的,旁邊的幾個院子卻是我先買下來。周邊的田地既然很好,菡哥兒能看中,我又怎么會愿意賣呢。”

  茗煙答了是,再接著說道:“田地暫且不說,菡哥兒想著把水仙庵買下來做個城外的別墅。這事兒珍大爺知道后,也是立刻回絕了。”

  點點頭,賈璘詢問道:“你過來就是為這事?”茗煙再低聲說道:“寶二爺讓小的過來問問,現在又該如何呢?”

  “水仙庵并不值多少銀子。珍大爺不賣,或許是一時舍不得。依我來看,他終究是要賣的。”賈璘淡然地說道。

  茗煙聽了立刻施禮道:“寶二爺等得著急,就命小的特來詢問大爺。有了這話,小的就轉回回復去了。”

  茗煙走了,賈璘猜測將有要緊的事情發生,隨后也帶著賈蕓、賈薔、柳湘蓮、杜金平,以及吳焦巴弓四人,一起轉回長安城。

  柳湘蓮帶著那四人回去賈璘祖宅,賈璘和杜正、杜金平回去賈宅。他回到正堂,襲人、可人忙著請安、捧茶。

  “你倆也不要忙,我先過府去給老爺和太太請安,回來再坐。”他略做了盥洗,更衣已畢后說道。

  “請安自然是要去的,更還有件事,大爺一定是要去道謝的。”襲人站在面前,一邊為他仔細地整理著綸巾、衣袍,嘴里一邊說道。

  見她做事溫柔細致,神色卻有些漠然,賈璘抬手攬住她的腰,拉她近前親了親:“你倒像是個管事婆子,大事小情總是惦記著。”

  忍不住“噗”的一笑,襲人略微掙動一下回道:“就任大爺說罷了。”賈璘在她抹胸里探摸著說道:“豈止是說。”

  “哎呀,大爺暫別取笑奴婢。”襲人欲退又也不能,只得嬌聲說道,“確是有要緊話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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