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203章:閑得難受
  薛寶釵笑著對她點點頭,看了看賈璘之后,再環視一圈眾人,嘴里這才緩緩說道:“朝罷誰攜兩袖煙,琴邊衾里總無緣。曉籌不用雞人報,五夜無煩侍女添。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復年年。光陰荏苒須當惜,風雨陰晴任變遷。”

  史湘云當即又拍掌贊道:“寶姐姐果然作得好!才聽了琴、聞了香,這猜悶兒的詩里就帶了出來!”林黛玉、甄玉蓮等人也點頭附和稱贊。

  又見賈璘不語,薛寶釵先是一笑,再試著問道:“璘哥哥可是猜出來了?”

  賈璘自然知道謎底,也的確為薛寶釵的靈巧心思與才情嘉贊。可這首謎詩,里面的言詞卻未必吉利。

  或是薛寶釵眼見賈璘與妙玉一琴一香和諧雅致而羨慕,或是薛寶釵目睹此情另有傷感,總之她的這首詩里暗有幽怨,甚至嫉羨。譬如“琴邊衾里總無緣”,或者就是她的感傷了。“焦首”與“煎心”或是期盼急切的表達。

  也不必多說,賈璘只微笑著回視她說道:“寶妹妹好心思,只是等得或許久些。”薛寶釵聽他暗暗地有勸慰之語,不禁眼中波光微閃、臉上泛紅。

  史湘云與甄玉蓮、妙玉還在思索,林黛玉打量了賈璘與薛寶釵二人一眼,再就拿著帕子掩嘴笑個不停。回過神來,薛寶釵連忙急著問道:“林妹妹若是猜出來只管說,卻笑我什么?”

  “我并未開口,姐姐怎么知道是我在笑你,卻不是笑他?”林黛玉伶俐地說罷,薛寶釵稍作一怔,臉上更為紅燙。

  史湘云只是焦急,拉著林黛玉的手臂搖晃著說道:“好姐姐,若是猜出來就快說,不必讓我費腦子。”林黛玉再笑了笑,又歪頭看著賈璘道:“璘哥哥必也是猜出來了?你且說一個字,我看對也不對?”

  她的神態歡脫可愛,賈璘只得笑道:“香。”

  “罷了,罷了。”林黛玉故意噘嘴說道,“就說這個謎或是璘哥哥早就知道的。”薛寶釵連忙急著解釋道:“我也才想出來,他如何知道?”

  林黛玉就此再又發笑道:“姐姐做什么這樣急?那就是說璘哥哥是猜對了的!既然如此,我就說前面那個字。”薛寶釵眨了眨眼睛,史湘云、甄玉蓮再急著發問,林黛玉伸出一根細嫩玉白的食指,隨后說道:“璘哥哥所說‘香’字的前面,是個‘更’字!”

  史湘云先是“哦”了一聲,再轉頭看向薛寶釵求證。見她點頭說“正是”,史湘云與甄玉蓮立刻大笑,史湘云隨即說道:“更香為打更人守夜使用,一支香燃罷即為一更。更又為‘更加、越發’之意,所謂更香,就是說室內之香尤為不足?”

  如她所說,豈不是說薛寶釵用這個謎語來貶低室內幾位女孩?薛寶釵急忙低喝道:“大妹妹只亂說!即如你所言,就不能是另有好女孩會來歡聚之意?”史湘云自覺失語,連忙紅著臉低頭福禮告罪。

  林黛玉只是略微蹙眉,甄玉蓮和妙玉并不理會,賈璘連忙轉換個話題:“都是好心思的,快來弈棋!我也不說話,只誰輸了就監督她喝一大海——茶!”幾個女孩又是大笑,丫鬟翠筠等人連忙取出棋枰、棋盒。

  氣氛隨即再次活躍,薛寶釵與史湘云弈棋,林黛玉湊近前去,嬉笑著說“地、目、空,尖、長、立”的話。

  興致未盡,天色已暗。史湘云和薛寶釵要返回榮國府,賈璘安排她們坐進馬車車廂,親自騎馬伴隨。

  返回之后,他正要再回去妙玉那里,卻見射圃內呼喝聲不斷。

  先是詢問了周水蓮,得知林黛玉和甄玉蓮也已各自回去之后,賈璘信步走進射圃內。只見吳剛、焦邇、巴勇、弓利等人,與杜金平一起正在習練武藝。

  賈璘看得興起,與他們一起舞弄一番。又有小廝來報,說是襲人“請璘大爺用晚飯”。

  “就去風荷居了。”答罷,賈璘看著小廝跑去,再接過杜金平遞來的布巾,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或許馬上就有用武之地了,諸位不知是否敢去走走?”

  杜金平自不必說,吳焦巴弓等人立刻回道:“都聽璘大爺的吩咐!”

  賈璘先是贊許,再就叮囑道:“也別說什么刀槍沒眼的話,只說若有戰事,首要就是勇氣。但說武勇,又是平時勤加習練才能具備的。”幾人再次稱是,賈璘命他們轉去休息,

  和甄玉蓮一起吃了飯,賈璘再命襲人、可人、晴雯、金釧、玉釧等人,去隔壁屋子一起吃。

  甄玉蓮再想起賈寶玉被痛責的事,此時也做了幾聲嘆息,只說那個父親太狠、兒子卻又只知道混鬧。

  賈璘不便說得過多,隨口敷衍幾句之后,走去隔壁屋子。那幾人已經吃了飯,也不免詢問這件事。

  “總是做事小心就好,不要惹惱了主子就是。”晴雯冷冷地說罷,起身收拾碗筷。幾個丫鬟隨即說笑著,各自去忙碌。

  賈璘坐在炕上,正在想著明天該如何去榮國府答話,金釧卻悄步湊近前,低聲說道:“大爺,也別再多費心神,自己身子才是最為要緊。”

  賈璘回過神來,看著她說道:“你只仔細做事就對了,還用得著我費心?”金釧臉上一紅,連忙穩了心思,不再多想什么而低頭答是。玉釧捧著茶杯放在炕桌上,再就退后兩步,與姐姐金釧并肩站著。

  她兩人模樣幾乎難辨,性子也都是活潑的。金釧來了久些,又與賈璘頗有情意,所以更為膽大些。玉釧相對安靜,卻也顯出更有幾分溫柔之態。賈璘見這兩人站得規矩,不禁笑著贊道:“果然是對姐妹花。”金釧抿嘴笑了笑,玉釧略微福了福,嘴里說道:“為大爺仔細做事就對了。”

  “就說你也是個俏皮的。”賈璘看著她問道,“我知道你做事穩妥,卻沒來得及問你,不知道你是否在這里住得安心。”

  金釧立刻伸手碰了碰玉釧的腿,示意她就快回應。這對姐妹要說親厚自然是有的,但金釧屬于活潑嬌憨,玉釧卻更有一份額外的溫柔伶俐的心思。姐姐做了提示,玉釧當然懂得這時候應該明確表態。

  連忙端起茶杯,她捧著近前說道:“奴婢本來是個嘴笨的,并不會甜嘴蜜舌的說話。好在大爺不怪罪,奴婢只甘心情愿地與金釧侍奉大爺,只盡心做事卻再沒別的心思。”

  “還說不是甜嘴的?直是說得許多蜜舌頭才有的話。”賈璘笑著去接茶杯,玉釧終究心慌,不小心與他的手碰在一起,茶湯也灑了一些。

  “就說奴婢是笨的。”玉釧忙不迭地說著,急忙放下茶杯。從腋下衣側抻出帕子,她一手握住賈璘的手,另一只手連忙為他擦拭茶湯。

  金釧在旁邊蹙眉就要罵,賈璘只是擺擺手。玉釧略微擦拭幾下,再就覺得不妥,順勢跪在了炕邊:“大爺好氣度,奴婢只是看得心慌,一時失了手,大爺只管罰,但只別過分惱。”她說得急切,金釧只得也跪在旁邊。

  略微沉默片刻,賈璘說著“你們只安心,”,玉釧抹淚立刻回道:“奴婢晚來了幾天,但大爺也說奴婢是與金釧一樣的。若稍有另外心思,奴婢并不敢來侍奉大爺。”說罷,她再拜了拜。

  賈璘拉起這對姐妹,金釧告罪之后,再說“就去換茶”而出屋。拉著玉釧的手,賈璘再說道:“玉釧終究伶俐,只看你嘴巧。”玉釧仍覺羞愧,只一手被他摩挲,另一只手還在抹淚。

  賈璘看她羞怯的樣子,笑著問道:“你只不說話,也有小謎語給我猜?”玉釧先就身子一聳而發笑,又連忙止住。嘴里說著“哪敢,并沒有”的話,她這才敢回視他。

  “只求大爺憐愛就是了。”她說了這話,自己更是臉紅。賈璘不禁笑道:“就喜你們姐妹的嬌憨可愛,都是急性子爽利的。”玉釧想著自己的話也是不妥,再見他如此說,要發笑卻不敢,只得抬起手背遮住嘴。

  “也別急。”賈璘笑著說罷,玉釧只紅著臉點點頭,再不敢看來。金釧送來新茶,嘴里低聲說道:“就說是個假做嘴甜的。犯了錯又不跑,只等著挨打?”玉釧就要抽手走開,賈璘只拉著不放,再捉住金釧的手。

  “大爺不怪罪就好。”金釧只得福了福再說道,“大爺自有事要去忙,我們就做些女紅,總不會耽誤大爺外派的衣著。”

  賈璘隨口問道:“有什么衣著竟要你們來做?”金釧脫口回道:“左不過就是帕子、汗巾子。”說了這話,她自己先是臉紅。

  賈璘也不再打趣她們,只看了看她倆的手說道:“若是做些刺繡倒也罷了,不可做粗糙的針線活。”

  聽了也是一笑,金釧先福禮道了謝,再看著他笑著說道:“奴婢們也都清楚大爺疼愛,都是有福氣的。又只看晴雯那二寸長的指甲就知道,有誰是真的受了苦?”

  聽她這話稍有揶揄,賈璘立刻蹙眉。晴雯嬌美機靈非常,又是個孤苦女孩,自然得他格外寵愛。金釧眼見他面色沉黯,立刻自覺失語,連忙跪下來著急得落淚說道:“奴婢再有膽子,也不敢真的說晴雯。要說羨慕她柔美伶俐是有的,奴婢卻絕不敢有爭競的心思,對其她姐妹也是沒有,也不敢有的。就大爺自己也終究知道,奴婢又怎么敢與晴雯比論?”

  玉釧再也跪下來說道:“晴雯姐姐絕美靈泛的人兒,莫說大爺,就是我們姐妹都也喜歡得不行,嘴里心上只有‘愛、敬’兩個字。金釧一時亂說話,大爺只別會錯了意,求饒恕金釧與奴婢則個。”

  賈璘沉默半晌,再開口說道:“旁的不說,只說晴雯自小就沒了老子娘,你們與她年齡相仿,也只應該彼此關照。我憐她不假,更也不用避諱。你們卻又何時少了關愛?”

  金釧不敢再分辨,只恨自己失語而連忙磕頭答是,賈璘再說道:“安心就是福,不可再亂猜亂想就是。”那兩人再就拜禮稱是。

  門外有了動靜,正是晴雯的喊話:“大爺自有事忙著,再或者歇會子。金釧、玉釧也敢只閑著?!主子娘都拿起了針黹,你們卻好意思四仰八叉著曬太陽?”

  聽了她的話,金釧的眼淚更急得接連滾落,望著賈璘卻不敢動。玉釧更覺得緊張,忍不住握著賈璘的手,連連輕搖著以示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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