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224章:過去說話
  笑了笑,裘良看了看兒子裘方,再對賈璘說道:“犬子目下并無出身,某想著他在京中也不過是整日頑鬧罷了。若御史大人不嫌棄,就令他做些牽馬墜蹬的雜事。真若他外出有了意外,也比在京中鬧事被懲戒為好,當我還有了個可以榮耀的兒子。”

  他說得誠懇,賈璘只得答應下來,再回道:“既然老大人有此教子苦心,璘說不得只能輔助一二。不敢說萬無一失,但也請老大人暫且放寬心。即若貴公子有恙,那必是璘已先是如此了。”

  聽他回得既是有禮,更還真誠,裘盛德簡直忘卻了自己是在與一位晚輩說話——雖然官職并不相差,甚至他本應該就先對賈璘施禮的。

  拱起手,他驚贊著說道:“也莫怪某多語。御史大人之前考中榜眼,就已經名動神京。再有‘笑傲曲’傳唱,京中別說少年,就是如我等也早就稱贊不已。今日得見,果然是英武仁義、灑脫倜儻的哥兒!”

  賈璘見他贊得過分,只有再拱手謙辭不斷。

  旁邊的裘方見已經成功,心里臉上都是樂開了花;那邊的韓澤平卻已經坐不住,連連沖他使眼色。

  “呃,嗯,啊”了幾聲,裘方起身恭敬地施禮說道:“請老父親放心,兒子跟隨御史外出,必會小心從命、精心服侍。另有澤平也要回去申明,”

  不待他的話說完,裘盛德立刻板臉喝罵道:“混賬畜牲!若不能做到你方才所說的,莫說是死在外面,就是回來也要被打死!”

  裘方連忙再稱了幾個是,賈璘插話道:“在下的確還有些瑣事,只為給老大人請個安,這就退下了。”

  裘盛德如同是川劇的變臉王,連忙從怒容換了笑臉:“畢竟邊關事務繁雜、道路氣候也是艱險,御史大人千萬小心。”

  道了謝,賈璘等人退出正堂,裘盛德再命裘方去送。

  出來府宅,裘方也和他父親如是,從漠然虔敬的神情換為嘻嘻笑臉——當下基本如此,譬如賈寶玉也是個典型。

  “御史大人可就放心?”裘方笑著問道。賈璘無奈地笑了笑,跟眾人再騎馬、趕車,前往韓宅。

  畢竟是長安知府,同樣是四品官也因為是京官而更為尊崇。韓澤平的父親韓茂林,既有儒士風姿也有高官的威嚴。

  見他端坐堂中,賈璘快走幾步,拱手施禮說道:“在下璘,前來拜望老大人。”

  賈璘目前官職不高,但因為是榜眼為官而清貴,再又是御史身份,韓茂林也起身略微回禮,伸手做請:“好個英俊年輕的御史,快請坐。”

  賈璘再三告罪落了座,杜金平把一應禮物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立刻低頭退出。

  也是做了大致的說辭,韓茂林再說道:“御史本是公務繁忙,按說某不該令犬子跟隨。又念他一向頑劣,某想著就讓他前去歷練一番,總還是好事。只不過給御史添了額外許多麻煩,某先行道謝、賠罪了。”

  賈璘連聲說著“不敢當”,再解釋著說道:“請老大人放心。貴公子愿意去歷練,老大人也該高興才對,在下更該輔助。原本擔心貴公子外出難禁風寒,所以在下才要推拒。現在知道老大人心意,在下領命盡力關照就是。”

  彼此再客套一番,韓茂林堅持如是說,賈璘只得答應下來。

  告辭走出韓宅,裘方、韓澤平皆是歡喜。仇世正卻只是哀嘆連聲,只說與好友們分別,必會想念。

  “總是半年一年就回來,到那時再相聚,卻又是彼此歡洽更濃可知。”裘方笑嘻嘻地說罷,韓澤平也連聲附和。

  事情說定,賈璘暫行施禮告辭。才要上馬,他又想起什么來。走到仇世正近前,他鄭重地拱手施禮,把對方嚇了一跳。

  “璘哥兒這是做什么?!”仇世正連忙回禮不停,“你現在不僅有了官職,更還是圣上倚重的人。按說我們應該跪拜才對,哪里敢當得你的禮?”

  賈璘隨后正色說道:“當初都是因為在下混鬧,使得兩邊的朋友結識有些坎坷。尤其是世正哥兒與馮公子,因在下更有些齷齪。這是璘做事不周全造成,所以要告罪。”

  仇世正的眼睛緊盯著他,兩人就此對視片刻。旁邊的裘方和韓澤平覺得難為情,才要解釋,卻見仇世正已經開了口:“這是璘哥兒笑話在下心胸狹窄了。”說罷,他低頭嘆了口氣。

  賈璘只說是真心話,仇世正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我這就去向馮公子謝罪,璘哥兒須做個親眼見證才好!”

  幾人拉拉扯扯,賈璘再又拗不過他,只得一起再去馮府。才到門前,仆役進去通報后,馮紫英、衛若蘭兩人就已經走了出來。

  彼此見了面,賈璘擔心把話說岔,搶著說明了來意。

  馮紫英與衛若蘭雖不是過分的謙謙君子,但也都是溫潤脾氣的人。見到仇世正主動來說和,兩人也都趕緊回禮。

  幾人就此說開,相互一團和氣,答禮不斷。又提及賈璘已經拜會了裘方和韓澤平的父親,衛若蘭不禁笑道:“我也稟明了家父,也已認同。正擔心璘哥兒不放心,要去賈宅去請呢。”

  既是這話,賈璘只得與仇世正等人施禮告辭。裘方與韓澤平只說“每天都去府上探聽出發的訊息”,也就與仇世正一起離去。

  目送這三人帶著隨從廝役們走遠,馮紫英無奈地說道:“他們非要跟去,兄弟說不得要多費一份心思。”

  賈璘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做明白的。無非是玩樂一回,有事讓他們遠一些也就罷了。”

  聽他這樣說,衛若蘭連忙說道:“我可是要與你在一起的。”

  “只是我要聽命家父,或許有什么出身的事而不能前往,說來也是遺憾。”馮紫英致歉著說道。

  “我們也未必就是圖功名。要說為家國立些功業,原本就是在哪里都行的。若蘭兄與我前往,兄弟我已經很是難為情,又更別提馮兄了。”賈璘連忙說道。

  衛若蘭隨即邀請賈璘前往自家,賈璘只說再沒準備禮物:“實在難以就這樣拜會老將軍。或者,容我回去準備些什么才好。”

  “就坐一會子罷了。”衛若蘭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胳膊就走。

  賈璘無奈只得答應,再吩咐杜金平先回去:“讓蕓哥兒、薔哥兒備好車馬,再喊上吳焦巴弓等人,又去祖宅叫上湘蓮哥兒,待我回去就前往城外!”

  杜金平施禮答應之后,趕著馬車先回去賈宅。

  三人到了衛若蘭府上,賈璘整理了衣袍,進入正堂拜見衛父。

  衛若蘭的父親,當朝四品明威將軍衛弘正端坐大堂,面貌威嚴、兩眼有神。他雖然穿著常服,但有些花白的頭發依然整束得很齊。

  賈璘拜禮后,衛弘正客氣讓座,再開口說道:“神京都說有位唱響‘笑傲曲’的哥兒,某原本猜測不明。后來知道竟是犬子的‘老友’,說來是某眼拙了呢!”

  賈璘哪里敢擔得這話,連忙起身答禮道:“能結識將軍之子,是在下榮幸才對。”

  衛弘正擺手讓他落座,再接著說道:“不是刻意夸贊你。想當初兩位國公爺為國浴血奮戰,掙下潑天的功業來。以某來看,你當算得賈氏當下翹楚。”

  賈璘再稱不敢,衛弘正點頭說道:“賈氏又崇敬儒士,璘哥兒卻真的拿下來榜眼。若老國公們在天之靈有知,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聽他說得感慨,賈璘答話道:“金榜高中確乎是托祖宗之福,但璘念及漢土仍是支離,心里卻更想能為此效命。”

  “嗯,如此說來,璘哥兒更能不愧老國公們的在天之靈。”衛弘正贊許地說道,“聽說林家軍在江南頗為嚴整,也知道璘哥兒曾參與建設,不知近況如何?”

  “回老將軍的話。”賈璘恭敬地答道,“在下姑老爺現在又升任為知府,想來不能盡心治理軍務。不過好在有些精干人士輔佐,總還是能震懾屑小可知。”

  衛弘正聽罷,連說了幾個“好”字。

  “就在下代圣上前往巡邊,也想著若是能夠討得老將軍一二句指示,不知能否求得?”賈璘拱手詢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衛弘正才緩緩地說道:“璘哥兒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按說某再多說也是無用之談。但想著有些心得,不說出來倒也不痛快。”

  賈璘再拱手聽命。

  “邊地事務嘈雜,內里無非是錢糧;外邊不過是軍功。璘哥兒年少大才,必也會想著這些。”衛弘正隨后說道。

  賈璘施禮稱是:“老將軍所言,在下已經理會。”

  見他對答流暢,衛弘正頗為欣賞:“真是好個哥兒!犬子若蘭與你前去,應該能夠學習不少。”

  衛若蘭連忙起身施禮,口中連連稱是。馮紫英隨后說了自己的事,也代父親向衛弘正致禮。

  再言說幾句,賈璘不便多打擾,仍以要處置家事而起身告辭。

  “璘此次前來冒昧,并未有禮物奉上,請老將軍萬勿見怪。”他施禮說道。

  旁邊的衛若蘭趕緊代為解釋,說是被自己硬把他拉來的。衛弘正生性豪放,本也并不計較,擺手笑道:“尋常禮物,某卻也未必看得上眼,璘哥兒也不是矯情的人,怎么如此客套?”

  “那就應了老將軍的話,在下若能勤勉做好了事情,就算是晚輩的答禮。”賈璘拱手說道,“總是有厚禮奉上,只要老將軍此時不見怪就是。”

  衛弘正點點頭贊道:“好個少年郎!某未必貪婪,但卻極想得到你的這份‘厚禮’呢。”

  賈璘口稱“一定”,再三施禮道別。幾人出來衛府,衛若蘭開心地說道:“能獲得家父這樣連連贊許,別說是我,更沒有一個人呢!”

  賈璘謙辭幾句,再說要急著去城外,馮紫英、衛若蘭都要同往。三人先回去賈宅,只見賈蕓等人早已準備停當,就等著出發了。

  賈璘先回去住處更換衣服,可人、襲人忙著找來單衣、半臂,給他一通穿戴。

  “仔細些。”賈璘忍不住笑著說道,“你的手都伸到哪里去了?!”

  襲人紅了臉,連忙一邊幫他系好腰帶,一邊說道:“是為大爺帶好金麒麟、香囊、扇子呢。”

  見她做事溫柔細致,賈璘再忍不住抱著她親吻道:“好仔細的人兒。”就此探入她的懷里揉按,襲人只靜立由他親熱而倍為服順。

  “再讓大爺出了火,她卻更只有著急。”可人笑著搭話罷,懷中也被他捏住再起伏不定,嘴里稍后就有嬌喘而再不得其它言語。

  襲人勉強輕聲說道:“大爺就去忙,奴婢們不敢誤事。”

  賈璘再各自親了親就松開兩人;“好生看家理事。”說罷,他再想著連忙去到后院,與妙玉說明。

  “大爺只管去,奴婢去傳個話就是。”可人說著卻站定腳,眨眨眼睛看著他。

  “呸”了一聲,賈璘笑罵道:“你也是才出了火的,又想什么幺蛾子。”

  自顧走去捧雪別院,他匆匆進去堂屋。妙玉正在捧卷看書,卻被他迅速靠近在耳邊磨蹭幾下:“好人兒。”

  “大爺像是要立刻出遠門子的?如何就這樣急?”心里身體都為此作癢,妙玉放下手里的書冊,拿著一方艷粉的帕子掩嘴笑道。

  賈璘看得發癡,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璘哥哥不是要去城外嗎?還不緊著去?”妙玉提醒道,臉上又是起了紅暈。

  “這就去。”賈璘好歹揉撫她一番再道了別,才出來捧雪齋卻還是先快步回了自己的住處。

  可人、襲人見他著急,連忙近前詢問。

  “我昨晚有方帕子在枕下。”賈璘說得急切,可人連忙回道:“大爺昨夜并未在臥房里睡。”說罷,她又是臉紅。

  賈璘也不再說,連忙自顧走去臥室尋找。拿出那方帕子,他終于安心。靜坐片刻,他手里捏著它,卻一時想不起放在哪里穩妥。

  正在著急,襲人先是進來看了看,再退到里間門外,低頭輕聲說道:“大爺的物件兒,誰還敢亂翻亂看不成?就放在書匣、書柜里,再沒人敢動的。”

  這方帕子明顯是女孩兒家物品,自然是堅決不能泄露分毫,更關乎薛寶釵的清譽,雖然帕子上并無名姓繡上。這是她對賈璘的一份濃情,賈璘自然要百倍愛惜才好。

  襲人這樣說,實在是乖巧——既遮了賈璘的顏面,又是在作保證。

  點點頭,賈璘把這方帕子,妥帖地放進了書匣深處。走出里間屋子,他皺眉低聲喝道:“誰敢胡亂翻動,立刻就是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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